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ShUwu.Xyz 拉鋸戰(zhàn)(一)
世上應(yīng)該沒有女孩子不感動男朋友會為自己犧牲這件事情。 誠如權(quán)革所想,金材昱就是擁有這種魔力。 這下進退兩難的人變成了南熙貞。 她感覺現(xiàn)在自己好比拔河。 權(quán)革在后面拽著繩子,自己對面站著金材昱,他恍惚有神力,一指的力量,就讓自己移動往前。 而權(quán)革俯身湊在耳邊不斷發(fā)出惡魔的低語。 他是在為難你,逼你做出妥協(xié),你不要上當(dāng)。 好煩! 還好有旻浩。 他就像和惡魔對立的天使,隔開了權(quán)革的誘惑,眼神暖暖的暫停了這場比賽。 “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不要讓其他人干擾你的想法,做你想做的?!?/br> “我以為你會勸我分手?!本拖駲?quán)革那樣,說出利害,讓自己無法逃避。 但旻浩沒有。 好像是第一次了解到他這個人,似乎以前自己的眼光太片面。 宋旻浩杵著下巴露出輕松自在的笑容,其實他內(nèi)心負有很沉重的東西,怎么可能不想勸你分手? 他這樣做,只是希望自己在熙貞心目中的形象好一些。 “當(dāng)然你要是愿意為我分手,我可能會感動一輩子?!?/br> “想得美?!奔热贿x擇兩個人一起面對,怎么能這樣就輕易被打敗。 “我會和小金好好的?!?/br> 她天真爛漫的說,仿佛正午盛開的花叢,驕陽普照,雨露連綿,充滿芳香和可愛。 “一定會?!?/br> 她沒有看見,宋旻浩送上祝福的時候,隱藏在桌下的手指骨緊緊攥在一起。 面色如常,眼眸帶笑,語氣晴和,撕開平靜的外表,他內(nèi)心宛如經(jīng)歷一場酸雨,腐朽不堪,流下腥臭的膿水。 “那再見啦~” “路上小心。” 走到一半的南熙貞不知想起什么又原路返回,站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宋旻浩并沒有急著離開。 他埋頭拿筆寫便簽,然后貼在了座位后面的背景墻,那上面充滿花花綠綠的留言。 寫完之后他凝視對面座位的空氣出神,沒有幾分鐘就悄悄起身。 懷著好奇心,和略帶緊張的情緒,南熙貞在他走之后小跑著返回,謹慎的在留言板上找尋到了那張便利貼。 【祝HJ的愛情長長久久,希望他們能幸?!?/br> 她不禁開心的彎唇,頰邊涌現(xiàn)甜甜的笑,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張便簽是由兩張貼在一起的。 奇怪的撕開以后,發(fā)現(xiàn)最里層被掩蓋住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貼。 【不知是否該對你好,不知是否該對你笑,她不懂我的心,我不能展現(xiàn)出自己的脆弱,我也永遠無法打動這個人】 【只因我愛的人正在為她愛的人難以抉擇 這是一道無解的題】 好煩啊。 南熙貞趴在了桌上,她像曾經(jīng)考大學(xué)時期的狀態(tài)一樣,身體疲勞大腦空白。 她抓不穩(wěn)這條繩子了,本以為只是旁觀者的旻浩,此時卻發(fā)現(xiàn)這條繩子的末端捆著他的腰。 這明明是自己和金材昱的拉鋸戰(zhàn),卻莫名其妙多了兩個人。 可惜時間到了,容不得她悲春憫秋。 下午還有一堂很重要的行為表演課,南熙貞自行搭車趕往了韓國中央大學(xué)。 大學(xué)到底和外面不同,上課的時候無憂無慮,老師又風(fēng)趣,經(jīng)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初中時代,那是進入演藝圈之前的凈土。 上課可以睡覺,偷看漫畫,下課跑去瘋玩,作業(yè)不寫,反正第二天有班長幫忙,考試也不擔(dān)心,總有人給自己遞紙條。 回憶如潮水涌來。 熙貞撐著下巴不由的輕笑,她和過去的面孔幾乎沒有變化,褪去了嬰兒肥,眼神依然清澈。 mama將她保護的很好,社會的陰險她一概不知,因此才為一件事想破頭。 讀書多好玩呀,她想一輩子都讀書,還是算了,自己不是這塊料。 她懷念的只是那段無憂的快樂時光,沒有成年人的算計和委曲求全。 