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想，這個大小的鏡子也確實(shí)應(yīng)該有鏡架。

    “你上次跟我說，你聽見八荒鏡里有誰的聲音，對吧？”沈硯師問。

    白瑯點(diǎn)頭。

    “我之前覺得你被鏡子蠱惑了，但后來一想，鏡主生魂說不定真的在里面。因?yàn)橛蟹N種跡象表明魔選還在繼續(xù)，所以鏡主應(yīng)該還算是活著。”沈硯師抓了抓頭發(fā)，“不過這都是馬后pào，沒什么用。四相八荒鏡一毀，線索也斷得差不多了。能確定的就是，四方臺接下來很可能再次改變神選機(jī)制?！?/br>
    白瑯摸了摸下巴：“就像一個謊，總要有人不停地變著法子圓?！?/br>
    “你準(zhǔn)備怎么辦？”

    “等等看?！?/br>
    沈硯師微怔，給了白瑯一冊黑白古文詞匯表，然后目送她離開。

    白瑯回到正陽道場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她經(jīng)過半山腰的文始殿，忍不住往里瞄了幾眼。

    殿內(nèi)沒有光芒，也沒有聲音，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若不是知道太微在里面閉關(guān)，白瑯肯定以為他又跑去哪兒生事了。

    她在殿前站了一會兒，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她將符紙捏著掌心中，回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徐卯。

    “又在等太微上人嗎？”徐卯緩步走來，面朝著文始殿的方向，目光沒有落在白瑯身上。

    “嗯?！卑赚樀吐晳?yīng)道，“大長老有跟你說這些事情？”

    “大長老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掌門zhēn rén閉關(guān)了，座下親傳弟子近日在正陽道場聽法?！毙烀α诵?，“玉仙尊對誰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具體情況不光大長老不知道，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br>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卑赚樋戳怂谎?，轉(zhuǎn)身離開門前，“但是……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那就別老是站在他門前了，去做點(diǎn)什么吧?！毙烀?。

    白瑯看著茂密的古樹，樹影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十分猙獰。她嘆道：“我不知道該按最好的情況做，還是該按最壞的情況做?！?/br>
    徐卯失笑道：“你都有不好的預(yù)感了，當(dāng)然是按最壞的情況做?！?/br>
    預(yù)感歸預(yù)感，白瑯還是更愿意相信太微能在百日內(nèi)順利出關(guān)。

    徐卯見她半天不應(yīng)，于是問道：“要去大長老那兒坐一坐嗎？我見你功法中有兇邪相，還是保持心緒穩(wěn)定比較好。大長老那兒可以撈金魚，你要不要試試？”

    “撈、撈金魚？”

    白瑯也很少大長老接觸，想著這也是個拉近關(guān)系的好機(jī)會，于是同意下來。

    朝見隱夏和夕聞空春兩人的洞府比較特殊，都在靈虛門背陽面的湖泊下。遁入水中，可以看見四下皆是海國風(fēng)情的宮殿，色彩斑斕的魚成群游過，一點(diǎn)也不怕人。

    “因?yàn)槎际浅匀说??！毙烀畟髀暤馈?/br>
    白瑯默默遠(yuǎn)離了魚群。

    一直深入湖底，白瑯才見到藏于藻荇之下的兩個洞府入口。它們一左一右，一邊用紅珊瑚裝飾，另一邊用藍(lán)珊瑚裝飾，看起來很對稱。

    徐卯打開禁制，帶她進(jìn)去，大長老并不在。

    “大長老平時太忙了，也沒什么空回洞府休息?！毙烀忉尩馈?/br>
    洞府比外面那些宮殿簡樸，里面沒有水，可以自由呼吸空氣。入門處有個很大很大的金魚池，徐卯扔了把食料進(jìn)去，金魚池就跟zhà開的油鍋似的，一尾尾顏色各異的魚跳起來又落下去，水聲噼里啪啦。

    “給?！毙烀f了個網(wǎng)兜給白瑯。

    白瑯擦了把臉上的水，躲都躲不及：“不用了不用了。”

    徐卯在池邊坐下，用網(wǎng)兜“啪”地罩住一只騰空的錦鯉，然后輕抖手腕將它放進(jìn)旁邊的白瓷花瓶里?；ㄆ可险聦?，瓶底有點(diǎn)水，鯉魚在里面不安地游動。

    白瑯在一旁好奇地看著。

    “大長老很喜歡養(yǎng)魚嗎？”

    “不怎么喜歡，都是我在喂?！毙烀α诵?，“其實(shí)這個洞府他也不怎么喜歡，掌門zhēn rén非要這么安排的?！?/br>
    “不喜歡嗎？我覺得水底應(yīng)該挺合鮫人口味的?！?/br>
    “這個嘛……鮫人生于海國，這里畢竟是個淡水湖。”

    “原來如此……”

    食料都被吃完，魚池里忽然靜了下去。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