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緣 完結(jié)+番外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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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信陽撇撇嘴,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驚奇,“沈大俠呢?我今天半天都沒見著他?!?/br> ……哪壺不開提哪壺。 程慕北看了眼龍信陽,沒接話。 “你們吵架了?”龍信陽瞪大眼問,程慕北竟然還能從他語氣中聽出一股莫名的興奮。然后龍信陽撞了撞他的肩,“老大你不是真的……真的是……” “是什么?” “是龍陽吧!”龍信陽梗著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程慕北轉(zhuǎn)開目光,看著陽光下鮮活的龍爪菊,花瓣將舒未舒,好似欲拒還迎。 “可能……是吧?!?/br> 龍信陽的嘴巴張得像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一樣大,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不……不是……老大,你真的喜歡沈大俠?” 程慕北沒接話,不過龍信陽就當(dāng)做默認(rèn)了,大聲問,“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呢? 其實很多時候也沒有為什么吧,也許是沈簡生烤魚的技術(shù)太好了,他現(xiàn)在還惦記著,也許是沈簡生長得比較好看,想起的時候不會覺得不舒服,反倒挺愉悅,又也許是沈簡生武功比較高強,能在程慕北摸爬打滾的時候罩住他。 程慕北知道很多事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也懶得糾結(jié)那些。人生苦短,一直拘泥于想不明白的,可能等想明白了,就錯過了。 直到龍信陽食不知味地和程慕北一塊兒吃完了午飯,再去程慕北院子里喝了杯茶,再兜回自己房里,才反應(yīng)過來……老大喜歡男人,那個男人是沈大俠。 他重重地倒在床上,胳膊蓋住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 程慕北倒沒覺得什么,一人回自己房里兜了一圈,又跑到沈簡生房里轉(zhuǎn)了一圈。翻翻找找半天,才把沈簡生畫的那張畫找出來。畫中程慕北的神情非常神似,若不是這樣子在沈簡生心中臨摹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會有如此動人的筆觸。 于是程大少爺做了個決定……拿回去掛著好了。 他拿回屋正比比劃劃到底該掛在哪里,大廳的門被人敲響了。 “誰???”程慕北不滿地應(yīng)到,決定把畫掛在床頭。 十六.賽終(上) 程慕北打開門,見到個子矮矮的歐陽秋,捧著一大束花站在門外時,愣了愣,那束花大約是他在扶南莊到處采的小野花,五顏六色參差不齊。 歐陽秋看到程慕北,笑彎了眼,“漂亮jiejie,送給你哦。” 程慕北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歐陽春,歐陽春一身便服,光芒內(nèi)斂,完全看不出是一代生死崖的掌事。 他沒有接歐陽秋的花,“多謝三公子好意,我并不喜歡花?!彼缇涂闯鰜砹?,這歐陽秋就喜歡別人把他當(dāng)小孩看,假意笑了笑。 歐陽秋癟著嘴,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程慕北趕緊趁歐陽秋還沒嚎啕大哭前跟歐陽春行了個禮,“不知歐陽掌事光臨,進(jìn)來喝口茶嗎?” 