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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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洗胃後,李心的意識逐漸恢復(fù)過來;她並沒有後悔選擇這條路,因?yàn)樗K於見到日思夜想的人。 握住她的手,蔣正濤雙眼通紅著。 「妳很笨?!?/br> 凝望著思念已久的臉,李心被他的話弄得淚如雨下;用盡僅存的力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肝沂潜?,因?yàn)槲蚁氩坏竭€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自己不再心痛……」 就為了不再讓自己心痛嗎? 難道死去就不會有人為她心痛嗎? 他曾經(jīng)狠狠驅(qū)逐李心離開,就算二人惜日的關(guān)係都無法讓他回頭。他是很高興她被救回來,但這樣等於要他失去祈芯。 「自殺並不能解決問題,這樣只會增加我的煩惱?!馆p撫著她的小額,蔣正濤緊皺著眉頭道?!肝艺f過祈芯不會是我們之間的阻礙,就算有她的存在,也不會影響到妳在蔣家的位置。」 原來他還是不懂。 李心的淚變得更嚴(yán)重,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說:「我愛你,就是愛你的程度不能接受你心裡藏著另一個女人,所以你明白我了嗎?我根本不在乎蔣家的位置,我在乎的是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心……」 蔣正濤無法回答,因?yàn)樗麑钚牡母星樵缫褯]有戀愛存在。 「別離開我好嗎?」 望著她哭求的臉,蔣正濤終於明瞭一直以來她對自己的要脅是為了什麼。 她只是愛他而已……就只因?yàn)閻鬯?/br> 「放心,我不會離開妳的?!?/br> 留下這句話,蔣正濤放棄為祈芯與孩子爭奪一切。然而當(dāng)他意識到與祈芯的關(guān)係將要結(jié)束時,他的視線竟迅速被淚水模糊。 第一次……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愛。 得到了蔣正濤的允諾,李心稍微放鬆了眉頭。母親說得一點(diǎn)也沒錯,蔣正濤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放下剛『自殺』的她。 就算這只是一場戲,她都要成為一個勝利者。 最終能否成功令祈芯離開,就要看唐浩翰的表現(xiàn)了。 ☆ ☆ ☆ 陌生的環(huán)境讓祈芯感得頭昏腦脹,她想不起自己發(fā)生了何事,但明顯雙手的束縛已告訴她正被綁架。 「妳終於醒來了?」 陌生的男聲從背後傳來,祈芯移過臉,看到的是一張帶點(diǎn)西化且熟識的俊臉?!改闶钦l?為何要捉我?」 伸手撥開擱在她臉上的髮絲,唐浩翰微笑著道:「放心,我不會傷害妳。只要妳乖乖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時機(jī)成熟之時我自然會放妳離開。」 「你究竟是什麼人?」 雖然是被綁架,但祈芯一點(diǎn)也不害怕。因?yàn)樗嘈攀郎蠜]有一個綁匪會對人質(zhì)說出『不會傷害妳』的話來。 移開對上她的視線,唐浩翰坐到另一邊去:「我根本就不想捉妳,但為了心的幸福我必定要這樣做?!?/br> 「心?」 「只要是破壞心幸福的人,就算是女人我也不會放過?!?/br> 解開她手上的繩,唐浩翰把桌前的食品遞上:「妳雖然懷孕,但身體卻很虛弱。這是我特地買的,是對妳和胎兒都有益的東西?!?/br> 「我不要!」一手推翻他手上的東西,祈芯氣得瞪著他。 就算是她破壞了李心的幸福又如何,事實(shí)是蔣正濤選擇了她,並非她選擇了蔣正濤??! 抹著衣袖的濕物,唐浩翰冷冷地回應(yīng):「如果妳還想保住肚裡的孩子,就別再跟我鬧彆扭。我坦白的告訴妳,我並不是好惹!」 電話鈴聲阻止了祈芯要說的話,接下電話,只見他的眉頭越聽越緊;最後出現(xiàn)在臉上的只剩下一雙冷漠得像冰一樣的眼眸。 