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九章自殺(二更)
小崽子出生后的幾個月,黃小善臉瘦了、腰細(xì)了、臀翹了,逐步恢復(fù)甚至超越以前的傲人身材。 初為人母的她身上一天到晚向四周揮發(fā)出“請正面上我”的雌性荷爾蒙,讓黃家七夫眼睛時刻綠油油地追隨她。 無奈中間隔著一顆小電燈泡,讓他們不能放開手腳直搗黃龍,每次剛進(jìn)入狀態(tài),旁邊嬰兒床里的小祖宗就哇哇吵著要喝奶。 他們連剎幾次車,比小祖宗手臂還粗的jiba都快被他搞崴了。 黃小善心疼他們,心想反正兒子才幾個月大,懂個毛,于是跟他們說:“要不,我一邊喂奶一邊快活吧?!?/br> 經(jīng)過實踐發(fā)現(xiàn)這樣也不行,因為他們一在她洞里聳動,她身上兩坨最大的rou就得跟著起舞。 rufang一搖晃,rutou就老從小崽子的嘴里滑出來,還怎么搞?不搞了不搞了! 這時候就有人提出疑問:當(dāng)初是哪個混蛋讓一家之主生下小混蛋的? 大家一致斜睨某人。 蘇爺冷哼:“當(dāng)初是全家人全票通過才決定生小崽子的,現(xiàn)在被他干擾不能痛快cao狗東西了就想把鍋扣在老子一個人頭上,老子看起來像是啞巴吃黃連的人嗎?” 大家趕緊又把眼睛擺正了。 小崽子6個月大時就愛到處爬,黃小善擔(dān)心他磕磕碰碰把腦子撞傻了,于是把他鎖在嬰兒床上。 他就開始表演假哭,等放他下來馬上就咧著沒牙的小嘴興奮地尖笑,奧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他還喜歡跟勇士鬼混,爬到勇士身上,讓勇士馱著他君臨天下。 小崽子表現(xiàn)得像在娘胎里一樣活潑,性格明顯隨她不隨他爹,黃小善就擔(dān)心兒子的腦子也隨她,以后準(zhǔn)像她一樣喜歡吃喝玩樂,還怎么繼承他爹的黑暗帝國?! 首胎出師不利沒生好,愁死個人。 但黃小善這個口嫌體正直的女人,嘴上嫌棄兒子,行動上又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每天臉上都掛著一抹源于靈魂深處的喜悅。 一家歡喜一家愁,香港這邊有多幸福,西黎那邊就有多凄涼。 阮頌當(dāng)上國王后并不開心,以前還有仇恨填補他的心,報仇后心就空了,又失去了黃小善的愛,生無可戀之下就背著阿慶,拿水果刀在手腕上割了一刀。 黃小善掛斷阿慶的來電,人坐在沙發(fā)上抱著兒子發(fā)呆:阿慶在電話中說阮阮流了很多血,希望她能來西黎見他一面。 雖然阮阮囚禁她在先,不過大家露水夫妻一場,她心里有怨也還是擔(dān)心他的。 恰好這時三爺從公司下班回來,如果是心胸豁達(dá)的三爺,黃小善就敢和他討論阮阮的事。 三爺聽她說完,沉吟說:“明天我陪你去西黎見他吧?!?/br> 黃小善歡呼一聲摟住他的脖子:“我就等你這句話,一個人我還不敢去,怕阮阮又使壞抓我?!?/br> 三爺刮刮她的鼻梁,趁火打劫:“晚上去我房里?!?/br> 黃小善沒好氣地瞪他:“叫你做點事還得讓我陪睡?!?/br> 隔天兩人瞞著全家人,從機場坐飛機去西黎。 阮頌躺在病床上,雙眸一眨不眨盯著白森森的天花板,一張瘦臉白得快趕上跟天花板一個色號。 門外傳來兩道輕重不一的腳步聲,他呼吸一窒,視線迅速轉(zhuǎn)向房門,趕在對方開門前擺好望門姿勢,等不及要看大半年沒見過面的女人。 黃小善在病房門口站定,看看身旁的三爺,遲疑地拉開門。3 VV。Rouwenxiaoshuo。 沒有一點點防備,病床上面容消瘦卻目光犀利的男人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她,讓她擺臭臉的時間都沒有。 大半年沒見的兩人對視幾秒,黃小善突然得了面部神經(jīng)失調(diào)癥,臭臉笑臉一概擺不出,只得移開視線改看門外的三爺。 “你進(jìn)去吧,我坐在外面等你?!比隣斈竽笏男∈?,親親她的面頰。 “嗯,那你就坐在門口哪里也別去,我很快就出來,然后咱們回家。”她一只腳踏進(jìn)病房,覺得不放心,又扭頭叮囑他,“不許偷看漂亮小護(hù)士,也不許讓漂亮小護(hù)士偷看你?!?