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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櫻桃痣在線閱讀 - 第8章

第8章

    可能是醉了的緣故,膽子格外的大。

    被冷落了這么多天,難說不委屈??偛荒茏屗@點(diǎn)脾氣都不給發(fā)。

    看著政遲暗沉的雙眼,殷姚心底突然浮上一層莫名的快意。

    和扔了那幾盆破花帶來的舒爽,簡(jiǎn)直不可同日而語。

    ……

    花?

    什么花。

    腦子里閃過些零碎的畫面,殷姚突然僵住,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澆得背后一涼。

    等等,他扔了……扔了政遲的花嗎?

    什么時(shí)候?

    ……

    啊,想起來了。

    對(duì)……他好像真的把香蘭扔掉了,但應(yīng)該、應(yīng)該不是他故意扔的吧。

    是故意扔的嗎?

    原來……原來是這樣,所以政遲才這么生氣,怪不得最近一直不理他。

    他忘記了,他完全忘了。

    他不是故意要忘記的。

    眾人面面相覷,見殷姚神色詭異地楞在原地,不知是發(fā)呆還是在想事情,他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似乎是想對(duì)政遲說些什么。

    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

    對(duì),得要解釋一下,他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

    他怎么會(huì)莫名其妙要扔掉政遲珍視的香蘭呢,那可是越遙留下最后的幾盆花了。

    那么重要的東西……

    殷姚身體一動(dòng),慌亂地看向政遲,卻發(fā)現(xiàn)那雙深沉漠然的眼里,隱隱透出些殘忍的笑意。

    殷姚頭皮發(fā)麻,難堪地說,“對(duì)不起,剛剛我好像……”

    “你喝酒鬧脾氣的樣子和以前最像。讓喝的時(shí)候不喝,不讓了就搶著喝?!闭t沒讓他把話說完,拿起陶罐,酌了一滿杯,酒杯支在殷姚唇邊,動(dòng)作很慢,卻將那軟唇強(qiáng)硬地啟開,見人不動(dòng),便梳著殷姚冰涼的指尖,“張嘴。”

    也不顧殷姚動(dòng)沒動(dòng),十指扣著,灌下那杯酒。

    來不及咽下的酒液順著殷姚的下巴亂淌,覆蓋了他自己抓出的那道血痕。

    外人看來,是個(gè)親密至極的舉動(dòng)。雖不知道殷姚為什么鬧脾氣,但政遲明顯是在縱他。

    胃里燒痛,痛得他心臟都發(fā)燙,下巴的血痕其實(shí)早就愈合了,卻不知怎么,像被針細(xì)細(xì)扎過。

    “咳……政遲……”

    殷姚無措地顫抖著。

    “抖什么。剛剛看你還氣宇軒昂?!闭t又倒了杯酒,很滿,這次沒有讓殷姚就自己的手喝,而是放在他面前。

    他在殷姚耳邊悄悄地低語。

    像是溺哄。

    “喝,還是要我用別的方式喂你?!?/br>
    第5章 ……你是不是瘋了?

    “這么能喝?”男人支著下巴,盈盈笑著看面前醺醺醉意的人。

    夏夜,海面很平靜,風(fēng)不大不小,撲在臉上帶著水腥味,濕漉漉的。

    殷姚的鼻尖和眼角都很紅,聽政遲說話像隔了層海水似的,暈暈乎乎。

    聽政遲問題, 他反應(yīng)了三四秒,才低下頭,開始數(shù)吧臺(tái)上擱的一排奇形怪狀的玻璃杯。

    ……其實(shí)也沒有喝多少,幾杯糖調(diào)出來的洋酒,花里胡哨,雪碧可樂含量要比酒精高多了。

    但這種飲料所使用的基酒種類很多,度數(shù)也高低不一,喝下去混在一起,又帶碳酸,咕嚕咕嚕一路蒸到大腦了似的,容不得他不醉。

    數(shù)了半天,殷姚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會(huì)兒是暈乎了。

    xiele氣,又樂呵起來,晃著腿,松軟地趴在吧臺(tái)上,“看來我也不是很能喝。”

    男人看了他一會(huì)兒,嘆口氣,隨便點(diǎn)了杯蘇打水。

    是給殷姚解酒的意思。

    “干什么呀?!币笠Ρ緛碚碓谧约旱母觳采峡此?,見狀,挑挑眉,頭抬了起來,“這么把我當(dāng)學(xué)生,剛剛灌我做什么。”

    雖然嚴(yán)格來說,他大學(xué)沒畢業(yè),現(xiàn)在確實(shí)還是個(gè)學(xué)生。

    但他出去上學(xué),也被西式社交浸yin了三四年,不至于喝這一排就露了怯。

    “別逞強(qiáng)?!蹦腥松裆诵?,讓人接過那杯荔枝味的蘇打水,擱在殷姚面前。

    殷姚看了一眼,“不喜歡荔枝?!?/br>
    政遲耐心是夠的,不一會(huì)兒,又一杯蘋果味的放在面前。

    面前豎著兩個(gè)造型有趣的玻璃杯,一杯白色一杯淡黃,咕嚕嚕地冒著氣泡,莫名有些詼諧。

    “哇……”殷姚帶著醉意,笑起來聲音都是悠悠的,一字一句說得也慢,“政先生,您把我約到這兒,是為了試我酒量的?”

    政遲聲音酵沉,卻很溫和,“你以為我有別的意圖?”

    “嗯……有吧,應(yīng)該是有的?!币笠瘟嘶文X袋,端起那杯荔枝味的氣泡水,嘗了一小口。

    確實(shí)舒服了一些。

    原汁榨出的自然果甜很淡,也偏酸,加了冰塊,十分清爽。

    不由得,一小杯又喝下去了。

    他感覺頭沒有那么沉重了,但醉意卻不減。

    總感覺面前這男人藏在煙霧里,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晃晃悠悠地說,“也不能說,是你灌我酒,后面那些是我非要喝的……”

    政遲見他溫溫涼涼的身體貼過來,并不抗拒,只是順帶著攬過殷姚的腰,低聲問,“這是徹底醉了?”

    殷姚倚在他身上,抬頭能看見海面上的夜空。

    可惜有云層遮蔽,連月光都朦朧,更看不到什么好看的星辰。

    混著霧汽,他再說些什么,都像是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