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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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孩童,大笑著在墓地跳舞,尸骨擺在城墻之上。 一陣風來,骨頭就成了風鈴。 郎因在長時間的高聲朗誦中感受到缺氧,但他極度興奮!他好久沒有這種暢快的感覺了,這種大腦被擠壓的感覺,這種處在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感覺。他的手顫抖著,扶著話筒:“溫室已經二十五年沒有詩歌了,溫室已經……二十五年沒有詩歌了,那些詩歌,那些歌頌明天和希望,那些幻想,你們以為那些是詩歌嗎?” “那是我們的悲歌啊——” 他大笑著,暢快淋漓地大笑著,他再也不想被人稱作“詩人”了,每天做一些《太陽神》之類的酸溜溜的、懷揣著希望的詩歌,那算是什么?是一個詩人對自己的羞辱。 太陽神太陽神照亮大地吧,驅逐寒冷驅逐災厄!勇士們勇士們征服大地吧,帶來希望帶來明天。 郎因站起來,他走到城墻之上,卻在下一刻。 一顆子彈呼嘯而來,貫穿他的心臟。 第29章 救世主 這一槍的聲響在槍林彈雨中那么微不足道,可不知怎的,幾乎所有人都看見郎因的身體緩緩地倒下。而后墜落,從高高的城墻之上落進獸潮,不見蹤影。 是誰? 遼星余集中精神,奈何周遭一片混亂,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混亂的情緒,把哨兵們逼得面紅耳赤。他根本沒辦法集中,有人在哭嚎:“郎因叛變了,為什么?他知道什么了嗎,我們是不是完蛋了?” “溫室要完了,溫室要完了!我們都要死!” 一個高等向導的叛變在這個時候是催人心智的。 郎因說什么了一個詞,叫做“悲歌”,這個詞用來形容現在的溫室再恰當不過。年歲較大的老兵們跪在地上痛哭,溫室何嘗不是郎因所說的那樣呢?他們進入溫室的時候明明有妻子、有兒女,可進入溫室后,除了結合的哨兵和向導無法分割,其余的斷絕一切家庭關系。 年紀小的少年送進學校,新生兒一律送進溫室的培育大廳,變成無父無母的“新人類”。 兒女不是兒女,孫代更不知道是擦肩而過的哪一個,天倫之樂是一個從來都不敢提甚至不敢想的詞語。這樣的溫室,這樣的人類,這樣的文明,真的有延續(xù)的意義嗎? 痛哭的老兵突然舉起了槍,對準的是自己的腦袋。 他今年五十一歲,本來以為會在溫室結束自己這波折的一生。他的兒子前幾天剛剛進入了物資隊,卻在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連眼神都沒有分給自己一個。 在他扣下扳機的前一刻,有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哭到淚眼模糊,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軍人的意識殘留在他的身體里,他動作歪斜地沖著來人敬禮:“少將。” 來的人是李迎。 李迎真像一個有魔力的人。 老兵總是聽年輕人說李迎是他們的夢中情人,他向來笑著聽聽便罷,只覺得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他已經老了,不懂這些東西??煽匆娎钣囊粍x那,他那顆已經支撐不住的心不知道被誰又托了一下,好像顫顫巍巍地再次落回胸膛。 李迎單膝跪下來:“前輩,您的一生為了人類奉獻,我懇請您不要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嗓子眼里發(fā)出嗚咽,說不出話來,只是肩膀抖動、抽搐。 向導觸絲從李迎的指尖紛亂而出,不止連接到了一個人身上,他的精神域不斷展開、展開、再展開,擴張到身在戰(zhàn)場的向導們都看見了這個精神域,然后發(fā)出狂歡的慶賀:“迎神! 迎神來了!” 躁動的情緒被撫平,所有的感官就像被一雙無形的“神之手”cao控似的,瞬間便回歸到最佳狀態(tài)。獸潮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它們在李迎的精神域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發(fā)動攻擊。 “機會,上!”遼星余當機立斷,調轉槍口,一聲令下!從他身后立刻躥出來一只威風凜凜的雪豹,這雪豹一改往日粘人的大貓模樣,竟然猛地大了一倍似的,毛發(fā)隨著狂風飄舞,利爪撕向敵人。 三隊全隊率先沖向了獸潮,就連夏無都坐在她的精神體上扛著機槍瞬間沒了蹤跡。夏無的精神體是一只矯健的美洲豹,她向來是不喜歡這豹子出來的,嫌棄它顏值不夠,站在自己身邊太過違和。 可這一刻,她們是最有默契的戰(zhàn)友。 徐放的精神體是一條黑曼巴蛇,全長四米一二,它靈活地穿梭在獸潮之中,偶爾和同樣機動的夏無打個照面。毒蛇有著最尖利的牙齒,縱使變異獸毛發(fā)再厚,只要牙齒的尖部扎進去一點便是致命。 宗顏的精神體機動性沒有這么強,是一頭粗壯的黑熊。但它體型巨大,手臂揮舞起來如同傾倒而下的小山,足以同時制衡兩到三只變異獸。 一個向導的作用并不局限于哨兵本人,足夠強大的向導更是可以調動哨兵的精神體。哨兵的精神體多為猛獸,這些猛獸如果不知疲倦地戰(zhàn)斗,戰(zhàn)斗力并不遜色于哨兵本身。 可戰(zhàn)斗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獸潮源源不斷。 李迎閉著眼睛,金烏正在不斷為他分析戰(zhàn)局:“少將,西南方向有了缺口。” “誰在那邊?!崩钣瓎枴?/br> 金烏的聲音平穩(wěn):“西南方向由武裝二隊帶領?!?/br> “廢物。”李迎罵得毫不留情。 “看來確實是這樣。”金烏展現了完全不合時宜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