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哄笑出聲。

    “你得意什么！我看就是你見不得我們生意好使得壞！還看不起鄉(xiāng)下人是吧，你有什么資格瞧不起，土生土長的城里人還不是照樣擺攤兒賣東西，手藝還不如別人。”何尤灌滿了一腔火氣，朝著賣面條的就開始噴。

    “你手藝好就該給大家分分??！”

    何尤忍受不了賣面條的話，自己跟張其每天累死累活掙點(diǎn)錢，還惹著別人了，大罵道：“憑什么分給你，自己有手有腳，技不如人就想著別人碗里的，活該你生意不好！”

    “你！”賣面條的瞪住眼睛：“你一個小夫郎還會罵人了！學(xué)學(xué)你男人，夾著尾巴做人一點(diǎn)，窮鬼好意思囂張！”

    何尤一腳踹過去：“你說誰夾著尾巴做人！”

    張其連忙攔腰抱住他：“好了，好了，別鬧了，不能在城里打人，讓人看了笑話！”

    “他們明擺著就是欺負(fù)我們！”何尤紅著眼睛，胸口起伏的厲害。

    張其輕聲安慰他，何尤才收斂了自己。

    雨越下越大，賣面條的啐了一口唾沫，扭頭走了，看好戲的攤主陸陸續(xù)續(xù)也跑回了自家的攤子，瞧人掐架是有意思，可是他們也不想淋著雨。

    出來時(shí)沒成想會遇見這種事情，連雨具都沒有準(zhǔn)備，張其把外衫脫下來讓何尤頂著，怕人遭了涼。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先找個地方避避雨，這么大的雨估計(jì)也不好找牛車回家?！?/br>
    兩人正踟躕著往哪里去避雨時(shí)，一佝著背的老人家撐著傘過來：“你們先到我那攤子前去避避雨吧?！?/br>
    張其抬頭看了一眼老人，鬢角的頭發(fā)有些花白了，但是身體倒是很硬朗，看起來五十幾歲的模樣。

    “謝謝老人家?！倍歼@時(shí)候了，他也沒有再客氣拒絕，連忙收拾東西，把帶來的涼粉背著，拉上何尤：“快走吧?！?/br>
    到了老人家的棚子下，張其覺得難怪老人眼生，原來他的攤子在城西的最邊角地方，攤兒也不大，容不下幾個人，是靠賣硌餅子營生。

    天下了雨，出來吃東西的人少了很多，但是前頭的攤子還是有些客人，老人家的鋪?zhàn)游恢每窟?，遇見這種時(shí)候根本就沒有客人來。

    “你們隨便坐?！崩先思也亮瞬磷雷?，端了一盤子硌餅子上來，招呼兩人：“熱乎著，吃點(diǎn)吧?！?/br>
    何尤連忙擺了擺手：“這怎么使得，大家都是出來擺攤子的，生意不容易做，您讓我們避雨已經(jīng)很感激了，怎還能吃您的東西呢。”

    “客氣什么，今兒客人都沒有一個，估計(jì)做好的也賣不出去，涼了不好吃，就更賣不出去了?！?/br>
    張其拿起一塊餅子咬了一口：“多謝了?！?/br>
    老人家臉上這才有了些笑意，何尤也沒有再拒絕，三人圍著桌子吃著餅子。

    “你們是哪個村子的？”

    “云回村的?！?/br>
    “那離城里還不算遠(yuǎn)，大家都是村里來的人，這些城里人啊瞧不起咱們。早些年我來擺攤子的時(shí)候，也沒有少吃虧?！崩先思腋锌藥拙洌龅挠窒肫穑骸澳銈兪遣皇菦]有jiāo保金?。俊?/br>
    張其蹙起眉毛：“怎么會沒jiāo呢，不是來擺攤子就要jiāo三錢銀子給管轄的人嗎？否則不給地兒擺?！?/br>
    聞言，老人家嘆了口氣：“我可不是說jiāo的三錢，而是jiāo給你隔壁攤的主保金，一個月二十文?！?/br>
    “您是說我隔壁賣面條的？”

    “是??！這是來城西擺攤子的規(guī)矩，你們來擺攤時(shí)，地勢當(dāng)口，又挨著那攤子，我還以為你們是親戚呢?！崩先思也唤麚u了搖頭：“他們啊，是看你過了足足一個月還沒有jiāo保金，生意又那么好，是想教訓(xùn)你們咧?！?/br>
    何尤怒拍桌子：“地又不是他們的，憑什么還要jiāo錢給他們，真是不要臉！”

    “小夫郎啊，你怕是沒有出來過，不知道生意難做，以后長點(diǎn)記xing，有了些經(jīng)驗(yàn)教訓(xùn)就好過了?！?/br>
    張其道：“我們攤子生意好，還稍微能糊口，這別家攤子要是生意差些，刨開成本，還得jiāo這樣錢，那樣錢，日子還過不過了！”

    “有啥法子呢！年輕人，你可千萬別和他們慪氣對著干，把錢jiāo了，攤子照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