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麻煩你盡快給我拿出一個MBO方案，”陳程下了逐客令，眼神瞟向林杭，“你欠她一個人情?！?/br>
    付晗這時不得不離開。

    她今天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不能用坐井觀天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帶井升天。

    “再會，二位?！奔?xì)高跟落地的噠噠聲漸遠(yuǎn)。

    辦公室門合上的那一刻，林杭發(fā)出聲音：“是你們欠我一個人情?！?/br>
    陳程拿起剛剛被她放在桌上的材料，收進(jìn)抽屜放好，并給了她一個微笑：“好，你想要我怎么還？”

    他在面對林杭的時候下意識開始精蟲上腦。

    不難猜到她想要的“償還”就是和他睡覺。

    陳程已經(jīng)在腦子里連用什么體位都想好了。

    面前嬌嬌小小白白嫩嫩的小動物說：“你下午能翹班嗎？”

    “可以?！卑兹招鹹in？

    “好。那我們下午去爬香山?！绷趾颊f。

    “……可以。”當(dāng)我沒想過。

    得到允諾的林杭心情才真正的開始回溫。

    她開始和陳程對接她其實(shí)并不那么緊急但是仍需要接洽的細(xì)節(jié)：“我需要和你確認(rèn)一下當(dāng)時簽訂單邊選擇仲裁條款的細(xì)節(jié)。”

    “你說?！标惓虖挠蓄伾南胂笾谢剡^神來，投入工作。

    “根據(jù)現(xiàn)在的資料，前任CEO簽訂合同的時候，就單邊選擇仲裁條款進(jìn)行了很多協(xié)商?！绷趾挤治龅?。

    “對，最后我們是以責(zé)任限制條款與單邊選擇仲裁條款作為交換達(dá)成的協(xié)議?！标惓袒卮?。

    “交換？我明白了，責(zé)任限制條款里包含了買賣雙方的權(quán)利，而這款里只有HydroPlus這方提起仲裁的權(quán)利，即使是在交換的情況下還是不滿足合同相對性。”林杭有了新思路，在文件上做筆記。

    “我有一個疑問?！彼闷鹗诌叺臒崦朗胶攘艘豢?。

    “你問?！彼诡^專心記著，并沒有抬頭看陳程。

    “你們主張仲裁條款無效，又要參加仲裁程序，這么cao作是合理的嗎？”

    林杭向陳程解釋：“仲裁庭有Prima   Facie，也就是表面管轄權(quán)，我們進(jìn)入到程序再提出管轄權(quán)異議是沒有問題的?！?/br>
    “如果管轄權(quán)異議成立就可以直接打掉案子了?！彼又f。

    “哦。”他又喝一口。

    “那如果仲裁協(xié)議無效了，合同還有效嗎？他們不是一體的嗎？”

    林杭搖搖頭：“我們被申請人的立足點(diǎn)就是仲裁條款和主合同分離，也就是理論上的Separability，主合同有效的情況下仲裁條款也可以無效?！?/br>
    她就像一個老師一樣孜孜不倦地解釋說：“申請人那方肯定會考慮合同的整體解釋，這兩個理論是對立的，如果我是申請人我就會主張合同只要整體上存在對價就有效。”

    “但你不是?！标惓檀驍?。

    她愣了一下：“對，我不是，我和你解釋一下?！?/br>
    陳程給了她一個可以說得上是非常溫柔的微笑：“還好你不是?！?/br>
    林杭只感覺到臉熱。

    午飯的時候陳程把林杭帶到了北新橋鹵煮。

    在去之前陳程告訴林杭：“不用再問了，我也是會吃這些的?！?/br>
    林杭訕訕地“哦”了一聲。

    司機(jī)把他們送到的時候正是午飯的點(diǎn)，不大的店面門口熙熙攘攘地排著隊(duì)。

    她看著旁邊一身正裝的男人，再看了看周圍。

    陳程無疑是人群中最閃耀的星星。

    林杭突然開始涌出莫名的自卑，她覺得自己仿佛無足輕重陪襯的太空垃圾。

    思緒被面前的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漂亮女生打斷：“你好，請問能要一下你的微信嗎？”

    星星因?yàn)樘^耀眼被人盯上了。

    她又開始緊張地攥自己的衣角。

    陳程和她的距離并不太近，可能會讓人誤會為他們并不是一起的。

    可這又有什么錯呢，他們確實(shí)不是“一起”的。

    她聽到陳程的聲音傳過來：“你問問我女朋友吧，這件事情我說了不算。”

    他指了指林杭。

    劉瑜在《送你一顆子彈》里寫，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癥，而有些人只是一個噴嚏而已。這一切，據(jù)說都是“因了冥冥中的緣分”。

    她生命中的癌細(xì)胞正在無限增殖。

    “不好意思，”她給了女生一個微笑，“這是我的私有物?！?/br>
    女生尷尬地走開了。

    “謝謝。”陳程推了推金絲邊眼鏡。

    “不客氣?！本退阒皇羌傺b，只是一瞬間，也足夠她開心很久。

    至少在那個女生心里他們是“一起”的。

    這個世界上至少有一個人認(rèn)為他們是“一起”的。

    終于排隊(duì)排到了他們，陳程點(diǎn)了幾分招牌菜，林杭要了一碗刀削面。

    她用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挑著面前的刀削面。

    誰能想到上次吃刀削面的時候，她在還為他掉下眼淚呢。

    誰也想不到。

    面前的人和她只不過是這一刻市井生活中的一部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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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一些廢話要說：

    最近你們都不偷豬養(yǎng)我了，我好傷心

    冷知識：傷心的人會沒法打字無法更新

    初見楊千嬅

    這首歌最妙的地方在于前23秒市井的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