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緣 完結(jié)+番外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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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桑愣了愣,老管家吩咐他要是這人問沈簡生就咬死了沈家沒這個人,但這人問沈少爺,他露出了仰慕的笑容,“沈浦澤少爺啊,他住……”小桑的話還沒說完,程慕北就打斷了他,“沈家只有沈浦澤?” 沈浦澤是沈燦的兒子,也是沈簡生的哥哥。從小桑的反應(yīng)程慕北就可以想象出沈簡生在沈家的日子,一股莫名的不爽從心底涌出來,也不知道沈簡生腦袋是不是少根弦,還能在沈家待這么久! 小桑很不愉快地閉了嘴,自顧自把飯菜都擺好了打算出去。程慕北趕緊拉住他,“脾氣還挺大的,看來你們沈少爺對你很好啊?!?/br> 小桑癟著嘴,聽見程慕北接著說,“你們沈少爺會參加青年大會吧,你告訴我,我就偷偷帶你去看?!?/br> “真的?”小桑抬起頭,眼里的期待赤·裸裸的,但他可能覺得不太好意思,又低下了頭。 “真的,”程慕北笑笑,“只要你告訴我在哪兒?!?/br> 十一.尋人(中) 小桑還是沒禁住程慕北的誘惑,告訴了程慕北沈簡生的住所。 沈簡生住的地方離這兒很遠,程慕北吃完飯就溜達了過去。 他沒想到沈簡生從小住到大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小小的石屋,簡陋得程慕北都懷疑屋里是不是漏水。 幸好還有個小院,飄落的竹葉在地上鋪了淺淺的一層,院里的水缸里養(yǎng)著的一株睡蓮倒是很鮮活。 程慕北推開低矮的柵欄,走進院子里。地面上有些刀痕,大概是沈簡生練功的時候留下的。小石屋就只有三個隔間,一個只放得下一套桌椅的大廳,一個供洗浴和出恭的房間,一個恰好放張床的臥室。 沒有什么家具,甚至沒有什么東西。沈簡生一點兒沒在這兒留下他生活的痕跡,連臥室的被子都疊得像新放上去的。程慕北心里像堵著一團棉花,能透幾口氣,但就是不順暢。 沈簡生大概對沈家還是有期待的吧,不然怎么會養(yǎng)那么幾朵睡蓮。 程慕北在沈簡生屋里逗留了一圈,實在沒什么能當(dāng)作線索的東西,只好悻悻地走了。他走出門,有人在小院門口等著他。那人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響,回過身來。來人一張樸實無華的方正臉,穿著也很樸素,看著挺年輕,眼角眉梢也掛著親切的笑容。 程慕北見過沈燦,這人和沈燦長得八分像,大約就是沈浦澤了。 “浦澤才回沈家,聽說有貴客來,特地拜訪。”沈浦澤行了個禮,對程慕北笑笑。程慕北也拱拱手,“久聞沈公子大名?!?/br> “我方才聽見沈管家教訓(xùn)小桑,才知道程公子遠道而來商討青年大會的事,”沈浦澤接著說,“家父還在閉關(guān),不知可否讓浦澤代家父商討一二?” 程慕北看著沈浦澤,笑了笑,“沈公子說笑了。小桑為什么受教訓(xùn)?因為我誘使他告訴我簡生的住所?” 沈浦澤看著是個親切的人,實則不知道多不好對付。程慕北無法正面回應(yīng)他后面的話,也只能挑前頭說。而前頭,沈浦澤必然會表明是程慕北給小桑添的麻煩。 果然,沈浦澤只是笑了笑,“沒什么大礙,就是小桑說錯點兒話。” 程慕北臉皮厚,還故作無知地說,“如果是因為小桑告訴我簡生的住所的話,那還請沈公子不要怪罪他,他都是關(guān)心你。” “不知程公子此話怎講?”沈浦澤皺皺眉。程慕北笑著把先前的話茬撿了回來,“也是因為青年大會的事,是我說能帶小桑去看沈公子,小桑才答應(yīng)我的?!?/br> 沈浦澤看了程慕北一會兒,才說,“那還請程公子細說一下青年大會的事?!?