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續(xù)命
有時候大人會問小孩子一些不切實際的問題,不屬于小孩子該關(guān)心的范圍,并不是抱著參考其意見的想法,只是想將自己放在 局外,換換思路而已。 因此當南熙貞聽到:“你覺得李在容怎么樣。”時,她是這樣回答總統(tǒng)的。 “您這樣問,是因為他犯了錯嗎?” 犯了錯?總統(tǒng)得到她堪稱天真單純的反問,忍不住失笑,要是復雜的事情真能簡單化就好了。 “要是這人的好大于壞,那么就是好的。” “要是這個人的壞大于好,那么就是壞的?!?/br> “剪刀再鈍,磨磨也就鋒利了?!?/br> 小孩子的思路和成人相比總有些不同之處,仿佛一切都無比簡單,多么輕松啊。 他很想將熙貞移民到國外保護起來,可惜自己不能像對待家人那樣果決,這孩子身上還有很多很多復雜的因果。 不知道為什么,對黨停止了追查,熙貞算是暫時解除了身份暴露的危機,可不代表會一直安全下去。 自己卸任后,該怎么安排熙貞的后路,他陷入了深思。 7月9日。 正在印度進行國事訪問的韓國總統(tǒng)文在寅和印度總理莫迪坐著地鐵來到三星電子的印度諾伊達工廠,出席三星第二工廠竣工儀 式。 李在容也在場,當文在寅到達現(xiàn)場時,李在容上前連續(xù)幾次向文在寅彎腰幾乎90度鞠躬。 文在寅進入休息室后,李在容一直在門外謙卑地站著等待文在寅的接見。 “邊緣人物”——這是本次儀式上李在容為自己設(shè)定的角色。 他作為主角總是站在最邊,包括上臺剪彩時也是如此,最后拿起剪刀的只有文在寅和莫迪。 文在寅希望三星也在韓國本土加大投資,創(chuàng)造更多的就業(yè)崗位。 李在容表示總統(tǒng)不遠千里來到工廠,我們的員工很受鼓舞,以后會更加努力的,非常感謝總統(tǒng)的支持。 而后青瓦臺發(fā)表了立場:從三星的角度來看,確實想讓李在容正式回歸,同時想讓李在容的回歸官方化、正式化。 而作為青瓦臺,理所當然地要去鼓勵在海外打拼的韓國公司。 至此,李在容正式回歸重掌大權(quán)。 今天是南熙貞去往SM簽訂經(jīng)紀合約的日子,SM相當重視,不僅僅是她的商業(yè)價值,而是基于很多復雜的因素。 起碼有她在,公司要減少太多太多來自四面八方的調(diào)查。 就算身正不怕影子斜,總是要接受調(diào)查也會受不了的。 政治斗爭中的一點小小的風吹草動,等傳到下面后,那就是雪崩海嘯。 快要上車的時候,南熙貞想起自己的私人飛機還在日本呢,想讓宋禹廷安排飛回韓國的事宜,日本和韓國兩方的機場已經(jīng)商榷 完畢。 “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br> “那就好?!彼D(zhuǎn)頭上車,只覺得后腦一疼,一縷發(fā)絲勾住了宋禹廷的襯衫紐扣。 “疼疼疼?!?/br> “不要動,我慢慢解?!?/br> 南熙貞耷拉著小臉,看不見后方如何cao作,只能耐心的等,大概十幾秒后,耳邊傳來宋禹廷無可奈何的聲音。 “好像打結(jié)了,解不開?!?/br> “那怎么辦?”她哀叫一聲,憂心忡忡的問道:“勾住的多嗎?” “不多,只有幾根而已,要不然我?guī)湍慵舻舭伞!?/br> “不行!多難看呀,你還不如拔了呢。” 她斤斤計較的話音落下,后腦勺又是一陣短促的小疼,宋禹廷硬生生從腦袋上拔下了這幾根頭發(fā)。 南熙貞懵了,她慢慢轉(zhuǎn)身,欲哭無淚的望著對方手里的可憐頭發(fā),嗚嗚兩聲,氣急的踢了他一腳,呼呼的上了車。 西裝褲有枚腳印的宋禹廷一臉無奈。 羊水樣本,口腔采樣,毛發(fā)采集,血液采集;這里面只有毛發(fā)采集是最簡單的。 