最大的危險就是考試得0分,那也不過是被老師罵一頓就能了結(jié)的小事。 唉…… 下課了,她最后走出教室,在校園里漫步,腦子里想著世上再無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走啊走,走啊走。 她來到了一處布滿怪石嶙峋的草坪,那坑坑洼洼的石碣盡頭是一株大樹,反季節(jié)的郁郁蔥蔥。 好似回到了校慶的那一天,夜空中下起了糖果雨。 南熙貞來到樹下,依稀記得那晚滿地香薰小燭的場景,滿地爬滿了螢火蟲似的。 她扔下書包,賊兮兮的左顧右盼,這本就是校內(nèi)最偏僻無人的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 當(dāng)然,也不會有人去爬這顆樹。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于姿勢難看別扭的上了樹,卻沒有猴子的靈敏,心驚膽戰(zhàn)的挪動屁股,坐在了枝干最粗壯的地方。 風(fēng)兒吹,葉兒響。 她心里快活了許多,朝下望玲玲的嘻嘻笑,朝上看,透過枝葉間隙,有落日余暉從指縫溜進來,染紅了掌心。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旁邊的一條枝干上面掛著東西? 于是伏低身子伸手去勾,原來是兩包御守,也不知道是誰掛在這里,有點奇怪。 可是這里也沒人,我偷偷瞧一眼不過分吧? 嘿嘿—— 白色裙角沾了塵土也滿不在乎,一心只想知道這兩包御守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摸起來還沉甸甸的,這是御守嗎?這是口袋吧! 南熙貞腹誹完,抽開了束緊的袋口,小臉表情好奇,滿心疑惑的往自己的手心倒去。 卻倒出了一手心的糖果。 另一只也是。 還有一堆整整齊齊的紙條,按著日期排序,讓人不禁好奇上面究竟寫的什么。 兩撥字跡不同,其中較為潦草的只有一則留言,卻將一句話寫滿了整張紙。 【希望我們?nèi)齻€人永遠在一起】 另外一個字跡工整俊氣,不止一則,應(yīng)該還有繼續(xù)來這里往御守里塞紙條。 【不知道笨蛋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校慶留】 【算了算了,她的智商我不能保證,雖然不相信樹能祈福什么的,不過希望笨蛋可以順利畢業(yè)~】 【今天差點被校內(nèi)安保抓住呼——驚險,最近公司很困難,所以我突然閑下來,為了不讓朋友擔(dān)心,還要裝作很忙的樣子,有點累,不過和某人視頻后,覺得又充滿力量,如果你看到這張紙條,我大概已經(jīng)渡過難關(guān),笨蛋無需擔(dān)心】 【當(dāng)初選擇藝人還不是有笨蛋在想一起努力來著,怎么見面越來越困難,真后悔】 【她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這里有小秘密?。课乙粋€成均館的學(xué)生天天來中央大,算怎么回事,暈】 南熙貞噴笑出來,她坐在枝頭甩著小腿兒,抽出一條又一條,紅紅的小嘴有甜甜的小渦。 【我要拍戲了,可我不喜歡,只因不夠光明正大】 最后只剩下一張紙條,她猶豫很久才展開來看,字跡依舊俊秀,只是筆力甚重,用了刻骨之力。 【你在哪兒呢,為什么還不回來,要是你回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 她將紙條翻過,只見背面寫著一行字。 【不管是李東敏還是車銀優(yōu),他們愛的都是同一個人】 她捏著這張紙條吸吸鼻子,倔強固執(zhí)的望向遠方,漸漸的,眼眶微醺,睫毛如蝴蝶,翩翩煽動。 拔河比賽又多了一人。 在她快要忘卻這場比賽之時,車銀優(yōu)出現(xiàn),握住了她面前的這根繩,并且用力拉扯。 這對金材昱不公平。 MaSOOP公司大樓。 代表金長均的辦公室,里面坐著金材昱的經(jīng)紀人,他一個人的能力太小,無法說服南熙貞,只能請出公司代表,希望可以讓女方明白其中利害。 現(xiàn)在的情況是金材昱要為了女朋友對抗電視臺,違約合同,違約金一部分公司交付,一部分由他本人負責(zé)。 