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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杏……杏花,你怎么在這兒?”

    他出門的時候,婆娘已經(jīng)身邊輕輕打起了鼾,即便醒過來也斷然猜不到他會到地里的棚子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杏花怨毒地看了眼二十多年的枕邊人,那本該屬于她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滾在了一處,還有那讓她一連給老張家生了三個小子的命根子此刻白糊糊裹滿了狐貍精的sao水,不由得咬牙切齒:“張長樹,我哪里對不住你了,你要這么報復(fù)我,?。俊?/br>
    香凝捂住著臉,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也沒掉一滴淚,可下一刻,這火還是又燒到了她身上。

    “賤蹄子,生了一張狐貍精的臉就來勾搭漢子,怎么,張家男人的味道沒嘗夠,還非指著你大伯勾引?”

    小女人縮在那老木床一角,嬌弱地捂著一邊臉,腿心露出被cao得紅腫的花xue,屄縫還沒合攏,含著一大股濃白的jingye,而正是這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激得杏花更是惱恨,一把拍掉香凝捂著臉的那只手,尖聲罵道:“還做什么樣子,我撕爛你的sao屄,看你還敢不敢勾搭漢子!”

    杏花雖是女人,但平日里也是做慣粗活的,手勁自然不小,這一下?lián)]手,香凝立馬低呼一聲倒向一邊,那挨了巴掌的半邊臉頰跟著露出來,只見那原本白皙平整的臉蛋浮起了清晰紅腫的掌印,觸目驚心。

    窗外的張清瞪大了眼睛,幾欲驚呼出聲,連忙捂住嘴才不至于發(fā)出聲響,他的香凝,雖然生在葫蘆村,可父親是秀才,嫁了他之后雖算不上日子過得多么好,可何曾受過這般委屈,他又何曾見她如此狼狽過。

    眼前的女子,哪里還有半點往日的靈秀溫婉,像是個可憐殘破的棄兒般縮在那床角,兀自垂著腦袋。

    他真想這時候便沖進(jìn)去,護(hù)在香凝身前,可若是這會兒進(jìn)去,只會讓局面更加糟糕。

    張長樹也被香凝這副模樣嚇了一跳,頓時跳了起來,一堵山似的立在香凝身前,瞪著他家瘋子般的婆娘,吼道:“杏花,你鬧夠了沒有!”

    “我鬧夠了沒有?”婦人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通紅渾濁的雙眼滴下兩行淚,望著她家的男人,“張長樹,今夜不是我在偷男人,是你,是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在外面偷腥,你現(xiàn)在還反過來問我鬧夠沒有?這個狐貍精究竟給你下什么迷魂湯了?”

    張長樹顯然氣得不輕,賁張的胸膛一起一伏:“是,我是對不住你,可你打她做什么?”

    男人維護(hù)香凝的舉動讓杏花徹底崩斷了那根弦,尖叫著推搡撓抓男人的胸膛:“我不僅要打她,我還恨不得她去死!你還護(hù)著這個破鞋,她是弟妹啊張長樹,你們還要不要臉!”

    “你個瘋女人!”

    胸口的銳痛讓張長樹下意識推開了杏花,眼看著她跌坐在泥地上失聲痛哭。

    “長樹哥?!?/br>
    香凝已經(jīng)披上了外衫,雙腿打著顫下了床榻,張長樹正欲伸手扶她,卻被她輕輕躲開:“長樹哥,嫂子說得沒錯,香凝都認(rèn)下了。”

    說著,她看向那跌坐在泥地上的女人,同樣可憐的女人:“嫂子,我對不住你,我……我也不知該如何……”

    詞不達(dá)意地說完,香凝便開了門離去。

    “弟妹——”

    意欲追上的張長樹尚赤身裸體,不得不暫且作罷,長嘆一聲坐在床榻上,抹了把臉扶起婆娘,便悶頭不說話了。

    杏花也平靜了下來,良久,才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怎么尋到這里來的?”

    張長樹一怔,轉(zhuǎn)頭看她。

    “你以為你白日里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夜里你可牽腸掛肚著呢,夢里都叫著弟妹,能瞞住哪個啊……”

    杏花自嘲一笑:“我老了,比不過人家的姿色,這些年你也不愛碰我,我都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你……”說著說著,又落下淚淚,“我到底給你生了三個孩子,張長樹,你但凡有點良心,都不該這么對我……”

    ……

    張清無暇再聽棚子里的夫婦倆說的什么,香凝一走,他便悄悄跟在后頭。

    一路上見她步履蹣跚,路過那池塘邊的時候,都怕她想不開投了湖。

    好容易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她進(jìn)了自家門,才長舒一口氣。

    小女人跟一縷游魂似的進(jìn)了院子,也不鎖門,張清忙跟著閃身進(jìn)去。屋中沒有點燈,他立在窗邊,看著黑暗中的人影摸上了床,抱住了睡夢中的桃姐兒。

    屋里傳來細(xì)碎的低泣聲,她終究是哭了。

    “桃姐兒,娘該怎么辦,桃姐兒,我的桃姐兒……”

    喃喃哭腔像是顆顆冰石擊在胸口,張清慌忙退了幾步,靠在院子中的草垛上,望著中天皎潔明月,一時回想起了兩年前香凝初嫁與他為妻的夜晚,也是這樣一輪望月。

    沒有尋常新郎官小登科時的喜悅,他滿面愁緒地看著含羞帶怯的小嬌娘,兩人只蓋著一床被子睡了一晚。

    第二日清早,香凝紅著臉依偎進(jìn)他懷中,問他為何不圓房,他遮遮掩掩,終究說出了實情。

    原以為她會怨他沒用,可香凝沒有,只淡淡一笑,說是成婚不過兩人相伴過一輩子,不做那事也沒什么的。

    那時候的他半信半疑,不出三月,便逼著她與同窗好友行了房,再有了桃姐兒。此后的陳得生,再到今日的張長樹,哪個不是他親手造下的孽。

    而今夜,再想起新婚之時香凝的那番話,誠摯而堅定,可他卻沒聽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