但也不是自然脫落或者剪掉的頭發(fā),必須發(fā)根上帶有毛囊才行,58根最佳。 誰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唉…… 他趁熙貞上車照鏡子的時候,將樣本用干凈的紙巾包裹起來放進了信封里。 下午五點多鐘,韓鶴成給自己的私人醫(yī)生打去了電話,這位醫(yī)生多年前在美國任職,著重研究的領(lǐng)域是試管嬰兒課題,與韓鶴 成是多年老友,極其信任。 “現(xiàn)在方便講話嗎?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忙鑒定?!彼掷镎蛊降男欧鈮旱土寺曇?。 所以當年消失是因為要照顧孩子? 除過這個也只剩下了陣營不同各奔東西的選擇。 藝人工作期的生活是黑白顛倒的,南熙貞有場CF拍攝定在凌晨五點,她凌晨兩點就要開始化妝。 拍攝完畢后時間就來到了傍晚,此時不能休息,要去美容室重新做造型,晚上還要參加品牌活動。 她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正做著美夢,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余光瞥見身旁坐著位新客人。 熟人,孔劉。 一激靈,她從光怪陸離的夢境里蘇醒,鏡中的表情從呆滯轉(zhuǎn)變?yōu)槠届o。 她不會再害怕這個人了。 孔劉沒有看向她,而是和造型師討論細節(jié),決定好了以后,他起身和發(fā)型師去往了獨立房間。 熙貞忍不住悄悄的偷瞄一眼,孔劉還是那雅人志士,舉手投足間散發(fā)男人魅力的模樣。 依舊高冷,依舊生人勿進。 要說不在乎那是騙人的。 現(xiàn)在的熙貞明白了為什么那晚鄭雨盛和孔劉震驚憤怒的原因。 但時間不對等,她也不想費力解釋,因為…… 她垂下小腦袋,下巴撅了撅,鄭雨盛的那句【我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深刻的銘記在心。 好比學校里的老師。 老師一旦認定你是個壞孩子,往后不管你是否改正,是否進步,在老師心里,你就是個壞孩子。 mama舉行葬禮的前幾天是第54屆百想藝術(shù)大賞。 2018年的百想藝術(shù)大賞是南熙貞最不想回憶起的一屆,如果可以,她絕對不會去參加。 除了全程陪跑外,她還感受到了罕見的冷落。 這屆百想藝術(shù)大賞聚齊了鄭雨盛,孔劉,南熙貞三人,在那晚分道揚鑣后的首次同臺見面。 藝術(shù)圈子見風使舵的人多之又多,接機踩你一腳的人更多。 熙貞本身年輕又拿了三座獎杯,等她出丑,想看她笑話的大有人在。 本次百想藝術(shù)大賞她和曾經(jīng)合作過的曹承佑前輩熟悉外,幾乎沒有能說得上話的人。 可是在后臺,唯一能好好敘舊的曹承佑前輩正在與鄭雨盛打招呼。 “熙貞也在?!辈艹杏訙喨徊挥X的朝著她揮揮手,下一秒,身穿白色西裝的鄭雨盛不著痕跡的轉(zhuǎn)身離開。 曹承佑看見熙貞回應(yīng)的微笑揮手,卻沒有走過來,而是一個人站著。 “她怎么不過來……”曹承佑疑惑的問向鄭雨盛,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不在身旁,這時候他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不止他,在后臺的所有演員幾乎都感受到了一個訊息。 鄭雨盛南熙貞倆人鬧掰了。 以前各大頒獎禮寸步不離的鄭雨盛,此次和熙貞全程無交流,結(jié)束后,鄭雨盛去等了老朋友金宣兒,笑意融融的牽起了金宣兒 的手。 