/br> 青年大會三年舉行一次,這一次輪到了扶南莊。所有青年才俊都能報名參賽,當(dāng)然也需要依附門派,這也是為什么有那么多無勢力的人會選擇參加囚幽谷選拔的原因。 程慕北被沈浦澤帶到接客的大廳,小桑低眉順眼地給沈浦澤和他倒茶。 “都說家主對武學(xué)癡迷,看來確實名不虛傳?!背棠奖焙攘丝诓?,笑著說。 “沈家這么多年來勢單力薄,只有發(fā)展好武學(xué)才能更好發(fā)展自身?!鄙蚱譂傻卣f。程慕北笑而不語,這好,又扯到了沈煥的錯。他還沒開口,剛退下去的小桑又進來通報,“少爺,秦公子找程公子。” 左護法叫秦昭,一個人在房里呆了半天實在無聊,跑去找程慕北又發(fā)現(xiàn)程慕北不在,打聽了半天才知道程慕北在這兒。 沈浦澤看了眼程慕北,沖小桑點點頭,“有請貴客,添茶?!?/br> 左護法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哌M來,他借沒帶夠衣服為由,強行拿了件程慕北的衣裳走。程慕北也懶得計較一件對他而言灰撲撲的衣服,于是左護法就穿這件橘紅的衣裳走了進來。 沈浦澤大概是被晃了眼,看著左護法半晌沒說出話。程慕北這才反應(yīng)過來,左護法加入囚幽谷肯定不止一兩年,沒準兒當(dāng)時囚幽谷報復(fù)沈家的時候,左護法也在。 但那都是上一輩的事了,沈浦澤又怎么會知道? 程慕北沒料到,沈浦澤竟然站起身沖左護法行了個禮,“恩人?!?/br> 左護法也皺了皺眉,良久才想起來什么,受了這個禮,“哦?!闭f完左護法就走到了程慕北面前,張開手臂轉(zhuǎn)了一圈,語氣不滿,“我怎么覺得沒你穿著好看?” 程慕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我穿過嗎?” “沒穿過還不讓腦補了?你不穿衣服的樣子我也能想出來?!弊笞o法語氣非常自然。程慕北和這人相處久了,早就看明白了這人的尿性,懶得搭理,轉(zhuǎn)移了一個話題,“你們還認識?” 沈浦澤想說什么,卻被左護法打斷了,“啊,認識吧?!?/br> 顯然左護法不想提,沈浦澤也只好沖左護法說,“如果家父不在閉關(guān),一定會來感謝恩人。”左護法抬起眼看了看沈浦澤,“哦”了一聲,“沒事兒,我最近閑,能住到沈燦出來敘敘舊?!?/br> 沈浦澤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但還是笑著說,“是沈家的榮幸?!?/br> 程慕北本來對左護法賣關(guān)子感到不爽,聽見他這么幫自己,也懶得計較了,“那沈公子考慮考慮青年大會吧,慕北就先回去休息了?!?/br> 左護法聽程慕北要走,也不愿意多跟沈浦澤說話。沈浦澤送他們走出門,程慕北就擺擺手不讓他繼續(xù)送了。走遠了,程慕北才問,“你身為囚幽谷的人,竟然和沈家有糾葛?” 左護法笑笑,“好奇嗎?”說著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我也挺好奇你穿這身的,你穿給我看,我就告訴你啊?!?/br> 程慕北“嘁”了聲,“本少爺才不會穿別人穿過的衣裳?!?/br> “你不是還穿過沈簡生的嗎?” 程慕北愣了愣,沒接話。氣氛忽然有些尷尬,風(fēng)吹過來,揚起左護法在陽光下有些晃眼的衣裳。 “沈燦欠我個人情,有沈浦澤傳話,他就一定會見我。你準備好怎么問他吧,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焙靡粫鹤笞o法才說,他的眸子很深,程慕北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十一.尋人(下) 程慕北和左護法在沈家又呆了兩天,老管家才來傳話說沈燦出關(guān)了 沈燦先邀請了左護法敘敘舊,然而左護法并沒有領(lǐng)情就把他推給了程慕北。