「喂!」 輕喚著他,祈芯等待他的回應(yīng)。這樣沈默的他,看起來比剛才更嚇人。 只是唐浩翰並沒有理會她的叫喚,掛上電話之後便冷著臉離開。 「喂!」再喚了一聲,祈芯便被關(guān)門聲嚇住。 這個人究竟要關(guān)她到什麼時候? 對於周遭的陌生環(huán)境雖然不感到害怕,但祈芯卻擔(dān)心當(dāng)蔣正濤看不到她時的徬徨無助。加上唐浩翰剛才離開時的冰冷表情,卻奇異地令她緊張剛才的電話內(nèi)容。 究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fā)生了什麼突發(fā)的事情? ☆ ☆ ☆ 祈芯被綁架當(dāng)晚,唐浩翰於夜深時份來到醫(yī)院裡。 「唐先生?」 看到來人,保全感到有點(diǎn)奇怪。因?yàn)樗麄冎捞坪坪铂F(xiàn)在應(yīng)該在某地監(jiān)視著被抓的人,那他怎麼會在這時出現(xiàn)在醫(yī)院? 有禮地點(diǎn)過頭,唐浩翰面無表情地問:「小姐睡了嗎?」 保全搖過頭:「太子才剛離開,小姐應(yīng)該還沒有睡?!?/br> 「好,我有事跟小姐聊聊,你們替我看守著,任何人不得內(nèi)進(jìn)?!?/br> 「知道?!拱逊块T打開,保全讓唐浩翰進(jìn)入病房。 走進(jìn)病間,已看到李心呆坐在床上的模樣。 「心。」 聽出熟悉的聲音,李心回頭望著他:「浩翰,祈芯怎樣?」 「她有我的手下看著,妳不用擔(dān)心。」走近她,唐浩翰坐在床沿道:「我接到阿姨的電話,說太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會離開妳,那我們是否要實(shí)行下一步?」 沉默著,李心有點(diǎn)顧慮這麼做的必要。 既然蔣正濤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離開,那她是否一定要做絕? 雖然她肚裡的孩子將會是個阻礙,蔣正濤也會因?yàn)楹⒆佣判牟幌?,但她也是個女人,明白失去孩子的切膚之痛,才會一直無法下決定。 「只要孩子流掉,太子就再沒有藉口留在她身邊,這是最安全和最保守的做法。雖說這全是阿姨的意思,但我希望由妳自己決定,因?yàn)槲也幌肟吹綂呺y過的樣子?!?/br> 唐浩翰直話直說,讓李心仔細(xì)思考接下來的決定。 他們把祈芯綁走除了要讓她知難而退外,另一個原因就要是讓她流掉孩子。但是要用什麼方法流掉,卻一直被李心阻止。 因?yàn)閷θ杂辛贾乃齺碚f,那是再殘忍不過的事。 瞪著他詢問的目光,李心腦裡不斷浮現(xiàn)出李氏早前跟他們所說的話;要是真的如母親所說去對付祈芯,那她這一生都不會過得安穩(wěn)。 「媽媽不知道你來這裡找我是吧?」 搖搖頭,唐浩翰目光冷淡地道:「要是知道的話,祈芯就會很危險?!?/br> 他的話把李心嚇得心亂如麻,她無法想像當(dāng)祈芯遇上那種事後,除了失去孩子之外還會有什麼難以想像的後果。 可是她仍記得一句俗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若然她心軟不把祈芯除掉,那她的幸福就會毀在這個女人手上。所以她絕對不能心軟,就算只有一分的慈悲心,她都要徹底收回! 面對他轉(zhuǎn)為平靜的臉,李心突然變得冷漠的說:「我要她失去孩子,不用媽媽的方法,你去強(qiáng)暴她!我要她一生一世都抬不起頭!」 「心!妳是個女人,應(yīng)該知道被強(qiáng)暴的感覺是怎樣,既然我們的目的是要她離開,讓她流掉孩子不就可以了,何以要用這種方法把她迫上眉睫?還有,為何是要我去?妳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因?yàn)槲也幌矚g她!」 「你不喜歡她?那妳也不喜歡我是吧!」看著完全沒有掩飾壞主意的人,唐浩翰難以置信的說:「就因?yàn)閵叢幌矚g我們,所以就要我跟你最討厭的女人造愛,去強(qiáng)暴完全不認(rèn)識的她嗎?」 心知他不會輕易答應(yīng),李心唯有使出殺手鐧。 「要是你不答應(yīng)我,我便告訴媽媽是你奪走我的第一次,是你令正濤一直拖延著我們的婚事,一切都是因?yàn)槟悴艜咽虑樽兂蛇@樣!」 「夠了!」 