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絨白
書迷正在閱讀:望眼欲穿、許你承歡、有別(NPH)(原名:《普通大學(xué)生》)、春江花月夜、籠中白羽(1v1 h)、顛倒眾生、愛的幻想、聽說你想被我潛規(guī)則?(娛樂圈np高H)、潔癖的禁欲醫(yī)生(1V1)、歸來(NPH)
池一從樹上跳下來落在地上,今天晚上可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日子,她該回家準(zhǔn)備起來了。 理論上講,池一自然是更喜歡回家呆著的,家里周圍雖說也長著些植物,幸而靠近她臥室的那些仙植——仙草或者無名仙花,都已經(jīng)被她嚇?biāo)赖貌畈欢嗔?,她能聽到的叱罵聲已經(jīng)小了不少。可植物的聲音少了,其他的聲音便自然會多起來,比如—— “池異,說了多少遍,你最好離村子遠(yuǎn)一點(diǎn),小孩都被你嚇哭了?!狈洞竽锷焓謸踔约页槌榇畲畹膬鹤樱蚀T的胳膊上蹭了些鼻涕,手腕上的兩個鐲子叮當(dāng)作響。 池一沒有給她任何回應(yīng),至多是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那小孩一臉呆樣,不住地拽著自家母親的裙擺擦鼻涕。 ——你們家小孩哭得涕泗橫流難道不是因?yàn)楸巢幌聲幌壬虻膯幔?/br> 說起來,范大娘該是人間界的什么植物來著?蘇鐵嗎?倒挺像,矮胖而多葉。 “池異,你能不能不要走這條路,這路邊的樹都被你燒死的差不多了——嚇?biāo)赖牟畈欢嗔??!标惼爬w瘦得像一根竹竿——而她也確實(shí)是斑竹,一邊說一邊憤憤地用拐杖杵著地面。 ——得了吧就那幾顆蔫了吧唧的樹,剛被移栽過來就已經(jīng)奄奄一息呻吟不止了。 太煩了,這些人。真的太煩了。她本以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到黃昏了,自己能清靜點(diǎn),結(jié)果無論她出現(xiàn)在哪里,這些責(zé)怪的、嫌棄的、咒罵的聲音就會追著她去哪里,不管是島上的仙民還是植物,都恨不得讓她立刻從島上滾走。 池一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一躍而起蹬在樹干上,借著風(fēng)力往山腳下自家屋子奔去,留下那些叨叨叨的女人憤憤地站在原地。 切,若不是答應(yīng)了爹娘絕對不能對島上的人用火,那些對她指手畫腳的人不知道早被她放火嚇唬過多少次了。 回到家里,池一打了一盆水,好好把臉洗干凈,也是為了醒酒。今天是爹娘的忌日,她可不能這樣灰頭土臉又醉醺醺地去見他們。 她把酒葫蘆放在桌上,又摸出一根緞帶把自己齊腰的常發(fā)扎高,整個人看著精神了不少,但銅鏡里的自己,臉上依舊是抹不開的倦意。 自己到底在疲憊什么呢。 罷了,罷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池一朝后山躍去——在墓碑前,池一的眼睛有些潮。父親和母親,其實(shí)是這島上最普通最平凡的仙民,作為凡間蘆葦?shù)氖刈o(hù)仙,他們明明是最怕火的,卻偏偏倔強(qiáng)地把池一抱回家,又努力地把她撫養(yǎng)長大。 爸爸mama不在,小一好委屈啊。 靠著墓碑,池一又有點(diǎn)后悔自己沒帶酒過來了。她仰臉看著漫天的星辰,想來這世上似乎每個人都有其存在的意義,只有自己是個異類。 嘖,真討厭。 思緒飄忽,剛剛一直被池一努力忽視的周圍植物的聲音重新灌進(jìn)了她的耳朵,一如既往地,有的是在罵她,有的是在求饒,還有不少是在討論“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奇怪的東西”。 “哎你們聽說了嗎?今天傍晚,好像是從天上落了個什么東西下來?” “從天上落下來的?不會吧?” “怎么不會,東邊兒的蒲公英傳來的信兒,整個山上都傳遍了?!?/br> “活物嗎?” “不太清楚,反正從天上掉下來的,估計(jì)哪怕是活物也該摔死了吧?!?/br> “摔死了好,我最討厭活物了,就跟那個火妖一樣,離我們越遠(yuǎn)越好……” “誰說不是呢……” 池一的目光從天上的星星落回在身邊不遠(yuǎn)處的草垛上,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那些碎碎念的矮草和灌木,也就只有它們才敢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人家的壞話了吧?不過它們現(xiàn)在到底是在說什么呢,從天上落下來個…什么活物? 這種莫名其妙的屬性真的時常要逼瘋她自己,明明能聽懂植物們在說什么,卻不能讓花草理解自己,這種單向的交流實(shí)在太讓人討厭。好奇心涌了上來,池一站起身,準(zhǔn)備去植物們說的那個地方,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 往東行了可能有兩三里地,池一一邊走一邊光明正大地偷聽植物的交流,還真找到了那么個地方—— 是錯覺嗎?不遠(yuǎn)處的草垛里似乎真有一團(tuán)絨白的東西,好像還在動??還真是活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