沈浦澤恭恭敬敬地站在沈燦身后,非常有沈燦穩(wěn)重的樣子。 程慕北呆了這么些天,耐心也嚴重告罄,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柹驙N,“沈家主,簡生真的沒回過沈家嗎?” 沈燦看了眼左護法,左護法非常敷衍地笑了笑,“說你知道的吧。本來你也沒欠我什么,從此就兩清吧?!?/br> “恩人萬萬不要這樣說,我也不知道什么,”沈燦頓了頓,“他,回過沈家,也是沈簡生自己要求脫離沈家的。后來他去哪兒了我確實不知道,不過……” “不過以前沈煥在歐陽夏的墓旁修了個小屋,也帶沈簡生去住過,他有可能,會去那里?!鄙驙N說完,望著程慕北,“別的我也確實不知道了?!?/br> “歐陽夏的墓?”程慕北皺著眉,如果沈簡生無處可去,確實極有可能回到父母都在的地方尋找一些心靈的歸屬感。 當(dāng)年歐陽夏為了保住沈簡生,讓沈煥將沈簡生帶回沈家,自己回了生死崖請罪。結(jié)果生死崖對外宣稱二小姐負罪自殺,從此不了了之。 沈燦將目光轉(zhuǎn)向左護法,似乎不太好開口。 “我回去告訴你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左護法看著程慕北,說著瞥了眼沈燦,“墓在哪兒?” “就在懸?guī)X,”沈燦閉上眼,“我二弟死后,也葬在那兒?!?/br> 程慕北詫異地看了眼沈燦,他才不相信沈燦會有那么好心,讓沈煥和歐陽夏死后還能同墓。不過好歹知道了一些沈簡生的消息,程慕北禮貌地沖沈燦拱了拱手,“感謝沈家主,望在青年大會上再見。” 沈燦也拱了拱手,對沈浦澤說,“送送貴客。” “不用送了,”左護法擺擺手,“囚幽谷基本被久北閣滅了,你們也不必再擔(dān)心什么了。生死崖這些年也沒怎么為難沈家,我倒是為沈簡生覺得不值?!闭f完,左護法拉著程慕北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沈燦和沈浦澤兩父子。 直到走出沈家,程慕北才憋出一句,“左護法牛逼?。∥以缦胝f了,但畢竟是頂著扶南莊的名頭,也不能到處給我義父樹敵?!?/br> 左護法斜眼看著程慕北,“你想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吧?” “當(dāng)年沈煥帶著沈簡生回了沈家,本來想回去救歐陽夏,但囚幽谷逼得很緊,立馬對沈家展開了報復(fù)。當(dāng)時的沈老家主已經(jīng)病重,沈燦不肯接受沈簡生,甚至聯(lián)合沈家的老一輩要求把沈煥交出去?!?/br> “但當(dāng)時氣候有成的也只有沈煥,沒有沈煥的話他們無法守住沈家,于是他們把沈簡生控制起來脅迫沈煥留在沈家抵抗囚幽谷。而歐陽夏回了生死崖,被她大哥歐陽春軟禁了起來,后來他大哥去囚幽谷議和的時候,歐陽夏自殺了?!?/br> “趙云,”左護法這才頓了頓,“也就是長舌鬼,他原本是生死崖的人,一直喜歡二小姐。也是他帶著二小姐的尸首從生死崖出來,被生死崖的人追殺,后來被北閣主所救,從此潛入囚幽谷當(dāng)臥底?!?/br> 程慕北沒想到中間竟然有這些曲折,難怪一直以來都覺得長舌鬼對沈簡生有種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明明不敢親近又隱隱地照顧著他。 “二小姐被帶到久北閣后,也不知道閣主用什么方法封存了她的尸首。直到長舌鬼潛入囚幽谷和我熟識了后,托我將尸首交給沈煥?!弊笞o法講完嘆了口氣,“后來的故事你大概是知道的?!?/br> 后來囚幽谷和生死崖的共同打壓已經(jīng)不是沈家能抵擋的了,沈煥也日漸墮落,最后走向所有英雄的歸屬……死亡。 懸?guī)X在沈家和扶南莊之間,兩人趕了半天才到懸?guī)X腳下。程慕北望著高聳的山,無奈地看著左護法,“這怎么找?” 左護法“哈哈”了兩聲,“我估摸著在半山腰?!眱扇恕昂哌旰哌辍钡嘏懒税胩?,懸?guī)X很寂靜,樹葉鋪了一層,走上去能踩出聲響。