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皮囊
初夏黑暗里行走著,到處都是虛無的,她走了好久好久,也看不到出口,她好慌,好怕,她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想回家。 “到底是哪里啊放我走啊我要回家”她朝著深處奮力的吶喊,聲音就是被吞沒了,得不到一點的回應。 “為什么”初夏無力的跌坐下來,合膝抱成一團,不解的喃喃,“為什么要把我困在這里” 好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頭頂一片混沌處突然雷聲轟鳴,初夏驚訝的抬頭,藍白色的粗大閃電撕裂了黑暗,可她還未來得及高興,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那道閃電沖她劈下來。 “啪啦” 初夏尖叫一聲,頭皮刺痛,瞬間睜開了雙眼。 茨木提著她的頭發(fā),將她從水里撈起來,頭皮被扯得一陣一陣的發(fā)疼,初夏頓時唇色發(fā)白,渾身濕漉漉毫無遮掩的被扔在潮濕的地面上。 初夏忍著疼,勉力撐起上半身,撥了頭發(fā)掩住身形,心中屈辱,“你又想干什么” “發(fā)現(xiàn)你不是紅葉,摯友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茨木不知從哪里拿出一碗味道詭異的湯藥,顏色青白,他半蹲下來,端著那碗藥湊過來,“所以,把它喝了,變回去?!?/br> 初夏臉色更加不好,“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我為什么還要喝我不喝” “只要那副皮囊還在,你就是紅葉。”茨木平靜的說:“過來,別讓我再說第三次?!?/br> “不”初夏像是看一個精神病晚期患者一樣不可置信看著他,“你是不是瘋了就算我喝了又怎樣,難道酒吞他會不知道嗎你騙了他一次,還能騙他第二次” “摯友知道啊?!贝哪緹o所謂的笑了笑,帶著說不出病態(tài),“他說還是紅葉的臉看著順眼,不然他壓根不想看你一眼?!?/br> “不可能他不可能會這么做”初夏下意識的不相信,沒有人比她更能感受到酒吞對紅葉的愛意,他這么愛她,又怎么可能會忍受有人替代她。 “怎么不可能為了報復你,他什么都肯做?!贝哪究此酵嗽竭h,不耐煩了,捏住她的肩膀就拖了過來,粗糲的地面蹭在她赤裸的肌膚上,火辣辣的疼,初夏卻硬是咬著唇一聲不吭,她憎恨厭惡的望著這個男人,啞著聲絕望的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為什么誰讓你是大天狗那個家伙的女人?!贝哪局谱∷€在掙扎的雙手,用力一掰,清脆的兩聲脫臼聲中,初夏痛得悶哼一聲,額上汗水涔涔,手臂便軟軟的垂了下來。 “真麻煩?!币娝浪赖拿蜃∽欤例X緊緊閉合,他捏得她的臉變形了都不肯張開,茨木嘟囔了一句,端起湯藥喝下含在口中,尋到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關渡了進去。 舌頭被死死的抵住,苦澀的湯藥順著喉道順暢的滑下,初夏痛苦的睜大了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這個不斷帶給她磨難的男人,帶著刻骨的恨意將他的樣子一點一點刻在心頭,她死都不會忘記他的 茨木也望著她,她原本清澈的眼底全是痛徹的憎恨,好像有哪里被刺了一下,不疼,但是不容忽視的難受,他一下就慌了,舌頭松了力道,被初夏狠狠咬下,鐵銹的味道蔓延在唇舌間,茨木狼狽的退出來。 初夏死死的盯著他,直到他的瞳孔里出現(xiàn)不斷變化的自己,諷刺的哈了一聲,酸楚的閉上了眼睛,身子一點一點的蜷縮在一起,最后隱隱的顫抖起來,嗚咽的哭聲不斷傳入茨木的耳中。 茨木不知所措的看著她,覺得她好像自己幼年時遇見的一只小貓,他從小就長得奇怪,臉上布滿了猩紅的鱗片,還長著奇怪的角,走到哪里都會被驅趕。 后來,他擁有了一個小伙伴,那是一只孱弱的小奶貓,好像也是因為殘缺被趕出來的,獨自蜷縮在一個臟污的角落里,他還記得那時候是冬天,那只小貓皮毛稀疏,被凍得瑟瑟發(fā)抖,不斷發(fā)出哀鳴,幾乎快要死掉的樣子,然后,他走過去,抱起了它。 茨木指尖抖了抖,輕輕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想給她一些安慰,她為什么那么害怕絕望,明明只是變個模樣而已,不是嗎為什么難過得像快要死了一樣。 可茨木的安慰好像冬日突然落在脖子里的一團雪,凍得初夏臉色發(fā)青,她尖叫一聲,扭著身子躲開了,手臂就這么耷拉在地上被拖著走,她無助的看了看,忽然放聲大哭。 作者有話說: 這里解釋一下,好像大家都看不懂茨木和酒吞之間的關系,是我的鍋,沒寫好。 茨木是鬼子,那時候的他沒有能力,受盡欺凌,后來長大了,才發(fā)現(xiàn)力量才是世間最強大的武器,因此他找遍所有據說厲害的妖,沒有一個能打贏他,直到遇見了酒吞。 所以,酒吞是他的信仰,他的強大他的力量都是茨木所憧憬的,而酒吞為了一個女人懦弱消沉,茨木覺得非常不可置信,尤其后來他打算將大江山扔給茨木打理,茨木更加心灰意冷,干脆就再找他打一架,贏了,酒吞就不再是他的信仰,輸了,就只能想盡辦法留他下來了。 其實呢,茨木也看出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