歐陽春看歐陽秋可憐的小腦袋,搖了搖頭,“阿秋,走了。” 還掛著兩行淚痕的歐陽秋不甘心地想把花塞進(jìn)程慕北懷里,不過程慕北先退了兩步還側(cè)了個身子,歐陽秋撲了個空。 “阿秋!”歐陽春皺著眉喝住了還想繼續(xù)撲上去的歐陽秋,歐陽秋只好憤憤地把花砸在地上,給程慕北留了個傲嬌的背影。 程慕北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還真是路邊的野花,他叫人來收拾了,進(jìn)屋接著貼他的畫。 比賽進(jìn)行得如火如荼,程慕北很輕易地解決掉了他第一個對戰(zhàn)的對手,沒想到第二個竟然遇上了桑梓。 桑梓編了個大蜈蚣辮,亭亭玉立地站在場中。 “又見面了?!鄙h魑⑽⒁恍?,程慕北這才認(rèn)真地打量了一下這女孩,她長得很清秀,頭上插著一朵紅色的大巖桐,襯得白皙的皮膚里透著粉。 程慕北忽然覺得有點兒眩暈,曾經(jīng)在囚幽谷中遇見的千面忽然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催眠。他沒想到桑梓竟然還會這個,甚至在他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中了招。有意思,程慕北閉上眼睛聚集精神力,他能感受到空氣中浮動的淡淡花香,就他多年研究毒物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花香里肯定有東西,絕不止催眠那么簡單。 桑梓忽然快步朝程慕北沖來,手中捏著的樹葉化作飛針飛向程慕北。程慕北沒有動,仿佛真的被催眠了。 本來要接著動手的桑梓急得跺了跺腳,“你躲啊!” 程慕北忽然笑了,摸出一柄短刃,將樹葉一劈為二,“桑梓姑娘真是菩薩心腸。” 桑梓見程慕北根本沒事,紅了紅臉,朝程慕北撲來。程慕北也不還手,就只是閃躲。這場比賽打得格外久,兩人不知道圍著賽場轉(zhuǎn)了多少圈。 看困的龍信陽剛打了個呵欠,還沒來得及閉嘴,一只手就重重地拍在他肩膀上,害得嚇一跳的龍信陽嗆岔了氣。 “臭小子,你跟鬼毒仙是一伙兒的吧”來者正是找了鬼毒仙好久的花枝,她直接從后跨過座椅坐到龍信陽旁邊,“說,那個死老頭又躲去哪兒了?” 龍信陽還在直打嗝,“前,嗝,輩,嗝……” 花枝揚手欲要再給龍信陽一掌,龍信陽嚇得立馬止住了打嗝,苦著臉說,“花前輩,我真是不知道啊?!边@位為老不尊的花前輩早就一腳踹開過他的房門,無視正在脫衣服的他進(jìn)屋就開始找鬼毒仙,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你們一二個……”花枝不顧周圍人的眼光,拉長語調(diào)作勢要哭,“都不愿意告訴我……” 龍信陽無奈,只好縮著脖子,見場中桑梓沒力氣了,用手撐在膝蓋上喘氣,忙叫到,“前輩前輩,你看桑姑娘要不行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花枝一巴掌拍在龍信陽腦袋上,“你才不行了?!闭f著她嫌棄地走了。 場中跑累了的桑梓喘過氣來,“我不行了,不打了。”她也看得出程慕北是有意讓她,但追了半天還沒碰到程慕北一個衣角,也懶得再丟人現(xiàn)眼了。 程慕北笑笑,“那桑梓姑娘回去好好休息吧?!鄙h骺戳丝闯棠奖?,似乎想說什么,但還是只撩了撩頭發(fā),“算了,剩下的比賽你加油。” 在裁判宣布比賽結(jié)果的時候,龍信陽的肩膀又被人拍了拍。 “前輩,我真的沒……”他頭還沒轉(zhuǎn)過去,一把尖刀就抵在了他的腰上。周圍人的人都沉浸在看比賽的精彩中,沒人發(fā)現(xiàn)這一小動作。龍信陽身體一僵,看到朱明那張冷冰冰的臉,心里頓時沉了沉。 “跟我走。”朱明言簡意賅,尖刀抵得很緊,龍信陽隔著衣裳都能感受到細(xì)微的疼痛。他沒辦法,只好站起身,倉皇地搜尋了一下程慕北的身影,但人太多了,還有些因為興奮站起來的,完全擋住了龍信陽的視線。 