有野兔和貍貓亂竄,一點兒也不怕生人。 山上有很多雜墳,長著很高的草。程慕北一直注意著周圍,生怕錯過了沈簡生。如果這里找不著沈簡生,他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找了,如果沈簡生一輩子不出來,難道他們就一輩子不再相見了? 但程慕北有種莫名的直覺,沈簡生,大概真的在這里。 “噓,”左護法忽然拉了拉程慕北的衣裳,“別走,有聲音?!背棠奖蓖O聛硗笞o法,沒吭聲,屏氣聽著。 有細碎的腳步聲迅速地移動,很輕,一副訓(xùn)練有素的樣子。 “殺手?”程慕北輕聲說。左護法皺著眉,他們也才知道消息不久,就有人追到這里來了,難道一直有人跟著他們?還是說,沈家有臥底? “生死崖的人吧,”左護法壓著聲音,“我們跟上?!?/br> 腳步聲很輕,但能聽出大約有十個人,看來生死崖是鐵了心要置沈簡生與死地。這么多年生死崖都沒動手,為什么忽然就開始寸步不讓?程慕北忽然想,不是因為自己吧? 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跟著那些腳步聲朝山上挪。左護法的輕功出奇得好,程慕北忽然想起來,“為什么沈燦會欠你人情?” 左護法聳聳肩,“你這也不欠上了么?說明本大爺人太好了?!?/br> 程慕北翻了個白眼,那些腳步聲忽然停了。程慕北忽然拉住左護法,“我去看看。” “去什么去,”左護法拽住程慕北,“你怕是急傻了吧,沒準兒人家停著等你呢?!?/br> 程慕北張了張口,無從辯解。他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大約是馬上就能見到沈簡生了,卻發(fā)現(xiàn)冒出了一些煩人的螞蚱,忍不住想先除之為快。 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程慕北趕緊甩開左護法的手,“走吧!” 打斗的地方離程慕北不遠,他趕過去恰好看見十來個黑衣人圍著一個穿著月白衣衫的人。程慕北一看那衣服就認出來了,那是當(dāng)初他穿過的,沈簡生的衣服。 “沈兄……” 十二.重逢(上) 沈簡生果然負著傷,連連防御都有些紕漏。在一個錯身間,沈簡生素白的臉落在了程慕北眼里,瘦了,還有些憔悴。 程慕北摸出兩柄屠鬼刃扔了出去,正欲從背后偷襲沈簡生的兩人軟軟地倒下。 沈簡生側(cè)頭看了眼那倒下的兩人,眼中露出一絲明顯的亮色,轉(zhuǎn)頭朝程慕北望來。 程慕北看著望向他的沈簡生,故作風(fēng)流倜儻地笑了笑,見一人正提刀砍向沈簡生,忙喊,“沈兄,左邊!” 沈簡生抬起紋天擋住一擊,程慕北也參與了戰(zhàn)場。生死崖這幾人武功也算不錯,不過在程慕北和沈簡生默契的配合下就顯得有點兒弱。左護法看著神情都放松開的程慕北,忍不住勾了勾唇,“聰明一世,就感情糊涂得緊。” 很快兩人就將剩下的幾人解決了,程慕北才轉(zhuǎn)向沈簡生,但一時竟沒說出話。 “你怎么來了?”沈簡生問,還偏頭望了望左護法,原本坐在樹枝上看熱鬧的左護法只好慢吞吞地過來。 “相思催人老?!弊笞o法打斷了程慕北的話,沖他翻了個白眼。 沈簡生愣了愣,程慕北趕忙說,“我回扶南莊后聽說簡生你……失蹤了。”沈簡生明白了程慕北的意思,心頭一暖,“抱歉,是我沒顧慮周全。” “不說這些,”程慕北走過去勾住沈簡生的肩,“你的傷沒事吧?” 沈簡生搖搖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不然……上去坐坐吧?!彼钢覆贿h處的小木屋,沈煥建的木屋確實挺簡陋的,程慕北和左護法在沈簡生的帶領(lǐng)下朝小木屋走去。屋里陳設(shè)也很簡單,只有一間屋子,床和桌子就占得差不多了。 沈簡生找出僅有的三個茶盅,洗了洗給兩人倒上茶。程慕北喝了口還燙著的茶,一邊吐舌頭一邊新奇地問,“簡生你還備著茶呢?” “山上見到株野茶,摘了點兒?!?