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像是想要哭了，嚇得成帝趕緊低頭哄女兒去了。

    傅懷信拉了拉允僖的衣角，示意他顧忌下鐘妃娘娘的心情，還是先別說了……

    允僖卻能執(zhí)著地瞪著他的父皇。

    “咳咳，”成帝這回是真的無奈了，正手忙腳亂地哄小女兒呢，對著大兒子，也就只好糊弄地使出了拖延大計，“僖兒，這件事啊，朕看，你與朕說之前，還是先問問你母妃的意思吧！”

    “如果母妃答應(yīng)了兒臣，”允僖非常機智地追問道，“那父皇是不是就也會答應(yīng)了？”

    成帝怔了一下，一時愣是沒敢點頭——心中不由道，這臭小子到底哪里來的底氣，他母妃氣成這模樣，還會答應(yīng)了他不成？

    “裴允僖，”鐘情也氣得直冷笑，“你是如何覺得，你父皇不好說話，你母妃我就會好說話地答應(yīng)你了？”

    “可是母妃難道不是早就答應(yīng)孩兒了么？”允僖歪了歪頭，不解地反問道，“……還是母妃覺得，孩兒立志驅(qū)除韃虜，是件‘有愧于天地理法’的事情？”

    ——只要是你憑著本心作出的選擇，無愧于天地理法，jiāo朋友也好，往后的任何事也罷……母妃都永遠支持你。

    第120章 緣由

    鐘情氣得臉色鐵青, 但愣是被噎得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吃到最后, 母子倆不歡而散, 撤了席后, 鐘情氣呼呼地抱著小兒子回了內(nèi)室, 成帝追進來來, 好言好語地勸她道：“多大點事, 小孩子說的話，都沒個長xing的, 今天想這個, 明天想那個的，也至于你氣成這模樣？”

    鐘情把已經(jīng)睡熟了的雙胞胎輕輕地放到炕上，回過身來, 坐到一邊, 煩躁地咬著唇抱怨道：“陛下當(dāng)真覺得，僖兒那模樣，是在說一時的意氣話么？”

    “如果不是的話, ”成帝沉吟了一下，笑著握住了鐘情的手, 挑了挑眉, 反問道，“寶兒不是更加不必如此生氣了么？”

    鐘情生氣地轉(zhuǎn)過了身子, 正視著成帝, 有些不懂了：“為何他當(dāng)真了, 臣妾反而不該生氣了呢？”

    “寶兒不是一直想的很開明的么？”成帝揉了揉鐘情的腦袋，笑著重復(fù)了她月前與自己說過的話，“兒孫自有兒孫福，到時候，自然還是要問孩子們自己的意思……嗯？”

    鐘情一怔，繼而臉上火辣辣得疼。

    ——這已經(jīng)是一天之內(nèi)，被他們父子倆接連用自己之前的言辭堵住嘴了。

    “臣妾，”鐘情咬著唇，郁悶道，“不管陛下怎么想，臣妾本來，也是真的這么想的，可是……”

    可是著可是著，鐘情自己也迷茫了，她原來，與成帝談起小女兒的婚事的時候，也真是覺得無論是好是壞、是苦是甜，若是孩子堅持，終究還是要他們自己走走看的！畢竟，各人的路，終究還是得各人自個兒走完的。

    但是——

    鐘情咬著唇，郁悶道：“可是具體問題還是要具體來說啊！……僖兒可是要去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賣命的那種打算，怎么能和，能和……臣妾與陛下之前聊得慜兒嫁人的話題一樣呢？”

    ——兩個孩子滿月時，鐘情與成帝一人一個，分別給這對龍鳳胎選了名，鐘情給小女兒還選了上輩子的那個“慜”字，雖然這一回，小女兒健健康康的，但是多少，有點紀念和心疼上一世那個自己從沒有真正陪伴過的孩子的意思吧！

    成帝則千挑萬選，最后給自己的五兒子選了個“琚”字，就是詩經(jīng)里那句“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的“琚”字。

    時人以“男楚辭女詩經(jīng)”取名，鐘情不免嫌這個“琚”字太女氣了，成帝卻解釋說了些什么“佩有琚瑀，所以納閑；佩有琚玖，所以納間”之類的鐘情聽得半懂不懂的話，最后鐘情那滿眼疑惑不解又有點郁悶不愿的表情成功得逗笑了壞心眼的成帝，成帝一把抱起自己的五兒子，高興地道：“朕的琚兒啊，就是我們家的美玉??！”然后一個人傻呵呵地樂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高興個什么勁兒，鐘情很是無語，最后也就隨了他去了。

    “如何就又不一樣了？”成帝聽得好笑，忍不住反問鐘情道，“難道在寶兒心里，僖兒要比慜兒重要的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