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推了兩下，沒推開, 門似乎從外面鎖了。

    “來人，把門打開?！币箬ご蠛?。

    外頭有宮人回應，有人喊著“外頭沒鎖，打不開是不是從里面鎖了”，還有人踹門。

    殷瑜抱著裴質躲遠些, 裴質道:“我沒事, 剛才就是嚇了一跳。他們沒做什么事，別讓人踹門了。”

    殷瑜心想，看方丈對你的架勢，你肯定就是個豬妖, 不是豬仙了。進了寺, 人家不動手你當然沒事, 若動起手來哪還有你小豬精的活路？

    正想著, 十八羅漢紛紛盤腿而坐，壓低聲音唱起了經文，裴質聽不清他們唱的什么，但只覺得他們唱的經文像是一根細長的針，從他的左耳到右耳，穿腦而過！

    那滋味說不上是痛還是難受，或者應該用混沌來形容。

    意識越來越模糊，他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任何事情。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要把他吸走，渾渾噩噩間，他隱約聽到殷瑜在喊他的名字，他猛然清醒了些，他不能被吸走。

    如果他被吸走了，殷瑜的快樂值一定會降為負數。

    殷瑜的臉盲癥剛好，不能再讓他不開心了。

    裴質死死咬住牙，對抗吸力。他絕對不能離開殷瑜，絕對不能……

    *

    “系統(tǒng)重啟中?！?/br>
    “系統(tǒng)無法重啟，稍后再試?！?/br>
    “主子，香噴噴的荷葉雞吃嗎？”

    “裴質，你睡太久了?！?/br>
    ……

    裴質被吵得煩了，努力睜開眼，啞著嗓子問：“我睡多久了？”

    “你醒了?！币箬ご笙?，想要抱他，手又硬生生停在半空。他不敢抱，只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裴質的臉頰：“睡了一個時辰。”

    裴質：“……”久你妹啊。那悲傷的語氣，害他以為自己睡了幾天幾夜。

    “我怎么了？”

    “御醫(yī)說，你是聞不得那殿里燃香的味道?！边€有宮人在，殷瑜便拿御醫(yī)的說辭來搪塞裴質。其實他自己猜想的是，裴質畢竟是個妖怪，所以承受不住羅漢唱經文。

    裴質想到什么，急問：“你是不是把普渡寺的和尚都抓了？”

    “自然?！币箬ぐ蛋岛蠡冢舨皇撬嘧旄秸烧f懷疑宮里諸妃都是裴質一人，方丈又怎么會想盡辦法害裴質呢？

    裴質勸道：“我聽說這個無心方丈威望很高，普渡寺又是宗室寺廟，陛下別因為我就貿然對普渡寺出手。普渡寺即便有異心，也要慢慢來?！?/br>
    “什么慢慢來，他們謀害皇后，難道朕還要輕饒他們不成？”

    “能不能讓我去問問他們?yōu)槭裁春ξ?？”裴質很好奇方丈是不是知道系統(tǒng)的存在。

    殷瑜自然不許。這位無心方丈道行高的很，他這個只知道吃和睡的小豬精，哪有本事跟人家斗?！叭耍薅冀o關起來了，一時半會也打不死，等你好了再說吧?！?/br>
    “你別打他們了。”就殷瑜那手段，恐怕在他能下床之前，這些和尚都得被折磨死。

    “好，朕答應你。”

    宮人將熬好的yào送過來，裴質單是聞到味兒，就想趴在床頭嘔吐。這里面放的yào草他都能聞出來，知道是安神的好yào，可實在是吃不下。

    殷瑜偏偏不顧他的反對，非要端著yào往裴質嘴邊送。裴質感覺自己已經好了，抵死不喝。

    “只喝一口。”殷瑜道。

    裴質不信：“只喝一口病就能好？”

    殷瑜確定地告訴他：“你不是已經醒來了？這說明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這yào吃一口就行?！闭f罷，委委屈屈地看裴質，“為了朕，就不能吃一口？”

    裴質看不得他委屈，忍著惡心吃了一口。吃完他推了推碗，示意殷瑜可以拿走了。殷瑜卻不動。

    “為什么不吃yào？”殷瑜仍舊是一臉委屈，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fā)生過?！半y道不能為了我，嘗一口yào嗎？只吃一口就好?！?/br>
    “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怎么每次發(fā)病都是在欺負他？裴質懷疑地看著殷瑜，這家伙抬不對勁了。

    “就一口?！币箬た蓱z巴巴地舉起一根手指。

    裴質不忍心，又吃了一口。

    他剛吃完，立馬道：“這次你再失憶，我也不吃了?！?/br>
    殷瑜轉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