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未見籠云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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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王一生,素來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凡事沒有不順心遂意的,哪想千盼萬盼始出來的第二個孩子竟不是個丫頭,非但不是丫頭,還是個七星子。 薛雉懷胎七月誕下這個小兒子,難產(chǎn)三個時辰,險些進(jìn)了鬼門關(guān),好容易將他生下來,孩子又自小體弱,日日進(jìn)得藥比吃得飯還多,好歹用富貴金銀溫養(yǎng),如此才風(fēng)雨招搖著長到九歲。 小兒子還喚寄思,李寄思,既作不得紅豆的小名,李紹又為其定了表字,守缺。 比起自幼就跟在父親身邊學(xué)文習(xí)武的李輕鴻不同,因著身體不好,李寄思常隨著母親在家讀書。 他不如兄長聰穎,李輕鴻九歲時就已能與先生對講經(jīng)義,常常語出驚人,而李寄思連讀明白那些文字都甚為吃力。 這日晴朗。 前院傳王爺與世子歸府,不出片刻,李寄思隔著窗遠(yuǎn)遠(yuǎn)見到父親與哥哥并肩走過長長的亭廊。 李輕鴻身穿玄色金紋的圓領(lǐng)武袍,手扶著腰間的劍柄,俊眉黑眸,英俊瀟灑,笑起來時,一雙桃花眼盛滿了風(fēng)流。 他年僅十五歲,就已出類拔萃,名震江南,到軍營里頭,麾下將士皆尊一聲“少將軍”。 他與李紹言談,神態(tài)從容,也不知說了什么,令之大悅。李紹將自己的佩劍解下,交給李輕鴻,說:“好,歸你了?!?/br> 李輕鴻展眉,“別客氣,這劍在我手中,能有更大的用途?!?/br> 這股子張狂勁兒,十足十像李紹,現(xiàn)在換李紹自己遭住,才知這人張狂起來,是多么可恨。 他一手捏住李輕鴻的后頸,“本王看你是活膩了。” 李輕鴻躲著亂叫,“再欺負(fù)人,我請娘親做主去!” 李紹:“那也要看看我們倆是誰做誰的主?!?/br> 李輕鴻見他仗恃眼下母親不在,不吃這記威脅,忙識時務(wù)地認(rèn)錯,“六哥,我錯了,再不敢了……” 不多時,李紹一下松開了手。 李輕鴻正納悶他這回怎么這么輕易放過人,就聽著前方響起一道柔柔的聲音,“回來了?” 李紹負(fù)手,裝模作樣地“恩”了一聲,“正訓(xùn)他。方才到了幾位老將軍面前也囂張得很,夫人素日教得謙虛謹(jǐn)慎,他是一點也不往腦子里記?!?/br> 這不惡人先告狀么!告得還是胡混狀! 李輕鴻正急著辯解,囁喏出幾聲,教李紹淡淡一眄,話沒成一句,不敢說了,低頭咽下這個啞巴虧。 薛雉笑得愈發(fā)溫柔,也不拆他的臺,“朝廷派了欽差大臣下來,在客廳等候多時了?!?/br> 她替李紹撫平衣領(lǐng)上的褶皺,李紹順勢將她的手輕握住,問:“所為何事?” 薛雉說:“聽說是,有關(guān)楚州。” 李紹挑眉,思索片刻,說:“等打發(fā)了他們,再來陪你?!?/br> 她笑起來,“好。” 待李紹離開,李輕鴻才敢湊到母親身邊,“娘,你別聽六哥亂講,你還能不知道他的性子么!有他在,我怎么敢囂張。” 薛雉輕笑,“他好面子,你就少惹他,專門去招打,誰能護(hù)得了你?” 李輕鴻癟癟嘴,在人前威風(fēng)凜凜的雁南王世子,撒嬌的功夫倒是信手拈來,“真是偏心,你疼他,不疼我。到底誰是你兒子?” “你都敢喚‘六哥’了,還爭什么。只有寄思算我兒,娘最疼他?!?/br> 李輕鴻望了望日頭,問:“二弟今日吃過藥了么?” 薛雉說:“大夫給換了新方子,正要去煎。” 因寄思體弱,薛雉的心思都懸在這個小兒子身上,煎藥的事從不假手他人,一直以來都是她親力親為。 李輕鴻卻不大高興,“你少忙,今年一開春就開始犯咳嗽,整夜睡不好覺,白天還要守著二弟……我去煎好了?!?/br> 他遙遙望了李寄思一眼,與他視線交接時,李寄思抿了下唇,低頭繼續(xù)看書卷。 李輕鴻說:“二弟今日講話了么?” 薛雉輕輕搖頭,又勉笑了一下,是想讓輕鴻放心。 李寄思低下頭,手指一遍遍摳著書上的字。 書是《春秋經(jīng)》,從去年冬至偶然聽到父親與大哥談?wù)摻饬x時,他就從書房尋來開始讀了。 他想,如果父親能來考問他幾句,他或許能答得出來;又擔(dān)心,或許不如大哥答得好,那樣父親一定會大失所望。 可若是他會失望,也未必不好,這至少說明父親對他還有過期望。 不似現(xiàn)在,李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