/br> “我先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不介意我去祭拜一下沈大俠和二小姐吧?”左護法端起茶杯,望向沈簡生。 沈簡生愣了愣,“我代家父家母感謝左護法?!?/br> 左護法道了句“客氣”就出了門,把程慕北和沈簡生兩人留在了屋里。兩人默默對視了一會兒,程慕北說,“之后……簡生打算怎么辦呢?” 沈簡生沉默了一會兒,“目前沒打算?!?/br> “去扶南莊吧,阿褚太忙不能來找簡生,但托我?guī)г捳f歡迎簡生你去扶南莊呢?!?/br> “再說吧?!?/br> 程慕北不知道該說什么,忽然靈光一現(xiàn),“我老爹聽說你因為幫助我們受連累,邀請你去久北閣敘敘?!?/br> “北閣主?”沈簡生瞪大了眼,這傳說中的久北閣主神出鬼沒,重點是……還是程慕北的父親。程慕北忙點頭,委屈地說,“我那死鬼老爹可說了,不能請簡生回去就讓我也別回去了?!?/br> 沈簡生看著程慕北小可憐的表情,沒忍住勾了勾唇,“別演了。” “我可沒演,”程慕北笑開了,“而且我老爹給你備了禮,保準你喜歡!” 沈簡生看著程慕北,北閣主還能給他準備他喜歡的禮物? “而且青年大會迫在眉睫,簡生你反正沒事,不如去湊湊熱鬧唄。扶南莊好養(yǎng)傷,你可不能落下病根?!背棠奖闭f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老爹非要我參加青年大會,還不得簡生去看看我的真實實力?” 程慕北好說歹說了半天,沈簡生才答應(yīng)過幾天去扶南莊。直到左護法轉(zhuǎn)悠完回來,才聽見大手一揮的程慕北說,“那我住到跟你一塊兒走?!北粧仐壍淖笞o法一臉驚詫,“那我呢?就丟我一個人浪跡天涯了?” 左護法本來也沒想過跟程慕北一起回扶南莊,但對于程慕北這種見色忘友……哦不,見友忘友的行為也一時不能接受。 沈簡生道,“我隨你們一塊兒回扶南莊吧?!彪m然他也不明白為什么程慕北會和左護法結(jié)伴,但既然程慕北把左護法當(dāng)朋友,他也不會說什么。 “算了,我還要去云海拜訪一個老朋友。本來也是碰上順路湊個熱鬧,以后有緣再見吧?!弊笞o法笑笑,沖程慕北挑挑下巴,“你還欠我個人情,等我有空來找你喝酒?!?/br> “隨時恭候?!背棠奖睕_左護法拱拱手。 左護法走后,程慕北隨沈簡生到沈煥和歐陽夏的墳前,一座墳前立著兩塊墓碑,墳?zāi)勾蚶淼煤芨蓛?。沈簡生站在墳前拜了拜,“爹,娘,孩兒過段日子再回來陪你們。” 說完程慕北也沒經(jīng)沈簡生同意,直接站了出來,“沈前輩,簡生做得很好,都是因為我,他才會脫離沈家。今天由您和二小姐作證,我程慕北和沈簡生結(jié)為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說著,程慕北沖沈簡生伸出手。 沈簡生還在發(fā)愣,程慕北望了他好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呆呆地伸出手。程慕北握住沈簡生的手笑了笑,“沈兄,以后就是兄弟了,再出這種事,瞞著我就太不夠意思了?!?/br> “我……”沈簡生張張口沒能說出話,程慕北打斷了他,“好了好了,我們也別叨擾兩位前輩了。你也還帶著傷,回去歇歇吧?!?/br> 沈簡生非常無奈地被程慕北推回房里,看著一張不算大的床,提議道,“我們不然現(xiàn)在就去扶南莊吧。” “現(xiàn)在嗎?”程慕北看著沈簡生有些蒼白的臉色,“我還沒睡過山里的木屋,沈兄就收留我一晚唄?!鄙蚝喩粗o賴的程慕北,算是默許了。 晚上的山林不算靜謐,鳥叫聲此起彼伏,甚至有小動物打斗的聲音。只要刮風(fēng),樹葉呼啦啦的,但很寧靜,從內(nèi)心上那種寧靜。 沈簡生躺在床上,枕著手臂問程慕北,“你怎么回到這兒找我?” 床有點兒小,兩人肌膚相貼,微涼中又有男性的熱度。