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做了？”老董兩眼一亮，注意力瞬間拉回來，“都多少分？”

    嚴(yán)涿：“兩個滿分，一個148，我對答案自己打的分，怕不標(biāo)準(zhǔn)?！?/br>
    “好啊好啊，這幾次測試的難度可比往年都高，你改的能有什么問題，下課卷子拿過來我?guī)Щ剞k公室看看……”老董眉開眼笑，語氣里是迫不及待回去炫耀的愉悅。

    在這間隙，嚴(yán)涿朝兩人微抬了下巴。

    李欣歌啞口無言的看他，口語著“你真恐怖哉……”從老董旁邊溜進(jìn)教室。

    謝奚桃嘴抽了抽，在嚴(yán)涿壞笑注視下，從得意洋洋老董和嚴(yán)涿兩人中間穿過。

    老董心情大好，也不管他倆，拍著嚴(yán)涿肩膀又贊了幾句才戀戀不舍回到講臺。

    “卷子都發(fā)了，做吧?！?/br>
    不用他一聲令下，下課時間數(shù)學(xué)課代表已經(jīng)把這節(jié)課要做的卷子都發(fā)了下去，不到上課，就有不少同學(xué)面如土灰又認(rèn)命的拿出筆做題。

    謝奚桃回到座位，旁邊空了一個月的桌子上不見灰塵，干凈的桌面也放著一張卷子，跟著嚴(yán)涿在她旁邊坐下。

    謝奚桃寫紙條：要回來怎么沒給我發(fā)消息。

    嚴(yán)涿：嚇到了？

    謝奚桃：能用兩張桌的好日子到頭了，可不嚇到了。

    嚴(yán)涿：接著用唄。

    謝奚桃哼了聲后看講臺，老董正虎視眈眈盯著她，謝奚桃可不敢打擾他愛徒學(xué)習(xí)，胳膊麻溜挪回自己桌面，投入做題大軍。

    嚴(yán)涿收了桌上紙條塞進(jìn)抽屜，也低頭做題。

    一節(jié)課四十分鐘，三張卷子謝奚桃一般能做兩面半，在她翻面時，嚴(yán)涿起身把做完的卷子交給了老董，和他低語幾句，回來后從抽屜里拿出攝像機(jī)，“我先走了?！?/br>
    “嗯嗯?！敝x奚桃見怪不怪，頭也沒抬，敷衍地擺擺手接著看她頭疼的函數(shù)。

    班上其他人也早習(xí)慣，下課鈴都沒響人就走了的舉動沒引起一點波動，都安靜低頭擰著眉做題，動作比之前稍顯焦躁了幾分。

    下課鈴響，老董拿著唯一一份卷子說：“下午第一節(jié)課前交上來，下課。”

    說完，他施施然離開。

    班級氛圍并不見松懈，大都還在做題，直到《運(yùn)動員進(jìn)行曲》響起才陸陸續(xù)續(xù)從卷子里抽身，有呼朋喚友喊下樓升旗的，有動作麻利脫外套換校服的，還有煩惱的李欣歌，瞪了張哲茂一眼斥了聲“別靠近我”后過來找謝奚桃。

    張哲茂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朝最后一排角落處頭上蓋著校服睡大覺的人喊：“耗子，醒醒，下樓升旗了?！?/br>
    片刻，連著睡了兩節(jié)課的郝柏修才坐起來，活動著僵硬發(fā)酸的胳膊：“走?！?/br>
    課間半小時，周一是固定的全校升旗。

    “嚴(yán)涿呢，升旗去了？”李欣歌問。

    “不知道，周五國旗班訓(xùn)練他還沒回來，應(yīng)該不會讓他升，帶著bmpcc4k出去的，攝像去了吧?！?/br>
    李欣歌吹了聲口哨，“酷?！?/br>
    “幸好他今天回來，不然咱倆還不知道要被老董怎么訓(xùn)呢?！彼熳≈x奚桃的胳膊，“他回來都沒提前跟你說一下？”