明明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為什么非要走這種極端路線呢? 金長均有些內(nèi)疚,他見南熙貞?yīng)氉郧皝?,身邊沒有經(jīng)紀人助理,顯然認為這是私事。 “熙貞。”他用詞親切,微笑的坐在沙發(fā)對面,給穿著白色羊絨大衣的女人倒了咖啡。 本身并不愿意說這種話,可還是要硬著頭皮。 “材昱和電視臺制作方簽約的合同剛才讓你看了,如果只是賠錢,公司一定會幫忙的?!?/br> “可是你也知道現(xiàn)在走的都是人脈關(guān)系,他會給TVN留下不守信的印象,非常影響往后的合作?!?/br> 這時經(jīng)紀人接話,迫不及待的講明公司的立場。 “你不用想的那么復(fù)雜,以前這種案例很多,大家也用這種方法完美處理,沒有任何損失?!?/br> “只是材昱現(xiàn)在鉆了牛角尖,覺得你會受委屈,你千萬不要這樣想,材昱能這么說豈不是證明他很在乎你。” “所以不管怎么樣都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mama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喜怒哀樂要表現(xiàn)出來,人才會舒服呀。 因此,她抬起眼皮,彎睫上翹,冷不丁對著經(jīng)紀人低語:“我是南熙貞?!?/br> “???” “現(xiàn)在的我不是藝人南熙貞,而是金材昱的女朋友南熙貞。” 話音未落,她嚯的一聲起身,居高臨下,滿目冰霜,一抬手,將桌上的咖啡杯統(tǒng)統(tǒng)掃到地上,聲聲粉碎。 “我就是很委屈,不是金材昱覺不覺得?!?/br> “你們算什么東西,敢要求我做這做那?” 又一抬腳,直接踹翻面前的矮桌,噼里啪啦的聲音宛如地震一樣,徹底嚇住了金長均和經(jīng)紀人。 她微仰下巴,仿佛最艷最紅的日頭,濃烈的不可逼視,姿態(tài)高高在上,往日迤邐瀲滟的眼眸滿是諷刺不屑。 “我,南熙貞,從沒有被人按頭喝水的道理。” “金材昱愛不愛拍,都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管好你們自己?!?/br> “fuck!” 她張狂的豎起中指,勾起唇角,潑辣不馴,活生生就是李允書本人,感覺下一秒就是拿出刀宰人。 “再敢喊我來說這些屁話?!?/br> “我們法院見?!?/br> 隨后雙手插兜,高貴冷艷的離開,背影那樣帶刺,卻盡顯女人的妖嬈霸道。 不過。 南熙貞此刻卻讓人哭笑不得的在心底幼稚的嘀咕,仿佛剛才的桀驁狂妄全是嚇唬人的。 開玩笑! 她還認識總統(tǒng)呢,會怕這幾頭蒜? 但是給文叔叔說多丟人吶,也不知道文體部長管不管這種事情。 氣死了,氣死了! 越想越羞憤,怎么總是逼自己來做這種決定,因為他們都害怕?lián)伦锩?/br> 南熙貞越走越快,大步變小跑,咬著唇埋頭向前飛奔,宛如一只橫沖直撞的燕子。 為什么。 為什么只欺負自己一個人。 她滿腹委屈,只覺得這里就是吃人的地獄,會將自己大卸八塊,于是張開翅膀,飛啊飛。 眼看就要飛出這困地。 卻有人仿佛等待多時,迎面而接,雙臂微張,一把將她圈在了懷里。 她整個人都投進了此人的胸懷,有熟悉的清新皂香,將自己全部包圍,密不透風(fēng)。 仿佛陷進了棉被里,不,應(yīng)該是像云彩天堂那樣的棉花里,溫暖舒適。 孔劉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抱住,用沉穩(wěn)的呼吸和胡須摩擦耳鬢的刺癢,漸漸平復(fù)她的急躁和慌張,還有怨懟傷心。 本想強烈掙扎,脫離這讓人恍惚的懷抱,只聽得從緊貼的胸膛里傳來震動,宛如鐘鳴宛如暮鼓,像是天邊,又像是地底。 那是踏實,那是歸宿,那是來自保護神的一句愛護,于是任何人都動不得她了。 “沒事了,我在這。” 孔劉愛憐又呵寵,輕拍著背,摸摸腦袋,還會柔聲低語,愛暖如水的安慰。 她安靜了,蜷縮成一小團,弱弱的喘著氣,像迷失的鹿,掩藏在大樹下。 至此。 拉鋸戰(zhàn)重新劃分。 比分:4:1。 拔河比賽中場休息。 Po—①⑧.¢0『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