完了……龍信陽這個念頭冒出來,被朱明半押半推地帶走了。 南褚的兩輪都還比較順利,倒是歐陽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本來他剛上臺時還有人嘲笑生死崖大概是沒人了,竟然讓這么小的孩子上場。但歐陽秋不但站到了現(xiàn)在,甚至還讓三個人倒下了。 他在后來的兩輪對決中出招都極其陰詭,對賽的人都是被抬下去的,歐陽秋打完一場還會挑釁地沖程慕北笑笑。 “他什么意思?”南褚看著歐陽秋有些陰森的笑,問程慕北。 程慕北聳聳肩,“可能想我和他遇上,就直接弄死我?!?/br> 屠訣和童子功都是上古的秘籍,都沒人練成,也不知道誰強誰弱。程慕北和歐陽秋……不管怎樣都會撞上的吧。 十進(jìn)五比完后進(jìn)行下一輪抽簽,今天只有兩場比賽,剩下的都放在明天。五個人當(dāng)中會有一個輪空,恰巧抽到了歐陽秋。 歐陽秋似乎有些遺憾,特地跑來對程慕北說,“漂亮jiejie,那我就先等你一輪哦?!彼Φ霉郧桑棠奖碧帜罅四笏哪?,“好啊?!?/br> 直到歐陽秋跑開了,南褚才問,“鬼毒仙前輩他們還沒消息?” “沒呢?!背棠奖蓖笱隽搜?,“按我爹的脾氣,不會立馬出發(fā),他倆去應(yīng)該能攔住簡生他們?!?/br> 南褚還想問什么,一個下人張皇地跑過來,沖南褚低聲說了句什么。程慕北看見南褚臉色一變,問,“怎么了” “龍信陽,被生死崖的人抓走了?!?/br> 十六.賽終(中) “什么?”程慕北這才想起最近都沒顧上那小孩,不由得感到一絲歉疚。 南褚也皺著眉,“怎么辦?” 程慕北看著歐陽秋遠(yuǎn)去的身影,忽然覺得也許當(dāng)初二小姐的死與歐陽春并無關(guān)系,有可能罪魁禍?zhǔn)椎故撬?/br> “我先去找歐陽春,”程慕北說,“他們一定不會把人交出來的,到時候你再去找周璃?!?/br> “周璃?” “嗯,你私下去找她,拿簡生的行蹤換龍信陽。” 南褚有些訝異,聽程慕北繼續(xù)說,“你裝作背著我去……” 程慕北跟南褚交代完,假裝還沒發(fā)現(xiàn)龍信陽不見了,先回去倒頭睡了一覺。 秋季氣溫變化很快,程慕北醒來時感受到胳膊傳來的一絲涼意,還以為是沒蓋好被子。 他伸手一摸,摸了一手滑膩,趕忙睜開了眼。 一窩彩色的小蛇盤在一塊兒,一條紫色的小蛇揚著身子,沖程慕北吐信子。 程慕北忙轉(zhuǎn)頭看坐在一旁看熱鬧的鬼毒仙,鬼毒仙整個人都浮腫了,像是胖了兩圈,一笑眼睛就瞇沒了,有點兒莫名的傻氣。 “簡生呢?”程慕北問,“你被咬了?” 鬼毒仙對于程慕北先重色的表現(xiàn)不予評價,翻了個不明顯的白眼,“被你小情人揍的。” 程慕北“嘁”了一聲,抱起了那條紫色小蛇,“哎喲還長胖了?!蹦切∩呦袷锹牭枚嗽?,腦袋往程慕北身上蹭蹭。他養(yǎng)的這窩小蛇經(jīng)過各種天材地寶的滋養(yǎng),蛻皮比別的蛇都晚些,挺通靈性。 他這一抱,別的小蛇也抬起頭躍躍欲試地想往程慕北身上蹭。程慕北忙一指鬼毒仙,“找他去。” 鬼毒仙忙縮到一邊,“可別再過來了!要不是沐蓁姑娘救我一命,我可能就回不來了?!?/br> 程慕北笑了聲,“他們走了?”他料到了沈簡生是不會跟鬼毒仙回來的,但還是想試一試。 “嗯,你那小情人給你寫了封信?!惫矶鞠梢娦∩邲]有過來的意思,又坐了回去。 “哪兒?”程慕北把小紫放了下去,爬起來穿衣服。 鬼毒仙“嘿嘿”笑了兩聲,“你先給我解藥,沐蓁姑娘說她只有一半。 程慕北伸出胳膊,“解藥?!币姽矶鞠纱翥躲兜谋砬?,程慕北好心地解釋了一句,“我的血就是第二味解藥,不然你就得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消腫。” “你……”鬼毒仙噎了半天沒說出話,梗出一句,“強?!彼f完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扔給程慕北,“走了!” 