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兩年兵，就會因為政治成份被退。

    要他說何必浪費這兩年時間呢？

    “當兵好是好，但是太辛苦了。我兒子好幾次出危險任務(wù)差點喪命。他身上有十幾處qiāng傷。實在不值得。”

    林建國現(xiàn)在是營長。當過兵的人都知道，越往上，越難升。建國升得這么快，全是拿命拼回來的。

    季主任怔愣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讓兒子當兵，“他體能好，在外面成天給我惹事，還不如到部隊里歷練，長長記xing。”

    林炎城見勸不住，點頭道，“那成！我現(xiàn)在給你安排?！?/br>
    季主任家有電話，征得他的同意后，林炎城打給林建國。

    響了好一會兒，睡得模模糊糊的林建國才跑到客廳接電話。

    林炎城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林建國大吃一驚，“爹，你先別急，我明天就坐火車回去?！?/br>
    林炎城輕聲咳了咳，“不用了。我現(xiàn)在在季主任家。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領(lǐng)導(dǎo)季主任，人不錯的。他答應(yīng)幫我寫證明信。而且還允許讓我審案的時候，可以旁聽。你知道的，你雷主任對審案很有一套，他會幫小六和云逸洗清冤屈的?！?/br>
    林建國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br>
    只是面露疑惑，他爹什么時候跟他說過他領(lǐng)導(dǎo)季主任很不錯的？

    “我打電話給你，主要是想讓你幫個忙。季主任有個兒子，小伙子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季主任想讓他當兵。你能不能給安排一下?！?/br>
    林建國是個人精。瞬間就明白，他爹這是拿名額跟人家jiāo換了。

    林建國便也配合起來，“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部隊已經(jīng)好幾年不招人了。上回，大哥還求我讓我侄子進部隊呢。我不是一口給回絕了嗎？”

    林炎城恍然大悟，“你不說我都把這事給忘了?！彼悬c尷尬地看向季主任。

    對方臉色也不好了。但還是不死心接著聽兩人講電話。

    林建國講了好久自己的難處，林炎城也在這邊說好話。

    來回講了半個小時，林建國才勉為其難答應(yīng)弄個名額。

    等撂了電話，林炎城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真是對不住，我沒想到部隊現(xiàn)在這么難進?！?/br>
    季主任點頭，“誰說不是呢。之前我兒子就是好幾回沒選上?！?/br>
    “為什么？”林炎城十分驚訝。

    “太胖了。”季主任誠實道。

    林炎城一萬匹草你媽從腦袋飛過。這年代糧食都不夠吃。他還是頭一回聽人用太胖這個詞。那得多胖啊。又納悶，太胖的人體能還會好嗎？這濾鏡也太厚了吧？

    林炎城有點為難，“名額可以弄到，但是得讓他集訓(xùn)把體重減下來?！?/br>
    季主任有點舍不得。

    林炎城繼續(xù)勸，“進了部隊還得一樣集訓(xùn)。讓他提前試應(yīng)一段時間。如果真吃不了苦，你們還能有反悔的余地。”

    季主任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第二日，季主任帶著林炎城主動去工宣會配合調(diào)查。

    林炎城也看到胡子拉碴的小六和云逸。

    賀云逸還好一點，除了精神萎靡一點，還有一絲人氣。

    但是小六就不一樣了，他整個人都處于崩潰邊沿。

    看到林炎城的時候，他撲上來嚎啕大哭。

    林炎城抱著他安撫一會兒，又給他打氣，他才漸漸不哭了。

    他握著林炎城的手，打著嗝，時不時抽泣幾聲，反復(fù)強調(diào)，“爹，我真的不是什么領(lǐng)頭人。我一直都聽你的話，除了上課就是做木工。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過左派?！?/br>
    林炎城拍拍他的手，望著他深陷的眼窩和濃重的黑眼圈，心里越發(fā)沉了幾分，這孩子該不會被審了一夜吧？

    工宣會的負責(zé)人江峰林查完資料進來，叱責(zé)道，“哭什么哭？我又沒用刑，只不過問你幾個問題而已?！?/br>
    林炎城握緊拳頭攔在小六面前，“你們審了一夜，查出什么了嗎？”

    江峰林把林炎城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你兒子一直不肯jiāo待，你該勸勸他，早jiāo待早完事。好幾個過左派都jiāo待你兒子是他們領(lǐng)頭人?！?/br>
    林炎城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既然他們說我兒子是領(lǐng)頭人，除了那張嘴，有沒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