    “沒?！?/br>
    “行吧……怪不得看了片都沒感覺?！崩钚栏栲洁欤樣蛛[隱發(fā)熱。

    “什么沒感覺？”張哲茂突兀的聲音在兩人后面冒出。

    “要死啊！”李欣歌嚇了一大跳，人激動地吼了一聲，心虛又發(fā)怒的朝他喊，“你干什么突然冒出來？”

    張哲茂一縮脖子，“……怎么這么大反應(yīng)?！?/br>
    他嘀咕，“我這不是正常插話嗎？”

    “你怎么在這？耗子呢？你來這干什么？站你隊伍里去！”李欣歌臉發(fā)熱，色厲內(nèi)荏吼他。

    升旗按照身高的原則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謝奚桃和李欣歌身高相近，一前一后站在女生隊伍靠后的地方，張哲茂在班里身高拔尖，自然是隊伍最末尾。

    至于嚴(yán)涿，這種集會，他不是在升旗、就是在演講，其余時間就需要他拍照、攝影宣傳，一個人發(fā)揮著比校宣傳部還大的作用，所以他雖然班里最高，胳膊兜著校服懶懶閑散地走在集會隊伍中可以瞬間吸引所有人目光，但他甚少出現(xiàn)在隊伍里，只在隊伍最前面的講臺或者周圍尋找角度拍攝時出現(xiàn)。

    “欣歌，散會我有話想對你說?！睆堈苊f。

    “不要，我沒話和你說，別來找我?！?/br>
    張哲茂：“欣欣，我真不是那人，我就看過那一次片子，真不是故意要發(fā)給你看的，我發(fā)誓，你只要不生氣我以后就都不看了，我……”

    “啊啊啊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崩钚栏枧闹?，“你好臟，快走開！”

    她臉溫度又上來，“桃子還在這呢，在這莊嚴(yán)神圣的場合你瞎說什么呢，快給我住嘴！”

    張哲茂瞅了眼謝奚桃，謝奚桃眼底流轉(zhuǎn)著淡淡笑意瞧他，張哲茂感覺被看穿，有幾分狼狽的羞澀對李欣歌說：“那、那我一會再來找你……”

    “都說了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后都別找我?！崩钚栏璞ё≈x奚桃，頭埋在她脊背上來回蹭她校服，眼皮緊閉，“不想看見你不想看見你?！?/br>
    “那不行，沒可能?！睆堈苊燥@黝黑的羞澀臉上透出幾分果決，“欣欣……”

    “張哲茂！干什么呢！回你位置上！”班主任郭東祥扛著個啤酒肚走出來，班里人稱二郭頭，一邊喊他一邊摘下鏡框抹了把臉上的汗，略有點肥胖的他就愛出汗。

    一時間周圍目光都瞧過來，張哲茂小聲說了句“對不起”，轉(zhuǎn)身往最后走。

    等大家都看向講臺，學(xué)生代表清朗又充滿朝氣的聲音在cao場響起，謝奚桃頂了頂胳膊肘，“起來……”

    李欣歌咬唇，低頭往后退了一步，站回她的位置，臉頰紅得好像已被十點多的太陽烤了半小時，而不是剛剛站到cao場上。

    謝奚桃：“你別嚇?biāo)?。?/br>
    李欣歌耳熱，“是他在嚇我?！?/br>
    元宵放假第一天，李欣歌睡了個大懶覺，到中午太陽曬屁股才懶洋洋從床上起來，爸媽都去上班，她整了點東西吃，手機(jī)消息不停彈出。

    “起了嗎？準(zhǔn)點吃飯，不吃早餐對胃不好?！?/br>
    李欣歌撇撇嘴，張哲茂一個一米八一的大男生，皮膚黝黑，雙臂有肌rou，籃球隊和足球隊混得風(fēng)生水起，靠著體育魅力迷了不少妹子的眼，本人偏偏這么老媽子。

    “我踢了一上午的球，下午想去圖書館做卷子，你去嗎？”

    李欣歌沒回他，由著他消息不停彈出來。反正以往都是這樣，張哲茂絲毫不會受挫，她要是回應(yīng)，這一天都別想安生了，好不容易放個假，他還是這么粘人。

    她吃完飯在房間散了會步，翻開卷子沒幾分鐘，又回床上睡倒了，醒來已經(jīng)三點多，她做了會瑜伽后找了個視頻研究美食，等終于打定主意寫假期作業(yè)窗外天都黑了。