程慕北沖鬼毒仙氣沖沖的背影笑了笑,展開紙,他還沒見過沈簡生的字,沈簡生的字寫得遒勁有力,字不多,言簡意賅。 “見字如面,前日的畫如你所想,北閣主歸還刀鞘之恩,我無以回報,甘愿獻(xiàn)一份綿薄之力。另,注意安全,等我回來?!?/br> 程慕北伸手在“等我回來”四個字上磨了兩下,勾起一個深深的笑。 “好了,”程慕北收好了信,拍拍小紫的腦袋,抖了抖袖子,“要走了?!?/br> 小紫非常歡快地鉆進(jìn)了程慕北的袖子里,另外幾條小蛇也想鉆進(jìn)來,程慕北收了袖子,“你們先玩兒著。” 他割破手指放了點兒血,派人給鬼毒仙送去,便大搖大擺地去了歐陽春他們那個院子,去時恰好趕上他們的晚飯,收到信暗自開心的程大少爺忘記了晚飯這茬,一下子聞到飯菜香,肚子不爭氣地“咕?!绷藘陕?。 “來人,給程公子添副碗筷?!睔W陽春招呼著下人,程慕北忙笑到,“多謝歐陽掌事好意,慕北尋我朋友尋了半日,沒想到還能來歐陽掌事這兒蹭頓晚飯?!?/br> “哦?”歐陽春放下筷子挑眉望向程慕北。歐陽秋將幾口菜塞進(jìn)嘴里,沒咽下去,咀嚼的時候小臉一鼓一鼓的,睜大眼睛看他們倆。他似乎還在跟程慕北賭氣,一直在偷瞄他但就是不上前搭理。 “我朋友龍信陽不見了,我已經(jīng)找了他半天了,聽人說看到生死崖的朱大俠和他一塊兒走,就說過來看看?!背棠奖弊搅藲W陽秋對面,下人給他添上了碗筷。 “是嗎?”歐陽春望向歐陽秋,“朱明呢?” 歐陽秋埋頭吃飯,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含糊不清地說,“不知道?!?/br> 歐陽春仿佛不知情,招呼一旁的下人,“把朱明給我找來?!?/br> 程慕北道了句謝就毫不客氣地開始吃飯,扶南莊的伙食供給得很好,雖然比不上專門給程慕北送的,但還是很好吃。 下人一會兒就回來了,“報告掌事,朱明不在?!?/br> 歐陽春放下筷子,皺著眉,“等他回來了叫他來見我。”說完,他偏頭對程慕北說,“程公子,是我管教下屬不利,但在扶南莊內(nèi)歐陽也不好派人去找。至于你朋友,我確實不知道,還麻煩程公子再找找,如果真的是朱明干的,一定交由程公子處理?!?/br> 歐陽春這話說得好聽,程慕北作為晚輩肯定是不能駁他面子的。于是程慕北笑笑,“叨擾掌事了?!?/br> 程慕北出門時恰好撞見周璃跨進(jìn)門,周璃面無表情地看了程慕北一眼,沒有讓開。程慕北只好往旁側(cè)了側(cè),“周姑娘先走。” “阿璃,怎么那么沒禮貌?!睔W陽春訓(xùn)斥了一聲。 周璃憋著沒說話,程慕北笑了聲,“周姑娘女中豪杰,何必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呢。多謝歐陽掌事款待,慕北先告辭了?!?/br> 出門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深色的夜幕蓋住天空,朝遠(yuǎn)方變淺。群山隱匿在夜色中,滿天繁星閃爍,涼風(fēng)徐徐,漂浮著淺淡的花香。 程慕北看著遠(yuǎn)方,想,我等你回來,阿生。 第二天是休息,南褚按照和程慕北的約定去找周璃。 程大少爺也是唯恐天下不亂,讓南褚直接承認(rèn)他和沈簡生的關(guān)系。然后讓南褚表明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走上龍陽的道路,打算出賣沈簡生行蹤便于周璃埋伏他,讓沈簡生再也回不來,結(jié)果這段畸形的感情。 南褚雖然不想承認(rèn)這種狗血劇情,但還是敲開了周璃的門,“周璃姑娘,你在嗎?” 十六.賽終(下) “誰?”周璃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打擾周姑娘了,我是南褚。” 周璃打開門,疑惑地看著南褚。 南褚面色憂慮,“我想……跟周姑娘商量一件事?!?/br> “南少莊主就在門口說吧,你進(jìn)我屋子也影響不好。”