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便快步將酒盤置在石桌上，先李曄一步拿起汗巾，替他輕輕拭汗。

    李曄先是一愣，復(fù)又摟住她的腰道，“你怎么來了。”

    “大人不思念靈兒，可靈兒思念大人呀?！彼p笑出聲，又嗔道，“瞧大人這話，是惱了我，不想見我了？”

    李曄捏了捏她的臉，微微勾唇，“靈兒這是哪里的話?！庇智埔娔前干系木?，便問道，“靈兒來看我，還拿酒做什么？”

    她便往李曄懷里一偎，“靈兒知錯(cuò)，特意……”未靈頭埋的更深，聲音細(xì)如蚊蠅，“特意來向大人賠罪的。”

    李曄將未靈壓在榻上時(shí)，幾近瘋狂，他也不明白自己，獨(dú)獨(dú)對(duì)這樣一副軀體如此留戀。是因?yàn)樗?，還是只因?yàn)檠矍暗娜四亍?/br>
    她，算不上完美，亦算不上技巧高深。

    而自己，偏偏就心軟了。

    李曄能感受得到，今夜的她似火熱情，幾近要死死得纏繞在他身上，轉(zhuǎn)守為攻。

    她輕輕得，慢慢地覆上他的唇。不同前幾次他的執(zhí)拗，她先是靈舌探進(jìn)了他的齒，然后緩緩攪動(dòng)，總能將他撓得心癢癢。他想將她抱住，卻又被她輕易躲開去，反而還掛著挑釁的笑。未靈喝了一杯酒，然后又來渡與他。酒的辛辣混著她口齒的芳香，真真是銷魂至極。

    只消片刻，二人俱是衣衫盡除，赤身相對(duì)，未靈復(fù)又添了一樽。他以為她要再喝，正想阻止，卻見她將那一樽沿著自己的胸膛緩緩傾下，復(fù)又添了幾樽，流至全身。

    未靈倚在他身上，沿著耳后，肩側(cè)，胸口，腹上，將清酒一一舔舐一凈。

    行至腰下，未靈怔了怔，尚在猶豫間，李曄卻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他來勢(shì)洶洶，一如此前的霸道，她媚眼如絲，而鼻尖掃過，全是情濃。李曄待她溫存許多，再不似前一次的粗橫，“我同靈兒說過，不強(qiáng)迫你?！?/br>
    他語氣輕柔，在她耳畔回蕩著，或許，或許她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陷入這柔情蜜意里了。

    可她始終又是那么清醒。

    未靈豎起耳朵聽著書房里的聲音，只聽得得聲音漸遠(yuǎn)，她也終于放下心來。

    “靈兒不專心啊?！?/br>
    未靈被他壓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李曄在她肩上重重一咬，“讓我猜猜，靈兒在想些什么？”

    她的臉埋在錦被里，眼前只是黑暗，她使了好些力氣才將頭側(cè)過來，好容易擠出笑來，“自然……自然是想大人你了。聽聞……嗯……我朝將有一戰(zhàn)，若是大人……啊……出征，靈兒當(dāng)日夜懸壺，提心吊膽。”

    李曄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腰身，在她耳后囈語，“靈兒不必?fù)?dān)心，且不說，我是否會(huì)去，就算去了，難道靈兒還擔(dān)心我會(huì)戰(zhàn)死沙場(chǎng)？”

    未靈此刻因情欲而蒙上的潮紅，倒是遮蓋了內(nèi)心的慌亂，她回道，“左不過是擔(dān)心大人罷了……大人連我這點(diǎn)小小的想法也不許么？”

    “喚我定舟?！?/br>
    “定舟。”

    未靈終究是身子太弱，失聲后竟然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她覺得李曄在替她擦身子，可最終也沒有力氣睜眼。

    李曄撫過她的眉彎，那腳步即便輕微，他也的確聽到了。

    又思忖道，若她真的是一個(gè)細(xì)作，放在從前，早就責(zé)令親衛(wèi)嚴(yán)刑拷打，逼問幕后主使。若她都是假意歡好，又想圖些什么？

    不過……

    不過，美人在側(cè)，無論如何，都是盛情難卻啊。

    卜算子（二）

    杏風(fēng)吹枕，因向凄涼心事，徒增清苦。

    大抵到了后半夜，一時(shí)間狂風(fēng)亂作，第二日平院里也鋪滿了及第。

    珍娘將那修復(fù)好的步搖呈上時(shí)，李曄剛哄著未靈喝完傷寒藥。她沒有看錯(cuò)，即使他那日怒氣沖沖，也果真對(duì)這位未靈姑娘十分上心。若是換作以前，且不說他從未這樣寵著一位女子，堪堪讓其在平院留宿，便是他將苦藥親自渡與靈兒，也讓下頭的婢子們看紅了臉。

    李曄將那白玉步搖取出來仔細(xì)端詳，嘆了口氣道，“靈兒對(duì)這步搖如此上心，也不知是誰贈(zèng)的。”

    未靈不解其意，“是一位，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br>
    見他始終沒有還給自己的意思，她想要趁其不備拿過來。誰知，李曄早已看穿，先她起身。他對(duì)著晨曦照了一圈，這位修繕的師傅功力深厚，竟看不出半點(diǎn)裂紋。

    李曄道，“步搖者，一步一搖。靈兒可知，在元朝，若是男子贈(zèng)予步搖，便是要這女子步步不移，是為妻?！?/br>
    未靈愣住，不妨他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