    再看手機(jī)，張哲茂那邊已經(jīng)幾十條消息，最近一條是兩分鐘前：【剛才路過一家奶茶店，有你喜歡的芋泥珍珠，想喝嗎，我去給你送?！?/br>
    李欣歌蓋上手機(jī)，拿筆算題，草稿沒演算完，放下筆拿起手機(jī)。

    “不喝，胖了，我不配。”迅速打完發(fā)過去，掐滅她因奶茶蠢蠢欲動的心。

    她消息剛發(fā)過去，手機(jī)還沒放回去，張哲茂的消息就彈了過來。

    “耗子，別說兄弟小氣，去看q q，我的成年人寶藏都發(fā)給你了?！?/br>
    李欣歌剛看完，就見嗖的一下，消息撤回，緊跟著是張哲茂的消息：【你不胖！別這么說自己?！?/br>
    李欣歌：【？？？】

    李欣歌：【什么成年人寶藏？】

    張哲茂：【我在往回拐，一會奶茶給你送過去?！?/br>
    李欣歌：【q q發(fā)了什么，我也要看?！?/br>
    張哲茂：【加珍珠還加什么，奶蓋要嗎？】

    李欣歌：【張哲茂，給你一分鐘時間，q q發(fā)的東西也給我發(fā)一份過來?！?/br>
    張哲茂那邊消息罕見的遲了十幾秒。

    張哲茂：【欣歌……】

    李欣歌：【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br>
    張哲茂：【不是什么好東西，別看?！?/br>
    李欣歌：【我去登q q了?！?/br>
    張哲茂那邊沒回音了，李欣歌瞇眼，點開久違的企鵝號登上，下一秒那邊彈出一條文件傳送。

    這邊，微信消息又彈出。

    張哲茂：【我跟耗子鬧著玩呢，你別瞎點開，咱不好奇那些有的沒的?！?/br>
    李欣歌：【你有成年人寶藏我怎么不知道?！?/br>
    張哲茂那邊又詭異的沉默了。

    東河街頭，只見一男生死死抓著手機(jī)，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小麥色的臉上露出羞紅，“靠靠靠！”

    他激動的差點捶旁邊電線桿，迅速打字的手都快要飛出屏幕了。

    “郝柏修！我下半輩子幸福都被你斷送了！”

    郝柏修：【……不就一部片，你有沒有點出息?！?/br>
    張哲茂：【出息你媽】

    郝柏修：【廢兒子，這你爹早看過了，差點意思，不刺激，沒幾個動作，女生不行，太嫩，不夠馬蚤?！?/br>
    張哲茂：【滾?！?/br>
    張哲茂：【豎中指jpg.】

    李欣歌做了五道題了，發(fā)現(xiàn)東西還沒下完，給張哲茂發(fā)消息：【你這什么東西，怎么這么大?！?/br>
    張哲茂：【一個垃圾游戲，乖，我不玩了，你也別下了。】

    李欣歌：【你看我像傻子？】

    屏幕里李欣歌的目光閃出幾分躁動，心底還有一小撮的刺激，她都十八了，沒那么傻白甜，甚至她已經(jīng)隱隱猜出來那是什么。

    她羞憤咬唇，重重地敲鍵盤：【你！齷齪！】

    張哲茂想要狡辯幾句，拯救一下自己的未卜前途：【就我這年齡段的男生，誰不看啊?！?/br>
    李欣歌：【胡說，翟向渺才不跟你一樣。】

    張哲茂看到這個名字，那火氣一下就上來了，這家伙來一個月就占據(jù)了他在李欣歌這花了十幾年打下的注意力，能不氣嗎？

    張哲茂：【李欣歌，你拍拍你因為那貨為數(shù)不多的良心想想這話你信嗎？他不打架就是曠課去網(wǎng)吧，他看的量甩我20個2t硬盤還綽綽有余，從日本歐美到烏克蘭，從十七八到中老年，我看沒有他不敢看的！】

    李欣歌看他不認(rèn)錯，還在這拉翟向渺下水，又氣又惱。

    李欣歌：【看看看，我管你們，愛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