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風(fēng)雪夜故人歸來 酒宴后眾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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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火逐漸平息,建康城也在慢慢恢復(fù)。 燕州的天越來越冷,可今年的雪來得格外得遲。沒有下雪的日子,空氣就顯得格外干燥,七虞明顯感到了不適,一日早晨還流了鼻血。虞大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這燕州終究是個蠻荒之地,七虞從小就是嬌寵著長大,何時受過這樣的罪!但是七虞并不把這些放在心上,這些體驗對她而言都是新鮮的,肚子里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子,偶爾還會在肚子里和她打個招呼,讓她滿心都是歡喜。成為了母親之后,七虞覺得孩子帶給她的樂趣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這些小小的毛病。 阿酒剛開始也覺得好玩,但是待在屋子里沒兩天,她就膩了,又?jǐn)x掇小曄出去玩。只是小曄已經(jīng)從娘親那里知道父親沒有幾天就要回來了,想趁著這幾天在娘親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再也不敢頂風(fēng)作案了。 阿酒可快郁悶死了。 蘇遂在后院看到嘟著嘴的阿酒,覺得有趣極了,“小丫頭,又在想什么壞主意呢?” “要你管!”阿酒明顯不想看他,這個男人真的一天到晚都在閑著,也不知道他交錢給七虞jiejie沒。 “那好吧,本來還覺著一個人出門有些無聊,想叫一個人一同出去,現(xiàn)在看來只能一個人——” “蘇大哥——你要出去?我可以陪你啊,反正也沒事,正好我可以給你指路,整個燕州就沒有我阿酒不知道的胡同!”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多年行走“江湖”的阿酒馬上換了口氣。 蘇遂心里冷笑,揮了揮衣袖。阿酒馬上心領(lǐng)神會,狗腿地跟了上去。 冬天的燕州街上行人很少,只有一些窮苦人家出來賣些自家做的東西,好換些置辦年貨的零錢。 蘇遂看著已經(jīng)買了好幾雙粗布棉鞋的阿酒,氣不打一處來,這小丫頭自己買還不算,還要他幫她拿,真是氣人,“阿酒,你如果還想再買的話,就自己拿!” “蘇大哥,他們真的太可憐了……我想多買幾雙,大娘就能快些回家了。對不起!給蘇大哥添麻煩了!”阿酒看著他們,就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蘇遂一時無言,陪著她又逛了一會。 姜陸衡先看到了蘇遂,多年的同窗,僅聲音他就知道是蘇遂。 “怎么,去坐坐?”蘇遂倒是大方得很,“阿酒,要不你先回去吧?!?/br> 阿酒看著姜陸衡,心臟砰砰跳,“不了,蘇大哥,我還是陪著你吧,不然我一個人不敢回去,天這么黑了……” 蘇遂也沒多想,一把把姜陸衡擁進(jìn)了酒館。 “陸衡兄也來燕州了?這么多年不見,身上多了些煙火氣了?!碧K遂看了看他的菜籃,戲謔道。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不著調(diào)。我本俗人一個,身上煙火氣自然是多些?!?/br> “那可不見得,俗人也會有些翻天覆地的本事?阿酒,你知道嗎?” “我……不知?!?/br> “小傻子!陸衡,從前就覺得你不是池中之物,但作為多年的同窗,送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好自為之?!碧K遂點的一桌子菜還沒上完,他就帶著阿酒走了。好多事情,聰明的人不須點破。 “蘇大哥,剛剛那個大哥是欠你錢嗎?” “沒有,看他不爽而已?!?/br> “……” 方其華已經(jīng)往門口看了好幾次,今天姜陸衡怎么還沒回來? “叔父!”小童也等得不耐煩了,剛看見門口的白色就叫了起來。 姜陸衡拉著方其華進(jìn)了屋,心里沒有漣漪,倒是方其華臉紅了紅。 有時候,遺忘比記得更加珍貴,保護(hù)那個滿目瘡痍的自己不再受傷害,即使再次見到那個不堪的過去,也能坦然為之。 阿酒還沒進(jìn)屋,就聽見小曄尖叫聲,“下雪啦!好大的雪?。 ?/br> 因為天已經(jīng)蒙蒙黑,空中的雪晶瑩剔透,還有幾片飄到了屋檐上,與屋內(nèi)暖烘烘形成了對比。七虞哈了口氣,往被窩里拱了拱,相比于大雪,她更喜歡暖和和的被窩。 趙青玉一進(jìn)屋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一瞬間,路途的疲憊,戰(zhàn)爭的血腥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化解。 “虞兒……小懶蟲,快起來了?!睗M腸柔情,都化不了這千里相思。 “別鬧……好困吶。趙青玉你又來了,好想你啊?!?/br> “小懶蟲,終于承認(rèn)了,叫相公。”趙青玉止不住地笑。 “嗯……相公……” “哎,小虞兒?!壁w青玉吻了吻她的嘴角,看了又看七虞,怎么也看不夠。 七虞也徹底醒了,看著趙青玉放大的五官,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原來想念到深處,是這樣的感覺,喜悅中又是委屈。 “趙青玉,我真的討厭死你了。嗚嗚嗚……你吵到我睡覺了。我才不要看到你?!?/br> 趙青玉也沒有拆穿她,只是覺得這個口是心非的小模樣可愛極了,又吻了她流下的眼淚,臉貼臉地抱著她說著話。 我們一起走過了好多好多的路,跨越了好多好多的磨難,然后,我們要一起繼續(xù)走下去,可能是一路繁花,也可能是一路荊棘,但,只要是我們。 好容易團(tuán)圓,虞大夫人和方姨媽特意準(zhǔn)備了接風(fēng)酒宴。一時間,燕王府熱鬧非凡。 酒宴過后,就是離別。 先是青婳和李承嗣帶著小曄回了嶺南。 接著是虞大夫人,周子鈺親自來接,住了沒幾天也回了建康。盡管知道七虞快生產(chǎn)了,虞大夫人還是回了周府,經(jīng)歷戰(zhàn)火,周家更需要她坐鎮(zhèn)。 蘇遂是最后走的,瀟瀟灑灑,連離開都和別人不一樣,夜黑風(fēng)高,啥也沒留下。 阿酒繼續(xù)留在周府,當(dāng)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 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又有新生命的到來。 樹下那個小尼姑還沒睡醒,因為這場夢才剛剛開始。 后來的后來,桃花又開,小尼姑醒來,那僧道一棋也下完,問迷糊的小尼姑,這紅塵如何?她揉揉發(fā)麻的小腿,“紅塵很好,人間值得”。 那養(yǎng)病少年的墓上,是否也開滿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