今天,他終於見識到女人的狠。 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原來都是有根有據(jù)的。 「我答應(yīng)妳就是了,別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握住她激動的手,唐浩翰無奈地答應(yīng)了她。 是他對李心存在著異樣感情; 是他無法釋懷她是蔣正濤未婚妻的事實(shí); 是他因?yàn)樯矸輵沂獾年P(guān)係無法表白; 是他在某年某夜一時衝動之下把她珍貴的初夜給奪去。 種種的一切他都後悔得要死,但那晚她在他身下掙扎與哀號的模樣,至今卻仍然無法忘掉。 他知道李心並不是有意要這樣說,只是事到臨頭,在無計(jì)可施之下她才會把這個秘密拿出來當(dāng)要脅。 「浩翰,這是你欠我的?!?/br> 已經(jīng)無力再推搪,唐浩翰放下手點(diǎn)頭確認(rèn)她的決定。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要如李心所說的做,但他知道自己必先要平息激動不已的良知,才可以平靜離開這間病房。 ☆ ☆ ☆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是想好好睡一覺、發(fā)個美夢??上г谛木w不寧的人身上,卻完全找不到半點(diǎn)的睡意。 從醫(yī)院離開之後,蔣正濤無法平靜地回家。 李心的自殺明顯是受了安排,目的就是要他無法再改變決定,否則她不會在他答應(yīng)婚事當(dāng)天便出事。但這樣做無疑是會令祈芯受到更多的傷害,所以他才回來公司找朋友一起解決事情。 接到蔣正濤的電話,陶振天放下分身不暇的工作,匆匆忙忙地趕到他的辦公大樓。 「KENY!」 遠(yuǎn)處已看到KENY在大門前等著,陶振天迅速走近他:「發(fā)生什麼事了,正濤要這麼晚見我?」 KENY緊皺著眉苦惱著:「總之是麻煩事了,我們邊走邊說。」說罷便領(lǐng)著他走進(jìn)大樓裡。 「今天蔣夫人和李夫人帶著囍帖到來,說明要少爺跟李小姐在她們定的日子完婚,因?yàn)殛P(guān)係到祈芯的安全,所以少爺答應(yīng)了這婚事。但在稍後的時間,李小姐卻自殺進(jìn)了醫(yī)院,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少爺只好答應(yīng)她的要求?!?/br> 「等等!」把KENY截住,陶振天滿臉疑問:「你說正濤跟李心的日子定下之後,她卻自殺了?」 KENY轉(zhuǎn)身看著他:「沒錯。」 什麼跟什麼??? 陶振天跟李心也算認(rèn)識,以他對她的認(rèn)知,她不可能是會自殺的人!除非有誰在背後指示她。 「陶少爺,你想到的事少爺也察覺到,但因?yàn)闆]有真憑實(shí)據(jù),他才無法下定論。要是真的如他所想的一樣,那事情就會變得不純粹。」 打開門,看到蔣正濤閉上眼坐在大班椅上,連有人進(jìn)來也沒有發(fā)覺,看來他這段日子已經(jīng)被弄得筋疲力竭。 「少爺,少爺!陶少爺來了?!筀ENY叫了兩聲,蔣正濤才張開他的眼。 「嗯?!?/br> 收到蔣正濤的回應(yīng),KENY才離開他的辦公室。 「你怎麼了,這倦容是什麼回事?」在KENY離開之後,陶振天隨意拉開椅子坐下。 挺直身子,蔣正濤疲乏地道:「這陣子都沒能好好的睡,抱歉了??梢越o我再睡個十分鐘嗎?」 他是真的累了,而且是累得徹底。 「剛才KENY已經(jīng)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要作何打算?」 陶振天的問話打醒了他的睡意,微張的目光道出了他的迷茫。 「你打算怎樣?」 從口袋拿出一粒藥丸,蔣正濤問非所答的說:「你看看這是什麼?!?/br> 莫名其妙地接過他遞上的藥丸,陶振天仔細(xì)地檢視著:「這只是普通的維他命丸,怎麼了?你要買給祈芯吃嗎?孕婦可不能隨便吃藥?。 ?/br> 「那是李心的?!?/br> 「李心?」 雖然感到疑惑,但畢竟他不是笨蛋,當(dāng)然記得KENY跟他提過的話。蔣正濤突然要見他,應(yīng)該不單是問這粒藥丸的事,而是他早已理出頭緒。 