另一方面,孔劉能幫《無晝無夜》拍攝電影花絮,想必關(guān)系不算特別好,那肯定也是認識的,如此正式的場合,他們卻沒有看 見孔劉與南熙貞的互相問候。 再加上曹承佑不知曉具體情況不敢輕易靠近的舉動。 不知道多少人興奮的揣測,南熙貞終于一招不慎得罪人了嗎?怪不得沒人理她,受到冷遇。 于是,莫名其妙的,竟無一人上前主動與她搭話。 這是不可思議的,要知道光是三座獎杯的光環(huán),熙貞不可能在頒獎禮受到冷落,但事實上,這件事情真真切切的發(fā)生了。 其實她只要裝作無事發(fā)生主動開口,相信不會有人拒絕交談。 可是熙貞很倔強,她硬是一句話都不說,撐到了頒獎結(jié)束,就連最后的集體合影都沒能參加。 因此,圈內(nèi)有人預言她這顆新星要順勢隕落了,冰河時代的下坡來臨。 聽起來很小題大做,但圈內(nèi)沒有無緣無故的冷淡。 熙貞又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孔劉已經(jīng)完成造型離開。 坐在后面沙發(fā)等待的宋禹廷翻著雜志,瞟了一眼她明顯悶悶不樂的臉蛋,翻著雜志看的不亦樂乎。 他前去要遺物的那天,對孔劉和鄭雨盛倆人說了另外同樣的話。 “南熙貞女士如果在認知錯誤下做出傷害您的行為,請看在生來沒有父親,母親的教導又不及時的情況下釋懷吧?!?/br> “不過請放心?!?/br> “她不會再有機會傷害您了。” 宋禹廷知道說什么才最傷人心,他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的部署,不管熙貞曾經(jīng)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行為,她在那些人的心里將永遠 保持記憶里最美好的模樣。 人一死,仇怨就會隨風消散。 可惜……她偏要回來繼續(xù)蹚渾水。 不過討要遺物沒有做錯,她的一些小玩意兒是mama買的,mama去世了,可不就成為了遺物。 宋禹廷干咳兩聲,放下手里的雜志走去洗手間的方向。 南熙貞在外間燙完頭發(fā)后,跟著化妝師來到里間,沒過多久,聽見身后的門被人敲了幾下。 她以為是宋禹廷,眼皮懶懶的不想掀起,直到聽見一聲刻意放輕的男聲后,腦中仿佛灌了薄荷味的藥劑,霎時清醒過來。 “抱歉,可以給我留幾分鐘的時間嗎?” 化妝師竟然真的走出去了! 她裝睡,不想理會,不想處理這種場面。 再說也不清楚孔劉返回到底是為了什么。 她感覺到這個人移動椅子坐在了自己的身旁,耳朵癢癢的,后頸也癢癢的。 孔劉也想明白了,如果一定要分清誰對誰錯的話,這是不可能的。 他很不喜歡另一半和前任糾纏不清,可是他誤會鄭雨盛了,鄭雨盛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面目可憎。 他們都是受害者,熙貞也是。 沒有人天生會是個壞孩子,她只是不明白不理解而已,好像所有人都疏忽了,覺得人類一生下來就能明白所有事。 不是這樣的。 孔劉是常人想不到的感性,熙貞mama去世后的一段時間,他根本走不出來,因為親身經(jīng)歷了葬禮,看見熙貞睡在靈柩上呼喊媽 媽,聽見熙貞哭累迷蒙時唱兒歌。 他忽然想通了一切,明白了自己以勢壓人非逼她回答時,熙貞為什么要說沒有。 此時南熙貞不敢睜開眼睛,她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對方趕快離開,卻沒有看見孔劉黑色瞳仁里涌動的閃光。 孔劉知道她在裝睡,也知道她拒絕面對自己。 他想說的話被塞子堵了回去,安安靜靜的盯著熙貞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依然保留著不安時用指甲掐指腹的習慣。 