周璃毫不掩飾她的懷疑,站正身子擋住門。 “這個……”南褚觀察了一下四周,猶猶豫豫地開口,“周姑娘是否發(fā)現(xiàn)沈簡生不見了?” 周璃的目光凝了凝,沒接話。南褚也沒再說話,觀察著周璃變換的臉色。好一會兒,周璃才讓開身子,“進(jìn)去說?!?/br> “沈簡生……和慕北……他們倆,嗯,兩情相悅,”南褚說得很艱難,似乎不愿意承認(rèn)這個現(xiàn)實,“但你知道知道,龍陽這條不歸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慕北他爹,把沈簡生帶走了?!?/br> 周璃好像也有些訝異,挑著眉,“那南少莊主為什么跟我說這些呢?” “因為龍信陽不見了,”南褚盯著周璃的眼睛,“他是我從囚幽谷帶回來的,就不能讓他在扶南莊出事。我知道是朱明帶走他的,就希望跟周姑娘做個交換?!?/br> “拿沈簡生換龍信陽?”周璃笑了聲,“一個外人比得上你兄弟的情人?” 周璃這個說法嗆了南褚一下,他很是憋悶地說,“其實這也是我一己私欲,我是背著慕北來這里的。我不想看到他走上這條不歸路,何況沈簡生本就是個浪口刀尖上的人,我寧可慕北難受一時,也不能毀了他一世?!?/br> “還真是兄弟情深啊?!敝芰Ю湫σ宦?,“你不怕程慕北知道了恨你?” 南褚沉默著,良久吐出一句,“怕,但我相信周姑娘一定會解決掉沈簡生,到時候慕北再恨也晚了?!?/br> “可是我也不知道龍信陽在哪里?!敝芰Пе直?,涼涼地說。南褚也毫無臉色變化,平靜地跟周璃對視。 “我只知道,朱明把他帶回生死崖了。” 南褚這才皺了皺眉,帶回生死崖?扶南莊很大,一個人溜出去很正常,但南褚交代過盯緊生死崖的人,府中的人竟然連出了扶南莊都不知道! 周璃問:“那不知道南少莊主能告訴我什么呢?” “沈簡生,在去生死崖的途中。” “他去生死崖做什么?”周璃揚高語調(diào)問。南褚搖了搖頭,這場談判到這里算是很不愉快地結(jié)束了。 程慕北百無聊賴地在屋里晃悠,終于等到南褚回來了,聽完他的話忍不住捏了捏鼻梁,“為什么會把龍信陽帶回生死崖呢……他也不是個有價值的人質(zhì)?!?/br> 南褚搖了搖頭,“我估計周璃很快也會回生死崖,我派人跟著,沒準(zhǔn)兒她會跟朱明碰頭。” “我覺得朱明有什么特殊手段離開的,比如易容一類的,不然你的人不可能跟丟?!背棠奖闭f,“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的人選。” “嗯?”南褚看著程慕北不懷好意的笑容,頓時覺得有人要遭殃了。 “沈浦澤?!?/br> 最后的比賽很快就開始了,歐陽秋抽了輪空,程慕北和南褚也沒對上。程慕北的對手是個江湖野路子出身的劍客,整個人都泛著凌厲的氣質(zhì)。 人劍合一。程慕北瞇著眼,他不常用北魅,達(dá)不到這種境界。但他曾經(jīng)和南褚合用過北魅南魄,只有那時才能勉強提升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程慕北。”程慕北難得主動報了名。 對面的男人大概三十多歲,頭發(fā)披散著,瘦削的臉被蓋了一半,顯得有些陰冷。但他的眸子卻很亮,閃著好斗的光芒,“葉一劍。” ……程慕北懷疑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程慕北打算以不變應(yīng)萬變,結(jié)果葉一劍竟然也不動,他的長劍就豎在他面前,發(fā)出嗡嗡的聲響。 兩人在觀眾的唏噓中僵持著,葉一劍終于動了,他左腳橫跨了一步,那柄長劍就“唰”得朝程慕北飛來。 風(fēng)卷著劍氣迎面而來,程慕北的衣衫獵獵作響。他能感受到儲物器里的北魅興奮的震動,來不及控制,北魅就自行沖了出來,對上了飛來的長劍。 兩把劍劍鋒相對,發(fā)出尖銳的金屬摩擦聲。但到底葉一劍是經(jīng)過了蓄力,北魅是自己跑出來的,很快就撐不住了。程慕北忙沖過去握住了北魅,本打算挑開葉一劍的劍,卻不料到那把劍竟然只是稍稍偏了角度。 