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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不惜召集外廷中的自己的同黨來商議對策,內(nèi)閣大學(xué)士兼吏部尚書焦芳、內(nèi)閣大學(xué)士兼戶部尚書顧佐,新進(jìn)上位的吏部左侍郎張彩,順天府巡撫劉宇等七八名骨干聚于香山別院,商討對策,下令他們多方收集情報,弄清楚張永宋楠的行動。 在內(nèi)廷之中,乾清宮皇上身邊的伺候太監(jiān)被一個個叫去司禮監(jiān)秘密審問,張永的御馬監(jiān)中蟄伏的眼線也全部冒著被調(diào)動起來。 劉瑾在私心里非但不認(rèn)為這是一場災(zāi)難,相反卻認(rèn)為是一次契機(jī),之所以無法從正面撼動宋楠,便是因?yàn)樗伍旧喜桓约赫娼皇郑屪约阂矡o法拿到他的痛處,但這一次宋楠既然主動對自己發(fā)動進(jìn)攻,若不利用好這次機(jī)會那也太對不住宋楠了。 表面平靜的朝野上下暗流激蕩,朝中敏感的一些大臣,嗅覺靈敏的大臣,都似乎嗅到了一股莫名的風(fēng)暴來臨的氣息。 二月二十六,針工局主事太監(jiān)蔡仁良忽然自掛家中,得知消息的劉瑾如狗一般的敏銳的鼻子嗅出了一些異味,綜合這兩日來近乎瘋狂的折騰所得來的消息,他忽然覺得摸到了一些脈門。 第一卷蔚州雪第五五七章識破 東廠番子們果然也不是吃素的,蔡仁良死后不久,他們便在京西官道上抓獲了蔡仁良外宅中的婦人李蘭香;這婦人卷了不少蔡仁良外宅中的金銀細(xì)軟跑路,打算去山西老家藏匿一段時間,剛出京便被番子們追上了。 在宣北坊東廠的一處秘密據(jù)點(diǎn)中,李蘭香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一個俄冠黑氅的矮胖白皙之人像是一尊雕像坐在她對面的大椅上,雙目如隼盯著她看,滿眼的冰冷和兇狠。 “蔡仁良到底是怎么死的,好生交代上來。”椅子上那人淡淡問道。 “奴家……冤枉啊……奴家外出歸來,便見我家老爺掛在門楣上自縊而死,奴家委實(shí)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們開恩,放了奴家吧?!崩钐m香苦苦哀求道。 “你這話騙鬼去,蔡仁良雖然年紀(jì)不小,但身體卻還硬朗,無病無災(zāi),又是內(nèi)廷有些地位的人物,怎會想不開自殺身亡?來人,給她動刑?!?/br> 幾名番子上前來揪住李蘭香的身子,將夾棍套在她手腳之上同時用力攪動,繩索咯吱咯吱的收緊,李蘭香痛的尖叫連聲,口中叫道:“官爺,大老爺們,饒命啊。奴家說的都是實(shí)情,我家老爺對我很好,將我從娼寮之中贖身出來,奴家伺候了我家老爺兩年多了,怎會對他下手?哎呦,痛殺奴家也。” 一名番子怒喝道:“我東廠督主劉公公親自來問你話,你還不老實(shí),再用力,絞斷她的手指腳趾?!?/br> 李蘭香痛的眼淚流出,殺豬般的嚎叫,隨著夾棍越來越緊,手指腳趾上的骨頭也發(fā)出輕微的喀拉聲,似乎很快就要被夾斷,但她始終一口咬定沒有殺害蔡仁良。 劉瑾皺眉擺了擺手,番子們松開夾棍,但見婦人的手腳青紫紅腫,指間不少地方破損,瘀血流出,一片狼藉。 “你說你不是殺害蔡仁良的兇手,為何你要逃走?你這一逃,豈非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劉瑾瞇眼盯著李蘭香低喝道。 李蘭香臉色煞白,臉上全是冷汗,手腳疼的鉆心,咽了口吐沫哭叫道:“大人容稟,事發(fā)突然,奴家嚇得沒了主張,尋思著要是報官的話必回被認(rèn)為是殺害我家老爺?shù)膬词郑韵雭硐肴ニ餍蕴幼吡耸?。?/br> 劉瑾冷笑道:“笑話,蔡仁良既是自殺,你又何必?fù)?dān)心官府追究你?” 李蘭香道:“如大人所言,我家老爺身子硬朗的很,日子也過得去,又怎會尋死?奴家知道這里邊一定有隱情?!?/br> “哦?這么說你斷定蔡仁良不是自殺?”劉瑾俯身迫近盯著李蘭香的臉。 李蘭香猶豫了半晌,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劉瑾啞聲喝道:“你可別給自己找不自在,我這里的刑罰你可受不住,夾棍只是最普通的刑罰,別逼得咱家命人給你一條條的用上,到時候你便是招了,人卻也沒救了。你知道些什么事情,乖乖說出來,免得受苦楚。” 李蘭香尚自猶豫,劉瑾一揮手,一名番子啪嗒將桌案上的一只長長的木匣子打開,里邊銀光閃爍,一排粗長的銀針躺在匣子里。 “瞧見沒?這是我東廠專門對付婦人的刑罰,叫做銀針刺乳,那滋味可不好受,半尺長的針頭刺進(jìn)去,刺上個十幾針;疼痛倒也罷了,中空的針管中有秘制溶血之藥,插在你的**上,血液卻不凝固,從針尾處將你身上的血一滴滴的拔出來,只消半日,你就變成干尸了。要不要試試?”劉瑾捻動一根顫顛顛的銀針慢聲細(xì)語的說道。 李蘭香抱緊胸口驚慌后縮,連聲叫道:“饒命,饒命。” “那你還不快說?”劉瑾厲聲喝道。 李蘭香咬咬牙道:“大人,奴家全說了便是。前天晚上有一伙人半夜闖到家里來,尋我家老爺商議事情,奴家被打發(fā)出來,沒聽到他們的談話,但他們走后,我家老爺便唉聲嘆氣,奴家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說,只呵斥我不要多事……” 劉瑾皺眉道:“那伙人是什么人?什么面貌?” 李蘭香道:“一個好像是叫什么張公公的,另兩個好像是錦衣衛(wèi)的官員,當(dāng)中一個叫什么什么侯爺?shù)摹耶?dāng)時受了驚嚇,委實(shí)沒有記得清楚?!?/br> 劉瑾冷聲道:“是叫宋侯爺么?” 李蘭香想了半天,道:“好像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