「李心自殺,吃的就是這些藥丸?」 「沒錯?!?/br> 點(diǎn)點(diǎn)頭,陶振天把事情明白了一半:「可是,這不足夠令你懷疑她。」 「是李氏。自己的女兒被送進(jìn)急癥室,她的表現(xiàn)卻過份沈靜,就像早已知道她不會出事一樣。而且當(dāng)李心出來以後,她並不是第一個去看她,反而選擇去辦入院手續(xù),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這的確是有點(diǎn)……那你想我怎麼幫你?」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跟李心的婚事,也答應(yīng)了她暫時不離開??墒俏覔?dān)心的是祈芯,她現(xiàn)在懷著身孕,我不知道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會有多大。男性朋友的話只有你跟她比較親近,若然將她交給你照顧我也會比較放心?!?/br> 放寬了心,陶振天終於展現(xiàn)他今晚的第一道笑容。 還記得從前的他對待祈芯的態(tài)度總是愛理不理,但自他知道所有真相之後,他不止坦承面對了自己的感情,更讓他看到了他的真誠。 因此他不會不幫這個忙,只要往後他能好好愛護(hù)祈芯就好。 「祈芯的事你就交給我吧,但我說明不能替你照顧她一輩子,所以你必須盡快想到解決方案。」 皺起眉,蔣正濤又再進(jìn)入他的沉思。 說實(shí)話的,李心對他其實(shí)也是同等重要。雖然兩人已經(jīng)沒有愛戀的感覺,但他仍待她如親人般看待。怎說也是青梅竹馬地成長,兩人之間的牽絆不能說斷就斷。 「我並不想傷害李心……她曾經(jīng)是我喜歡的人?!?/br> 搖搖頭,陶振天語重心長的說:「你不想傷害她,但她的存在卻會傷害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人。她能做出自殺這種行為來把你綁住,不難想像她失去你之後會如何對待祈芯。正濤,有時面對感情事一定要快和狠,否則只會增加太多的悲劇,你姐跟祈明的事就是一個好例子?!?/br> 「我知道。」 就在兩人仍在商討的時候,在門外等候的KENY突然衝了進(jìn)來:「少爺!不得了!」 「怎麼了?」 兩人同時望著他驚慌失措的臉。 「剛才女傭來電,說祈芯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家?!?/br> 「什麼?她的電話呢?沒有打過電話找她嗎?」隨即拿起身邊的電話,蔣正濤迅速按下熟悉的數(shù)字。 『電話暫時未能接通,請稍後再來電?!?/br> 知道蔣正濤無法冷靜判斷,陶振天替他詢問起來:「祈芯是什麼時候離家的?她離家的時候沒有人在家陪著?」 「那時候是下午時份,女傭剛好外出買菜,方小姐亦因?yàn)橛惺卤唤拥剿味沁叄约已e只剩下她一人?!?/br> 把手裡的聽筒掛上,蔣正濤抬起頭憤怒地瞪著KENY:「我不是說過不論什麼情況之下都不能留下祈芯一個人在家嗎!她們沒有聽到我的話是不!」 拉住蔣正濤盛怒的拳頭,陶振天連忙安撫:「你生氣也沒有用,現(xiàn)在最重要是要找到祈芯。我先通知飛揚(yáng),讓他的下屬去打探一下,你……還是回家看看你媽有沒有什麼動靜,我相信這件事她或許會知道多少?!?/br> 陶振天的言外之意是陸橋允諾這件事的發(fā)生嗎? 察看他解讀了話中之意,陶振天隨即解釋:「我不是說你媽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但她始終有前科,會做這種事也不出奇。但我同時相信在你父親知道了所有事之後,是絕對不會再讓她亂來。我要你回家的意思,是要你看看她會不會知道某些不該知道的事,例如……李心自殺的真相。因?yàn)槟銒寣?shí)在太易令人看穿她的想法了。」 「我明白了,KENY,我們回家!」 要是祈芯失蹤的事是與陸橋有關(guān),就算她是他的母親,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過她,使盡任何方法都要將她送進(jìn)監(jiān)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