有意思。程慕北笑了聲,掉了個方向撲向葉一劍。 人劍合一的境界里,劍都是靠持劍者的意識cao控。那把劍很快又朝程慕北追來,劍氣鋒銳得令程慕北頭皮有些發(fā)麻。程慕北本來扣住了腰間的屠鬼刃,忽然又放下了。他的武功一直不好不壞,又致力于搗鼓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頂多勉勉強強有個“屠訣”撐著老底。而葉一劍這種對手很難得,他決定正經(jīng)練練。 程慕北忽然掉過身子,抬起北魅擋住葉一劍的攻擊。兩劍相碰,程慕北因慣性帶得后退了一大截。 離葉一劍本尊越來越近了,程慕北勾起唇角,翻身蹬在葉一劍的劍上,借力往葉一劍沖去。 可惜劍還沒碰到葉一劍,他身形一閃就不見了。 “咦?!背棠奖斌@訝了一聲,趕緊閃到一邊,果然他剛離開,葉一劍就一劍劈在了程慕北剛剛站的位置,地上劃出了深深的劍痕。 程慕北迅速閃移到葉一劍背后,趁葉一劍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劍劈上去。北魅是上古神器,本就有自己的劍魄,它從出場就一直很興奮,發(fā)出嗡嗡的輕鳴聲。 但葉一劍也很迅速地提劍格擋,不過被程慕北的內(nèi)力震傷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握劍的手竟然絲毫沒有抖。 程慕北順勢拉住葉一劍,翻身到葉一劍身后,劍尖沖向他的后背。葉一劍扭過身將劍擋在面前,結(jié)果程慕北只是在他眼前挽了個劍花,趁他呆愣的時候再移到他背后,劍尖抵住他的后背。 “葉大俠,你輸了。” 十六.賽終(末) 葉一劍笑了一聲,也不顧刀尖還抵著他的后背,直直轉(zhuǎn)過身去,目光灼灼,“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沒注意聽?!?/br> ……程慕北松開了劍,“在下程慕北?!?/br> “程慕北?”葉一劍皺著眉,好像在思索江湖中是否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但他一個武癡,估計知道的人也不多,于是很爽朗地笑了笑,拍拍程慕北的肩,“我看好你,等你打完決賽我們再打?!?/br> ……程慕北看著葉一劍在主持人宣布結(jié)果中瀟灑地下臺,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時間。 南褚的比賽也很快進(jìn)行完了,又是一輪抽簽,由于歐陽秋抽了輪空,所有新一個輪空的位置將有程慕北和南褚抽簽決定。 他倆已經(jīng)商量好了,南褚輪空,程慕北對戰(zhàn)歐陽秋。 比賽的節(jié)奏很快,吃完午飯后,意猶未盡的大家就又可以觀戰(zhàn)新一輪比賽。秋日的陽光明晃晃的,不灼人,透著絲絲暖意。程慕北和歐陽秋相對而立,歐陽秋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漂亮jiejie,你可不要讓著我哦?!?/br> 程慕北笑了笑,“二公子還真會說笑。” 比賽一開始,程慕北就先發(fā)制人,他飛速從腰間摸出幾柄屠鬼刃朝歐陽秋飛去。屠鬼刃以各個角度鎖住了歐陽秋的逃跑路線,程慕北還騰空翻到歐陽秋上頭,持著北魅毫不留情地朝他腦袋刺去。 歐陽秋忽然仰頭,沖程慕北露出一個有些陰冷的笑容。他身子抖了抖,竟然失去了形體,像一團(tuán)煙霧一樣從屠鬼刃間穿過,躲開了程慕北的一擊。 程慕北看著遠(yuǎn)處重新成形的歐陽秋,眼中露出一絲駭然。歐陽秋白凈的小臉上多了兩道黑色的痕跡,原本烏沉沉的大眼睛透著一抹猩紅。 他呆愣的瞬間竟然瞄到了觀眾席上突然站起來的歐陽春,不過他也只愣了那一剎那,因為歐陽秋的攻擊很快就到了。歐陽秋的掌風(fēng)竟然是一團(tuán)黑霧,到程慕北面前時幾乎要把他包裹進(jìn)去。 場外響起了一陣驚呼后就安靜下來了,程慕北趕忙后退,卻不料那黑霧如影隨形地膨脹開,猛地?fù)湎蛩?。