程慕北偏頭看著沈簡生,說話時呼吸能撲到他臉上,“心靈感應(yīng)。” 沈簡生無奈地看著程慕北,兩人的睫毛像是會杵在一起,呼吸交纏。沈簡生忽然心跳有些快,他甚至天馬行空地想到了也許匿心術(shù)是用來在這種情況下避免尷尬的。 于是他閉上眼轉(zhuǎn)過頭,“睡了吧。” 十二.重逢(中) 第二天一早,程慕北和沈簡生就朝扶南莊啟程了。天氣依舊晴朗,程慕北心情不錯,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路跟沈簡生閑聊。沈簡生看著程慕北鬧,偶爾答幾句話。 青年大會是江湖中一大盛會,江湖中有個不正規(guī)但大家都非常信服的高手榜,青年大會上的表現(xiàn)是排名的一大參考。 扶南莊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許多遠道而來的門派已經(jīng)在扶南莊住下了。 兩人到扶南莊時,已經(jīng)是正午了。 程慕北看著門口熙熙攘攘的人,拉著沈簡生朝扶南莊的后山去,“我們挑小道進去?!?/br> 程慕北可以說是個惹禍小能手,從小就跟北淵斗智斗勇,扶南莊的暗道他一清二楚,還自己開創(chuàng)了一些秘密通道。 他帶沈簡生穿過后山,來到一堵高墻前。 墻里本來有扇門,程慕北卻翻上了墻前的一株大樹,從到高墻一半高的枝椏上,直接躍上墻沿,“簡生,快上來?!?/br> 沈簡生仰頭看著程慕北,他的臉在陽光中很好看,輪廓被鍍上金邊,毛茸茸的,眼角眉梢都是細碎的笑意。很好看,這樣的程慕北。 沈簡生如法炮制地翻上了墻,跳進院子里他才看到那扇門后是一口深井,口徑還挺大。如果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門,大概就掉進井里了。 “我那缺德老爹干的,”程慕北順著沈簡生的目光看那口深井,略微嘆了口氣,“以前我經(jīng)常把阿褚拽出去玩兒,半夜才回來,被我老爹發(fā)現(xiàn)了,他就悄悄挖了口井。結(jié)果有次我一開門,就掉進去了?!?/br> 沈簡生沒忍住笑了一聲,北閣主也確實是個奇人。 程慕北也樂,“后來我就在外邊兒種了棵樹,直接翻墻了。為了讓那樹快長,我還研究了好半天催長藥?!鄙蚝喩恢莱棠奖本烤箵v鼓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但他很喜歡這樣聽程慕北說話。 這院子挺大的,程慕北帶沈簡生走到北邊兒的一個房門前停下,“先進我房里歇歇吧,我去找人送點兒吃的?!?/br> 程慕北說著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來,“我這兒沒有下人,不介意吧?” 沈簡生沒想到看起來嬌生慣養(yǎng)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程慕北竟然都不要人伺候,“不介意?!背棠奖弊叱鋈ズ螅蚝喩糯蛄克@間房,這算是大廳,看起來很奢華的木桌椅,茶具和擺放的玩件一應(yīng)俱全。大廳正墻上還掛著一副程慕北紅衣飄飄的畫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畫的。畫像上的人唇紅齒白肌膚勝雪,衣衫飄起,頗有幾分瀟灑。 真是一點兒也害臊。沈簡生沒往里屋看,坐著有些愣神。自己莫名其妙就來了扶南莊,以后又該怎么辦呢? 路上他已經(jīng)聽程慕北說了囚幽谷被滅一事,周璃是生死崖的人。扶南莊和久北閣關(guān)系密切,青年大會又將在扶南莊召開。他總覺得背后有些不為人道的目的,平靜的江湖終于還是亂了。 程慕北推門進來時背后還跟著個小個子,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老大你真不夠意思,你走了都不帶上我,老大你是不是嫌我麻煩,老大你不要我了?” 