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五、竹馬前夫(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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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采光很好。 正常情況下。 薛薛一進到席朗的辦公室里就先狠狠打了個冷顫。 男人把窗簾拉了起來,整個室內(nèi)就只有微弱的一頂小臺燈在閃爍著,明明是萬里無云的好天氣,到了席朗這兒卻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灰撲撲的天空一樣。 沉重的很。 高跟鞋敲擊在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再往內(nèi)走一點,薛薛就聞到了煙味。 女人好看的細眉皺起。 她對抽煙一貫抱持開放態(tài)度,為了健康著想,自然是能不抽煙最好,但也不會一聞到煙味就大驚小怪非讓人掐熄了不可,只是…… 這厚重的像堆積了一層灰塵似的氣味,很顯然的,男人已經(jīng)抽了很長一段時間且數(shù)量應(yīng)該頗為可觀。 彷佛是要呼應(yīng)薛薛這一閃而過的念頭似的,視野驟然開闊后,薛薛最先看到的不是如同戴維雕像般靜止不動的席朗,而是擺在桌上都積滿了煙灰的煙灰缸。 容量不小,卻像是要被撐壞了一樣。 這還是薛寧送的禮物。 在薛寧的記憶中,席朗有抽煙卻無煙癮,不過她一眼看到這個外型婧致的鐵器就覺得和席朗很是相配,便買來送給男人了。 那時候席朗似乎才剛搬進來這間辦公室沒多久。 東西從一開始就被很好的擺放在桌子上,哪怕男人不止一次嫌棄薛寧的品味并且強烈表示自己不需要,如此言行不一意味著什么,薛薛連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過來。 可惜過去的席朗不懂。 現(xiàn)在的席朗就算懂了,也為時已晚。 “妳來做什么?” 粗啞的聲音拉回薛薛飄遠的思緒,也讓她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將高大的身形隱匿在一片陰影中的男人。 席朗。 “我來做什么?”薛薛往前再走一步,踏在席朗曾經(jīng)很珍視的雪白毛絨毯上。yush/uWUm點 那是警戒區(qū),進過席朗辦公室的人都知道。 管你是下屬還是客戶,誰踩上誰倒霉。 席朗沒有潔癖,卻不容人踩上自己心愛的地毯,哪怕在大部分人眼中地毯就是用來踩地,可席朗在這方面卻格外堅持,所以若有外賓,他通常是在另一間辦公室等候,至于這間辦公室與其說是辦公室,倒不如說是他私人的休息空間更恰當。 擺設(shè)也與席朗臥房的格局非常接近。 薛薛環(huán)顧一眼后,將視線拉回。 席朗絲毫沒有反應(yīng)。 他甚至連眼珠子都沒有移動,只是茫然地盯著前方,原來撩人心弦的一對漂亮桃花眼此時死氣沉沉的,連枯枝都不如。 薛薛忽然有點慶幸楊可晴來找自己了。 這男人的承受能力,似乎碧自己想的還要差的多。 “席朗,你問我我來做什么前,不如先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這句話,終于讓席朗的臉部表情有了點變化。 “你就這么沒用嗎?不過是進了一趟局子出來腦子就不清醒了?” “你懂什么?” 席朗的嗓子就像是老舊的機器一樣,不似二、三十歲的青壯年,更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聽不出半點生氣。 “我懂什么?你不說我能懂什么?”薛薛差點兒就被氣笑了?!澳悴徽f還想我懂什么?” “所以妳不用管我?!毕收f著,緩緩轉(zhuǎn)過身休,直視薛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妳就好好和那個男人談戀愛吧,反正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br>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薛薛還是被席朗憔悴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胡渣應(yīng)該是剛刮過的,畢竟要進公司,不過眼睛下方兩團烏青恐怕連遮瑕力最強的化妝品都蓋不掉,襯的他眼白中漂浮著的血絲看起來更是可怖。 像是長年不見光的吸血鬼似的。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薛薛頓時下定決心,將手中拎著的包直接甩過去。 猝不及防的動作讓沒有防備的席朗被打了個正著。 “艸!” 席朗咒罵一聲。 薛薛卻仍不解氣。 “席朗,你太讓我失望了?!睂ι吓繄A瞠的男人,她的聲音尖銳?!澳愕降自趺戳??為什么會變成這種樣子?明明……你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啊?!?/br> 最后一句話,又酸又澀又無力的,落在席朗耳中,一下就澆熄了男人竄起的怒火。 “我應(yīng)該是怎樣的?”席朗望向薛薛,眼中有忽明忽滅的光影閃爍?!把ρΓ愀嬖V我,我應(yīng)該是怎樣的?” 薛薛被問的啞口無言。 席朗的肩膀一下就塌了下去。 “反正我怎樣都與你無關(guān)了,妳……” “在我心里,你應(yīng)該是耀眼的,像太陽一樣的,哪怕隔著很遠很遠,也依然能感受到溫暖的光芒?!?/br> 席朗倏地抬起眼來。 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的女人凝視自己的模樣,讓席朗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學生時代。 那時候的薛寧也總是這樣瞧著自己,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只有自己。 可是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他就把那個薛寧給丟在時光的長河里,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