程慕北躲不開,只好將北魅抬起來,連拍幾掌讓北魅在黑霧中撕開一條通道,自己貼著北魅沖出黑霧,與歐陽秋迎面相對。 歐陽秋扯出一個涼涼的笑容,飛速沖向程慕北,對著頭就是一掌。程慕北避閃不及,右手握緊了北魅,左手與歐陽秋硬抗。歐陽秋的內(nèi)力也很奇怪,兩手相觸后他陰冷的內(nèi)力立馬往程慕北體內(nèi)鉆,不過恰巧程慕北的屠訣與之相克,程慕北躁動的內(nèi)力將歐陽秋涌進(jìn)來的內(nèi)力燒了個一干二凈。 程慕北左手再次蓄力震開歐陽秋,右手北魅一橫,在歐陽秋閃躲的時候割下了他一塊兒衣裳。 歐陽秋眼中的猩紅深了些,“漂亮jiejie……你真不乖?!彼p飄飄的話落到程慕北耳中卻如雷鳴,震得程慕北精神有些恍惚。就在這遲緩的片刻,歐陽秋又朝程慕北掠來,這次他毫無留手,接連幾掌拍完后,整個人又幻做了無形,虛虛一個影子像張開雙臂一樣撲向程慕北。 躲不開了!程慕北皺著眉,這幾掌掌風(fēng)強勁,他的衣襟獵獵作響,長發(fā)飄揚。 場外的人都為程慕北捏了把汗,就連南褚都沒忍住站了起來,一旁還端坐著的南子默也皺著眉。 程慕北腦袋還在恍惚,電光石火之間只能抬起北魅割破了自己手指,逼出一股鮮血,從儲物器中摸出一個火折子,用力一撮撮燃了,扔在半空中,鮮血一下,竟然倏的燃起來了。 程慕北一掌將燃起來的火拍向歐陽秋,掌風(fēng)相沖,火勢一下子變大了。歐陽秋雖然化作無形,但也有實像,他忙運力將火撲滅。程慕北的血一燒,漫出一股香甜的味道,歐陽秋的虛影也漸漸深了些。 他五毒不侵也只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天生的毒物,鮮血里混雜著不知成分的致命東西。歐陽秋不抗毒,很快覺得有頭暈,于是他屏住呼吸,沖過殘余的微弱火焰,逼向程慕北。程慕北發(fā)現(xiàn)歐陽秋這種狀態(tài)好像持續(xù)不了多久,而且對他自身傷害還特別大,于是打算跟他打拉鋸戰(zhàn)。 他猛地拉開距離,保持在能躲避歐陽秋攻擊的范圍內(nèi)。兩人你追我趕了一會兒,歐陽秋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不過現(xiàn)在他整張臉都布著黑色的條紋,雙目猩紅,扯出一抹嗜血的笑。 “阿秋!”程慕北聽到了不遠(yuǎn)處歐陽春怒喝的聲音,他還沒來得及側(cè)頭看一眼,歐陽秋又窮追不舍地沖了上來。 這下他直接雙手合并,像把利刃沖向程慕北。空氣仿佛被撕裂開,程慕北被歐陽秋盯死后竟然無法動彈。眼看歐陽秋越來越近,程慕北閉上了眼,北魅漂浮起來,一下子變成一個大到能擋住他的虛影。然后幻象的北魅籠住了程慕北,發(fā)出淡淡的紅光。 歐陽秋撞在虛影上,像是撞上了一堵堅實的墻,頓時,歐陽秋倒飛了出去,北魅的虛影也一下子消散,程慕北支撐不住身子跪在地上,連吐了好幾口血。 兩敗俱傷。程慕北沒有力氣站起來,索性癱坐在地上,看著還想爬起來的歐陽秋,不過程慕北的血給他太大的影響了,他強盛的時候還勉強能抵擋住毒性,現(xiàn)在一虛弱,毒性擴散開來,他掙扎了兩下,還是軟軟倒下了。 場外一下子沸騰起來,在歐陽春沖上臺時,消了腫的鬼毒仙也登上賽臺。 “沒事吧?”鬼毒仙想將程慕北扶起來,才發(fā)現(xiàn)程慕北根本沒有動彈的力氣。對面歐陽春已經(jīng)抱起了歐陽秋,“程公子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br> 程慕北沒力氣說話,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他估計自己的經(jīng)脈斷了幾根,內(nèi)力橫沖直撞的,身體疼到麻木。 “怎么弄你下去?”鬼毒仙比劃了兩下不知道怎么把程慕北抗走,他話音剛落,南褚就指揮著人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