程慕北將龍信陽推開些,“腦仁都被你吵疼了?!闭f著他把手中的點心遞給沈簡生,“先吃點兒墊墊肚子,一會兒送飯菜來?!?/br> 龍信陽看著沈簡生,驚喜地叫,“沈沈沈……沈大俠?” “嗯?!鄙蚝喩Y(jié)果程慕北遞來的點心,朝龍信陽點點頭。龍信陽隨程慕北坐下,問沈簡生,“沈大俠你沒事吧?” “沒事?!?/br> 龍信陽尷尬地笑了兩聲,望著程慕北。程慕北笑道,“你不是還在幫忙嗎,趕緊去??!”扶南莊上下都很忙,白吃白住的龍信陽自然自告奮勇地跑腿兒。他本來在廚房盯梢,結(jié)果看見程慕北把工作丟了就追出來了。 龍信陽癟癟嘴,“好吧。”他跟沈簡生道了句別,就有人送飯菜進來了。 “這么多?”沈簡生看著滿桌子的菜,皺眉望著程慕北。 程慕北嘿嘿笑了兩聲,“我們就是試菜的,看看什么好吃。” 吃完飯后程慕北去搗鼓了好些藥給沈簡生,叫他囤著吃。不過暴露了自己行蹤的程大少爺被鬼毒仙拉去研究新藥了。 一直到晚上,才有人來敲沈簡生的門,“沈大俠,少莊主請您去吃飯?!眮砣耸莻€小丫鬟,很懂事地垂著頭,一點兒也沒四處瞎看。 “好,謝謝?!彼晕⑹帐傲艘幌戮透⊙诀叱鋈チ?,沈燦從來沒帶他去走親訪友過,他這才想起自己都沒有準備什么上門禮。 夜色漸漸漫上來,沈簡生跟在小姑娘身后,一路上人來人往但秩序井然,仆人們都自己做著自己的事,不會因為好奇抬頭瞎看。扶南莊很大,不愧為四大勢力之一,沈簡生走了好半天才到吃飯的地方。 “公子請?!毙⊙诀咄T诹艘婚g屋子前,門開著,暖暖的燈光露出來灑在地上。沈簡生道了句謝走過去,里面算不上熱鬧,但好像有人在閑閑地聊天。 沈簡生敲敲門,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南褚、龍信陽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南褚見沈簡生來了忙招呼,“沈兄快過來!”龍信陽和沐蓁也轉(zhuǎn)過頭來。沈簡生沖南褚點點頭,迎著沐蓁打量的目光望過去。 沐蓁笑了笑轉(zhuǎn)開目光,問南褚,“臭小子呢?” 南褚站起來給沈簡生拉了張凳子說,“慕北和鬼前輩還在忙,應(yīng)該快過來了?!?/br> 沈簡生坐下后,南褚才說,“真是不好意思沈兄,我今天太忙都沒能先來招呼招呼你。” “是我該感謝你的收留?!?/br> 南褚笑了笑,“沈兄說什么呢,我們先吃著等他們吧。”桌上已經(jīng)擺了好些菜,說話間還有下人端菜上來。龍信陽望著飯菜的眼睛亮晶晶的,早就等不及了。沐蓁抱著手臂沒搭話,好似在看著龍信陽什么時候會伸手偷吃。 “餓死我了……”南褚話音剛落,程慕北的聲音就傳來,說著看看坐好的四人,“都到了啊,能吃了吧?”說著他坐到沈簡生旁邊抓起筷子就要去夾菜。 沐蓁拿起筷子擋住他,“鬼前輩還沒到呢,你以為我們等你啊?!?/br> 程慕北張張口,鬼毒仙的聲音就傳來,“臭小子,有本事你別跑!” 十二.重逢(下) 鬼毒仙沖進門來,程慕北趁沐蓁沒注意,趕緊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叼著菜就躲到了南褚背后,含糊不清地沖鬼毒仙說,“老年人,就不要總大喊大叫的了?!?/br> 不得不說,每次有程慕北在就會熱鬧很多,鬼毒仙本想把他揪出來,結(jié)果龍信陽先硬著頭皮擋住了鬼毒仙,“前輩先吃飯吧!” 鬼毒仙掀開龍信陽,指著被南褚擋著的程慕北,“吃完再收拾你?!闭f完,他才看到沈簡生,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沒什么大事啊,這臭小子像要死人一樣來拿了那么多藥?!?/br> 程慕北忙搶在沈簡生說話前,跑出來拉住鬼毒仙,“還吃不吃飯了?!?/br> “喲呵,”一直看戲的沐蓁笑了笑,“我們程大少爺還會不好意思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