于是不忍心多做停留,輕撫鬢邊俯身吻了吻,在她膝蓋旁放下東西起身離開。 那吻很guntang,她險些暴露,聽見關(guān)門聲才敢睜眼,眼睫掩下,瞅著自己腿上的小盒子。 那是6月底孔劉去臺灣活動時買回來的,上次從臺灣買來的軟糖她說好吃,這次從臺灣回來依舊給她買了禮物。 熙貞捻起來對著光線仔細瞧,她已經(jīng)不喜歡吃這玩意兒了,只有小孩子才愛吃糖呢。 咚一聲。 她將這盒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里,毫不留戀,天真的殘忍,卻透出隱藏的稚嫩脆弱。 她再也不要被冷落,她要站在所有人的頭頂。 我發(fā)誓。 南熙貞對著鏡中的自己,可愛認真的點點頭,下巴用力默默許下心愿。 宋旻浩確認要拍攝《新西游記5》,不過他稍長發(fā)黃發(fā)綠的頭發(fā)遭到了女朋友的嫌棄。 “你這么黑,黃色呀綠色呀特別顯黑?!?/br> “……”他嘴角抽搐憋笑,因為熙貞嘚啵嘚啵時小嘴紅紅的很有趣。 “知道你第一次追我的時候,我為什么拒絕嗎?” “為什么?!彼?!因為智皓哥還有dean哥唄,還能因為什么。 “因為你那時候又黑又胖,頭發(fā)顏色還是綠的,我真的……”南熙貞小臉皺巴巴,要多嫌棄有多嫌棄,人狠話又多。 宋旻浩好似被打擊到了,他眼睛睜大變成了三眼皮,繼續(xù)聽女朋友的吐槽。 “雖然你現(xiàn)在還是很黑,頭發(fā)又變成黃不拉幾的,不過好歹瘦下來,能漂亮一點?!?/br> “我也沒有那么丑吧,粉絲都說很帥很酷來著?!彼约耗X袋上的幾根草,聲音越來越小,氣弱勢虛。 宋旻浩想想她曾經(jīng)轟動一時的牽手cp鄭雨盛,我獨cp趙寅成,就算是個頭不怎么高沒自己帥的樸宰范皮膚也比自己白。 啊……這樣一想。 自己……好像是這里面最丑的? “我現(xiàn)在打美白針來得及嗎?”他一本正經(jīng)神情認真的詢問。 南熙貞噗嗤笑了,小瘋子一樣的搖頭,“不行不行,你必須黑,你的黑是為了襯托我的白?!?/br> “其實旻浩你鼻梁很高,眼睛又不小,眉毛睫毛都很漂亮,身高又非常棒,不要對自己那么嚴苛?!彼Z重心長,像位老者。 什么話都讓你說了,宋旻浩暗自撇嘴,被她逮了個正著:“你是不是在心里diss我?” “哪有!我敢有diss你的膽子嗎?” “一定在diss我?!睍F浩連螞蟻都diss,信任已不復存在。 “沒有沒有?!?/br> “一定有唔唔……” 宋旻浩輕咬住她的嘴唇,加深這個吻,要比第一次接吻時還緊張,身份不一樣,感受也不一樣。 他感覺到熙貞纏住自己的脖子,和以前戀愛的體驗不太一樣,大概是因為她比自己優(yōu)秀,大概是因為那些比自己厲害的哥哥們 沒能得到她。 這段戀愛就像他艱難的出道之路,失敗一次又一次,最終還是出道了。 “旻浩……旻浩……”她微喘息時的呢喃好比咒語,一遍一遍加持法力。 只是一個吻而已,他追逐小舌就像追逐一條銀魚,勾纏,游蕩,不過還是被自己抓住了,含的嘖嘖響。 熙貞低吟著別過臉,比肺活量還是差那么一點,面頰又緊貼熱唇,她的腰肢被摟的很緊,胸脯軟軟的擠壓在對方胸膛前。 這時候,宋旻浩才瞧著強勢一些,不再是受欺負的角色。 倆人在靜謐的室內(nèi)享受愛情,鼻尖對鼻尖,心臟對心臟,嘴唇對嘴唇。 恍惚間。 南熙貞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 容陷愛的類型? ———— 夏季三伏天,地面熱氣蒸騰,能頂著烈日活動的人們一定有特別的理由。 今天鄭基石的父母從釜山來到首爾看望自己的大兒子。 mama正在熱對身體好的參雞湯,爸爸前去臥室叫醒還在睡夢中的兒子,順便看一看兒子新買的房子。 