/br> 有對比才有傷害,屋里聽見這番對話的阮頌心里別提多難受了,心頭鉆心的疼。 黃小善走進(jìn)病房,房中除了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就數(shù)那個放在床頭、已經(jīng)用金線補好的破碗最招她心煩。 碎了還補什么補,也不怕喝藥的時候漏你一身烏漆墨黑的湯水! 阮頌注意到她看乳碗的視線,掙扎著起身靠在床頭,有氣無力地捧起乳碗,溫柔地摩挲碗身上扭曲的金線,拍拍床沿說:“阿善,過來坐在我身邊?!鄙硢〉穆曇綦y掩喜悅。 他從被中伸出手拍床時,手腕上一圈厚厚的白紗也在黃小善的眼皮底下上下躍動,她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病床邊,一臉苦大仇深外加悶不吭聲。 雖說她人來到西黎看他,可她對展風(fēng)的緊張和對自己的愛搭不理卻讓阮頌心里落差很大,也明白這都是自己造的孽,便對她冷漠的態(tài)度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對她細(xì)細(xì)碎碎地呢喃:“我醒來后阿慶跟我說他給你打電話了,我原也沒想讓你知道這見不得人的事,當(dāng)下就罵了他,之后就躺在床上一直沒閉眼,怕睡著睡著連你來過又走都不知道,有兩天了……”手摸上冰涼的臉頰,凄凄艾艾說,“生病加熬夜的臉是不是特別難看?難得你肯來西黎看我,卻讓你看到這么丑的臉,真該死……” 黃小善永遠(yuǎn)看不出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只把手往前一攤,沒好氣地說:“給我看看手腕。” 阮頌心頭一甜,有些急切地把受傷的手腕放到她的手心上。 他手冷,碰到熟悉的溫暖,竟生出要把這只像死人的手縮回來藏起來、絕不讓她碰的念頭。 黃小善仔細(xì)翻看他包著白紗的手腕,指尖在白紗上比劃,難以想象白紗底下是怎樣一道猙獰的傷口,氣他身體本就比其他人弱,不加倍愛惜還這樣糟踐,有多少血都不夠他流的。 “為什么自殺,不是得償所愿當(dāng)上西黎國王了嗎?怎么,當(dāng)了幾天覺得沒意思,想死后到地獄當(dāng)閻羅王不成?”她聲音硬梆梆的,話音一落就想收回手不碰他,怕碰著碰著就黏上了,好歹是他有錯在先。3 VV。Rouwenxiaoshuo。 阮頌快一步反握住她的手,緊緊抓著,她掙扎也佯裝不知。 “你被蘇拉接回去后我想你,又因為自己做過的事而不敢聯(lián)系你。我心頭苦悶,了無生趣,正好旁邊有把水果刀,就拿起刀子在手腕上切了一刀想一了百了……”他抬眸偷看床邊人的臉色,又悲情地繼續(xù)說,“你說的對,像我這種狠毒的人死后就該下地獄,你跟他們,你們?nèi)ヌ焯?,就我一個人在地獄里……” 黃小善面對他一張毫無生氣的白臉聽他講這些喪氣話,仿佛往他腦袋上加個相框就能直接拿去當(dāng)靈堂上的照片。 她胸口堵著一團(tuán)氣,肚中燒著一團(tuán)火,氣他一個犯錯的居然比她這個遭殃的還哀怨凄婉,便使勁抽了抽手,拔高聲調(diào)斥責(zé)他:“什么天堂地獄,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更別詛咒我的男人們,他們跟你不一樣!” 阮頌被罵得服服帖帖不敢還嘴,往床上拉拉她的手腕,近乎哀求地說:“阿善,上床陪我躺會兒吧。我身子冷,自從住院后就沒暖過,你上床陪我躺會兒吧。” “床我就不上了,你好好養(yǎng)身子,出院后好好當(dāng)你的國王治理國家,別又整些沒用的幺蛾子,我回去了?!?/br> “阿善,你別走,別這么快走!”阮頌因為激動,蒼白的病容有了點紅暈,人也不再像張黑白照片了。 黃小善起身動動嘴皮子,還想說點什么,阮頌也在等她再說點什么,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無話可說,便作罷轉(zhuǎn)身走了,聽到背后傳來不甘的嗚咽和捶打床鋪的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