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要看你哥給丹舟那邊留下了什么樣的印象：沒錢，有錢，大主顧，普通買手，還是就蹭個場過來隨便玩兒一趟。”

    許棉起先沒覺得多緊張，可一邊是耳機里認真又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一邊是拍賣現(xiàn)場及其正式化的場合，總給她一種不認真就會被丟出場外的錯覺——很像小時候的考試發(fā)卷時間——明明才開始，也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但就是容易讓人緊張。

    怎么一個開場白這么久？

    她手心汗都出來。

    終于，拍賣正式開始，投影屏上出現(xiàn)了當日第一件拍品的圖錄訊息。

    許棉還沒回過神，女拍賣師已經(jīng)飛快報完了第一件拍品的資料內(nèi)容、起價以及叫價幅度。

    許棉才回神，競投人之間的應(yīng)價已經(jīng)從五千叫到了八千。

    “……”

    怎么這么快？你們都屬火箭的？

    倒是耳機里的聲音依舊漫不經(jīng)心：“別慌，才開始而已?！?/br>
    許棉真的就不慌了。

    霍江逸：“記住了，拍賣會就像飯桌，也有‘餐前酒’和‘冷盤’?，F(xiàn)在差不多就是‘冷盤’時間，都是小菜。”

    第一道小菜目前已經(jīng)叫到了一萬一。

    這比方打得，誰家管子的開胃菜這么貴，物價局還不得請過去喝茶。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許棉忽然發(fā)現(xiàn)臺上的拍賣師在她這邊掃過一眼。

    許棉心念一動。

    就那么一對眼的功夫，半秒可能都沒有，她卻從拍賣師眼里讀出了這么一句內(nèi)容——

    “他們或許沒興趣?！?/br>
    原來人的眼睛真能說話呀。

    霍江逸跟著就道：“拍賣師看你了嗎？我猜她有。”

    許棉很低地嗯了一聲。

    霍江逸：“正常?！?/br>
    很快，第一件拍品以一萬三的最終應(yīng)價落槌，成功拍出。

    第二件拍品緊隨而上。

    霍江逸如同在做臨場指導，從理論到實踐：“這一場可以試著舉舉牌?！?/br>
    老板你這也教得太細致了，我只是沒經(jīng)驗，又不是傻子。

    許棉舉牌。

    女拍賣師的眼睛立刻落過來：“8號，一萬六?！?/br>
    許棉落下胳膊。

    “八號一萬六。二十六號，一萬八?！?/br>
    其他席位的競投人應(yīng)價，拍賣師的注意力重新轉(zhuǎn)移。

    許棉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牌號，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

    耳機里的男聲卻說：“像不像上學時候的舉手答題，一個很多人都會的題目，大家都舉手，沒有點到你，你沒覺得遺憾，也沒覺得慶幸，什么感覺都沒有，還得等著別人答題，再等下一題。”

    許棉頓時哭笑不得，這比方打得，跟剛剛的冷盤是同一個深入淺出的路數(shù)。

    旁邊霍江縱見她唇角抿著笑，湊過來，低聲：“怎么了？”

    許棉掩唇：“沒什么?！?/br>
    霍江縱抬眼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問她是不是因為耳機里老板說了什么，許棉點了點頭。

    霍江縱也點頭，表示了解，坐直了回去。

    耳機里，霍江逸的臨場指導緊跟步調(diào)：“你和你哥剛剛說話了？”

    許棉抬手在唇邊一擋，假做輕咳的樣子：“嗯。”

    霍江逸：“忠告，最好不要?！?/br>
    許棉：“？”

    霍江逸：“臺上對臺下一覽無余，就像你的班主任永遠知道你在課桌下做了什么小動作一樣。不同的是，你的班主任看到了可能懶得管也懶得說，拍賣師卻會想你們在jiāo流什么，尤其當你已經(jīng)舉過一次牌的情況下，她很可能會想你們是不是在溝通競價?！?/br>
    當然不是。

    只是她江縱哥在確認她是不是還連著耳機通話而已。

    霍江逸：“還要注意，不要輕易有點頭或者搖頭的動作。你要是搖了頭，還好辦，要是點了頭，等著備受拍賣師的特別關(guān)注吧?！?/br>
    話音剛落，臺上的拍賣師將她掃視全場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了過來。

    許棉：“……”好的，她現(xiàn)在明白了，不點頭，不搖頭，端正擺好自己的頭。

    女拍賣師：“三萬六？是否還有加價？”再次掃視全場，余光投注到許棉這邊。

    許棉淡定地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任何表示。

    女拍賣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