曾經(jīng)鄭基石看了個笑話,他當時還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故事是說兒子帶來好多同學回家吃飯,在廚房悄悄的問mama:這里面有我的女朋友,您知道是哪位嗎? mama毫不猶豫的回答:白色裙子的女孩子吧。 兒子又驚又喜的問:您怎么知道? mama沒好氣的嘟囔:這么多女孩子里,我最討厭她。 起床后的鄭基石切切實實感受到這個故事的真諦,還有女人神秘的第六感。 從他身上穿的藍色可愛睡衣,玄關(guān)處懸掛的小女孩藝術(shù)畫作,餐桌,鞋柜…… 等等一切,mama就像裝了雷達一樣,全部都能指出來挑錯。 但這些東西……又是他和熙貞一起買的,聽見mama嘮叨嫌棄這不好那不好,心里很煩躁很堂皇。 鄭基石的預感沒有錯,父母來錄制的這一期自己可能會感覺很心累,果然……從一束他自己不太記得的花束開始詢問是否有女三Щ奌ΡO(jiān)⒈㈧ 奌ひS 朋友。 鄭基石及時的進行了鐵壁防御,“不要說那樣的話啦?!?/br> 他坐在白色pony玩偶椅上,看著父母為自己忙忙碌碌的樣子,一時心情酸澀不已。 無能又不孝順,一無是處的自己應(yīng)該讓父母很傷心。 于是他起身喊mama休息:“在這里坐坐看,休息吧?!眒ama的釜山口音顯得有些可愛趣味:“這是什么啊?!?/br> 說是椅子吧,長得像熊,說是玩偶擺設(shè)吧,它又是矮馬設(shè)計的座椅。 純白圓潤,很不符合鄭基石的審美,太過童趣可愛了。 “媽呀這個太舒服了。”mama一坐下就贊不絕口,鄭基石嘚瑟的抖抖肩,他還是找到了一件讓mama喜歡的東西。 “舒服吧?”下一句想說熙貞買的,可是攝像機不允許,場景也不允許,他盯著這個白色pony出神。 “給我們吧。”mama似乎很喜歡,開始討要。 “欸?”他一怔,怎么也沒想到mama竟然想要這個。 “那是……”鄭基石欲言又止,有些愣愣無語的坐在沙發(fā)上。 “很不錯啊,看著好可愛,mama腰不好,給mama吧。” “……”他在心底嘆口氣,這個肯定是不能給了,于是換種方式:“給你買一個?!?/br> 接下來就比較順利了,去超市去餐廳,鄭基石漸漸放下了防御,這時mama開始進攻了。 “現(xiàn)在小勛要有孩子了,你什么結(jié)婚?”小勛是他的弟弟,孩子都快出生了,作為長男還沒著沒落的,父母一定會擔心。 鄭基石撤離了撐著桌子的胳膊肘,拉開了與父母之間的距離,靠在椅背上,眼神也進行了回避,心想又來了又來了:“突然說 什么啊。” “不是突然,你不結(jié)婚嗎?”今年兒子可就35歲了,放在平常人孩子都去幼稚園了。 “小勛孩子要出生和我結(jié)婚有什么關(guān)系?!彼_始不耐煩的抖腿,希望頭頂?shù)陌羟蛎笨梢該踝「改戈P(guān)切的目光。 “你是長得丑嗎?為什么沒有不錯的人?!?/br> 鄭基石滿臉充滿了無奈和煩躁,又來又來,嘮叨攻擊。 “最近好多女孩子,要mama做媒嗎?好媳婦到處都是。” “行了。”他果斷厭煩的搖搖頭,拒絕進行這個話題。 這時,他們點的魚腹大盆適時的出現(xiàn),打斷了現(xiàn)代男女都不想提起的話題。 mama還在嘮叨,說什么看見小勛和媳婦看著好開心。 “我自己看著辦?!辈灰僬f了。 面對兒子的抗拒和執(zhí)迷不悟,mama一時情緒上來,眼淚泛出,每次來都是高高興興的來,可是回去的時候心里很難受。 看著兒子特別特別難受,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知道孩子是否安好,小石曾經(jīng)發(fā)來的消息讓她現(xiàn)在都心有余悸。 