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師父進(jìn)屋吧,夜里風(fēng)涼?!?/br> 江梧等沐斟走進(jìn)他的屋子后,掩上竹門。, “徒弟,那個…師父不是有意打擾到你休息的?!?/br> 沐斟看他屋里燈還亮著,以為他還在做晚課,并不知道江梧的晚課早已經(jīng)做完而且沐浴過準(zhǔn)備睡覺了。 她今日剛游歷回來就被掌門師兄的傳音喇叭給喊到浮云殿開會了。 幾位長老說明日就要開始這屆弟子的下山試煉,鍛煉他們這一年所學(xué)的理論知識。 而且主要負(fù)責(zé)教授內(nèi)門弟子課業(yè)的五師兄包軻跟她說,江梧這一年的課業(yè)成績門門都是名列前茅,也從不惹事,夸他是個認(rèn)真的弟子。 “明日一早就要下山試煉,我這次游歷途中曾得到一件武器,適合男兒使用?!?/br> 沐斟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把擦得锃亮的锏,四個方面的凹槽刻著奇異的紋路,棱角處透著寒光。 江梧只瞧了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消匿許久的先法時代四大兇器之一的玄闕锏,即為兇器,就說明它的殺傷力之大。 但是他的武器也不弱,只是標(biāo)識性和威力過大,他在霄山派從未敢用。 不過,江梧拿起玄闕锏,掂了掂,分量不對,玄闕锏極重,而且锏身長至四尺, 現(xiàn)在的锏連三尺都不到。 雖然他不知這玄闕锏再現(xiàn)世時,怎么是這種縮水狀態(tài),江梧看狀似掂量著锏,余光比著沐斟,現(xiàn)在這锏,稱她倒不錯,拿著并不累手。 于是江梧把玄闕锏擱回桌上,開始睜眼說瞎話。 “師父,徒弟天資平平,現(xiàn)在才到鍛體三品,驅(qū)不動這等靈寶?!?/br> “啊?”沐斟愣了愣,又看著徒弟好像一副被打擊到可憐巴巴的神情,拍了自己腦袋一下,“看我這記性,忘記你尚在鍛體期了?!?/br> “師父,這屆的真?zhèn)鞯茏又挥型降芤蝗??!苯嘤妙H為孤獨的語氣說。 “是哦?!便逭逑肓讼?,內(nèi)門弟子和真?zhèn)鞯茏拥臍v練自然是分開的,以往也都是四五個弟子組隊下山,她總不能讓初出茅廬的江梧自個兒下山歷練吧,為了不讓自己這個師父繼續(xù)失職,沐斟決定這次和江梧一起去。 “徒弟,你放心,師父絕對不會讓你自個兒下山歷練的?!便逭迮牧伺乃募绨?,“你早點休息吧,師父明天和你一起出發(fā)。” 出了搖光峰,沐斟去浮云殿找掌門師兄作思想工作,好在因為她境界低,主要是比較閑,既沒授課工作也沒負(fù)責(zé)霄山派的什么事務(wù),掌門師兄齊和經(jīng)她一懇請就批準(zhǔn)了,另外又交給她一個跑腿的活兒。 翌日卯時。 江梧準(zhǔn)時在山門前等沐斟,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沐斟匆忙趕來的身影。 “師父為何急匆匆的,是昨夜沒有休息好嗎?”江梧問她。 “啊,是有點?!便逭鍙膬ξ锟臻g里拿出一卷畫軸,展開讓他看,是個體型肥胖男子的肖像。 江梧疑惑地看向她。 “掌門師兄臨時又給我一跑腿的活兒,讓我去常安縣找七師弟,把他忘在霄山派的司南捎給他?!?/br> 沐斟的七師弟安秉是師祖撿回來的孩子,原以為他是個孤兒,可后來有一天,安秉找到了他的父母,得知家中尚有老父親在,堅持要舍棄長生修行,回家盡孝,于是三拜離開了霄山派。 “可我這兒時的記性素來差,只記得七師弟小時候圓嘟嘟,胖乎乎的,所以昨天晚上挨個問了幾位長老,大概記下了他的相貌特征,然后綜合推測,他進(jìn)山門的時候十四歲,現(xiàn)在二十六歲,應(yīng)該和我畫的這幅肖像圖差不多?!?/br> “師父,你這幅肖像圖依徒弟看確實沒什么問題,而且鼻翼處有兩顆痣,徒弟覺得師父是不用熬夜去畫的?!?/br> 江梧有時真的不知道他這師父是聰明還是糊涂。 “呃,為師就是時間長沒練過了,練一下畫技嘛。”沐斟找著借口,順帶不那么成功的轉(zhuǎn)移話題,“再說,等見到七師弟,我還可以把這個肖像送給他作禮物,我這個師姐當(dāng)?shù)糜行陌???/br> “……”江梧表示無語, 又看了眼那畫上那至少兩百斤的人。 這么寫實的肖像畫,誰會拿去當(dāng)禮物的,恐怕也只有沐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