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菲薄?！苯抡焉裆幻C，認(rèn)真地說道，“既然不通劍道，你可有想過換個道場呆著？”

    白瑯一怔，這她還真沒想過。

    靈虛門道場無數(shù)，遍布三千世界，煌川雖以劍道為主，但也有其他道場是以yin陽五行術(shù)為主的。

    也許換個地方，會呆得好些？

    姜月昭見白瑯陷入深思，也不打擾，等她回過神來才說：“正好過幾日折流上人要出關(guān)挑選親傳弟子，你不如趁此機(jī)會申請調(diào)往其他道場。”

    “多謝姜師兄指點(diǎn)。”白瑯恭謹(jǐn)?shù)鼗卮稹?/br>
    姜月昭看著她，忽然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還真想念你小時候的樣子?！?/br>
    白瑯身子一僵，臉上笑容有點(diǎn)掛不住了。

    她剛到煌川的時候還不曉世事，一點(diǎn)生活能力也沒有，于是就被分給剛剛?cè)腴T的姜月昭帶著。姜月昭雖然看著像十七八歲少年，但修道者定容很早，白瑯初見他時便已經(jīng)是這副模樣了。

    聽說他剛?cè)腴T時修的是旁門左道，戾氣頗深，上頭將白瑯這么個小娃娃分給他帶，多少也有點(diǎn)磨他脾氣的意思。約莫過了五六年，姜月昭便被選入內(nèi)門，白瑯也差不多能自己生活了，兩人自然分開居住，此后也少有jiāo集。

    現(xiàn)在姜月昭忽然說起這事兒，白瑯有點(diǎn)尷尬。

    “多謝姜師兄照顧。”她口氣依然生疏。

    姜月昭盯著她看了會兒，最后還是淡然起身告辭：“天賦、根骨、勤勉……這些都是修道者所必須具備的，而你只能算是平庸。”

    姜月昭看著她，一字一句頗有深意。

    這些白瑯自然知道，天下求道者不知凡幾，其中驚才絕艷的必不在少數(shù)。她雖然在五行上有點(diǎn)天賦，但若置于茫茫人海中，便只能算是平庸。

    姜月昭頓了頓，接著道：“但你的xing情是我見過最好的，若是再有一定氣運(yùn)，將來必能得道。”

    xing情？氣運(yùn)？

    這些比起天賦、根骨、勤勉要虛無縹緲得多。白瑯只當(dāng)是他在安慰自己，口頭稱謝，心里卻也沒有多想。

    外頭響起執(zhí)劍弟子的劍鳴聲，桌上秋水劍微微一震，姜月昭立刻轉(zhuǎn)身離去。

    “我有事先行告辭，你若需要什么幫助便來執(zhí)法堂找我吧?！?/br>
    “是?！卑赚槾故坠?，過了會兒才抬起頭，緊繃的神情又放松下來，看起來略顯疲憊。

    修道界之廣闊兇險，白瑯雖未領(lǐng)教，但也略有聽聞。

    姜月昭是一心向道，目標(biāo)明確，她卻一直過得有些茫然。今天以前她都覺得在煌川當(dāng)個外門弟子，平和安定地生活下去也不錯，但是忽然聽姜月昭說她“定能得道”，不知為何，她心中有股陌生的渴望涌起。

    到底在渴望什么，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覺得有火焰在心里慢慢燒著，焦灼又痛苦。

    她拿起盆里的毛巾捂著臉，上面沾著的水已經(jīng)涼了，讓她發(fā)熱的大腦一點(diǎn)點(diǎn)冷靜下來。

    不管怎么樣，先把手頭的事情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

    次日，白瑯一大早就起床準(zhǔn)備去演法閣。

    從外面弟子們住的院子到演法閣要經(jīng)過平時用來傳法的大廣場，這里是整個煌川道場的中心，傳說它正下方的地宮就是折流上人閉關(guān)之所。

    白瑯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昨日的事情。

    她一直以來都沒什么追求，但是昨天姜月昭的一番話卻給了她不少觸動。如果她想去其他道場，也要先備好基礎(chǔ)，畢竟有些地方不像煌川般松散。

    聽說部分道場競爭極為激烈，門內(nèi)弟子可謂是如履薄冰，一不留神就要丟掉xing命。

    “……快……快逃?！?/br>
    就在白瑯走神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忽然響起。

    她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人來人往的開闊之所，卻在她一低頭的空隙間變得空無一人。

    “快點(diǎn)……再不逃就……”

    白瑯睜大了眼睛，站在廣場正中央無法動彈，時間空間似乎全部都被固定住了。她看不見說話的人，聲音仿佛是從天外傳來的。

    “快……他就要動手了……快逃！”

    微弱而痛苦的聲音，字字句句仿佛泣血而出，有種難言的，想要遵照它去做的沖動。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