非常能想到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更心疼。 她不想讓兒子受罪,憑什么自己兒子要為感情這么艱難。 “所以趕緊結(jié)婚……”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囑咐,能找個人照顧多好,自己也能放心。 鄭基石又慌張又堂皇,哄好了mama開始吃飯,爸爸又開始發(fā)難。 “樸娜萊……真的很能喝酒嗎?”樸娜萊是《我獨》的常駐嘉賓,非常招mama輩一人的喜歡,會生活會料理,可以說十項全 能,關(guān)鍵性格還好。 “挺漂亮的,爸爸很喜歡娜萊?!卑职挚隙ǖ狞c頭。 這時,鄭基石真的有點慌了,他能猜出父母接下來要說什么。 mama稱贊了一頓樸娜萊做飯如何如何好,他跟著點頭迎合,“手藝好像特別棒?!敝徊贿^面無表情。 事實證明自己是對的。 “mama看到那樣的兒媳婦就好了?!边€是希望有一位能照顧兒子的媳婦,讓他隨時隨地能吃到熱的飯,家里也有人可以打掃, 每天都有人關(guān)心。 那個熙貞不會做飯,年齡還小,不懂得如何照顧人,她不喜歡,她喜歡娜萊這樣的女孩子。 唉…… 鄭基石沒忍住翻了白眼,飯也沒有吃幾口,草草結(jié)束。 晚上錄制結(jié)束回家后,mama整理行李前將兒子帶到臥室談心。 “小石,你真的不打算結(jié)婚嗎?” 她看見兒子又出現(xiàn)不耐煩的神情,心情受傷又難過,眼前站著的小石,狀態(tài)要比前幾次來時好得多,可是以前兒子從來沒有這 樣過。 mama知道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誰才搞成這個樣子。 她狠狠心抓著兒子的手臂,語氣中充滿懇求聲線都在發(fā)抖:“兒子你不要喜歡熙貞了好不好?!?/br> “mama很不喜歡她,mama特別討厭那個女孩子?!彼愕媚惴艞壐改?,放棄生活的希望,最重要的是那個女孩子沒有你喜歡她 的那么喜歡你。 這時沒有攝像機,她的眼淚得以自由的落下,非常心疼,夜夜睡不著的心疼兒子,到現(xiàn)在都不敢想小石自殺這件事。 她不喜歡熙貞,她很討厭熙貞。 第一眼就不喜歡,就算熙貞很漂亮很優(yōu)秀自己也不喜歡。 熙貞的性子一點也不安穩(wěn),小石明明說要帶她回來見自己的,可是沒多久那個女孩子就和別的男人交往。 再然后,她的兒子就變成了這樣。 “小石你不是很愛mama嗎?mama不想讓你再受傷,你不要喜歡熙貞了,mama真的很討厭她?!?/br> 鄭基石無動于衷的站著,他忍了忍,終沒能忍住眼底產(chǎn)生的熱意,那微微閃光好像水晶一樣的液體,沾染在他的睫毛上。 他紅著眼眶深呼吸,叫了一聲mama,沙啞又低沉,心臟微微發(fā)痛,不想明白的感情卻適時的懂了。 好無奈,好難過。 “您知道嗎?!彼菦坝坑謌untang的熱意正在眼眶打轉(zhuǎn),執(zhí)著的不肯落下,注視著抬起臉的mama一字一句道。 “你兒子現(xiàn)在還有一口氣在?!?/br> “是因為她還活著?!?/br> 語畢。 苦苦懇求哭訴的mama怔住,而后崩潰的潸然淚下,轉(zhuǎn)身離開了臥室。 房間陷入黑暗,他紅著眼眶注視將要關(guān)閉的房門,將自己一點一點的浸入絕境。 傷痛是新增的,隨著時間一天一天變多。 你走你的路吧,baby。 最近沒有你,身邊的誘惑越來越多,可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 除了與你的再會,其他都毫無意義。 此生已完。 唯有靠你續(x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