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盡快忘掉。

    —

    隔了兩天。

    早晨就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天空灰蒙蒙，窗邊飄進(jìn)香樟樹淋濕的清爽氣味，還帶一點(diǎn)點(diǎn)草木的土腥氣。教室里都亮著等。

    本來以為大課間的跑cāo不必去了。

    誰知道剛到跑cāo前的半小時，雨就停住了，學(xué)生再祈禱也沒用。下課鈴一響，cāo場上準(zhǔn)時放起那該死的運(yùn)動員進(jìn)行曲。

    大家唉聲嘆氣，推推搡搡地下樓集合。

    許燦的體力不好，大課間的一千米跑cāo對她簡直是身心折磨。

    以前徐倩雯在前面還能悄悄拉著她跑步，能稍微輕松點(diǎn)，后來被老師看見，以這樣跑步不安全的名義把兩人分開了。

    ……

    教室辦公室在教學(xué)樓中間位置，正對著cāo場。

    長廊里，主席臺那邊的跑步音響轟轟地朝這方向放過來。

    童明月站在走廊，往下望，看許燦有沒有去跑步。

    很快在蛇字形慢跑的人群里找到她。

    許燦個子矮，站在第一排最旁邊，滿臉無可奈何地跑著。揮手臂的動作無力，腳步沉重，明顯已經(jīng)喘不勻氣了。跑步姿勢很可愛。

    童明月看著看著，就不自禁地勾著唇。

    許燦忽然無意識地抬眼，往教學(xué)樓一瞥，兩人目光對視到了。

    怔愣半秒。

    童明月趕緊對她揮了揮手里的試卷，紙張在風(fēng)里翻動，示意她等會兒就不用再來一趟辦公室了。

    誰知許燦傻不愣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見她的動作，表情跟著笑開。

    然后，也朝她揮了揮手。

    揮就揮了。

    下一秒，她還因為走神，沒注意前面就是過彎道，徑直往前撞到側(cè)旁邊的人。

    自己身體不平衡，加上雨濕地滑。

    沒穩(wěn)住摔了跤。

    童明月：“……”

    她站在高處遠(yuǎn)遠(yuǎn)看著，不太看得清她那跤摔得重不重。

    許燦本就是在最內(nèi)側(cè)的跑道，轉(zhuǎn)彎處摔跤，整個人都躺進(jìn)cāo場中間那塊草坪里。

    幸運(yùn)的是草是軟的，也躲過了被后面的人不小心踩踏到。

    許燦等兩個班級都跑過去，坐地上，看了眼撐地的手掌心沒被蹭破，摔得根本不痛。

    于是賴著又坐了會兒。

    等剩下幾個班都跑過去，跑步結(jié)束了直接走到集合的地方。

    許燦再抬眼去看，童明月已經(jīng)不在走廊里了。

    班里同學(xué)看見她紛紛問了句，“沒事吧？”

    許燦笑說：“沒事。”

    徐倩雯快步走過來：“要去醫(yī)務(wù)室嗎？”

    “不用去?！?/br>
    許燦毫不在意，等班主任一說解散，立刻屁顛顛跑去辦公室里找童明月。

    昨天的補(bǔ)習(xí)結(jié)束，童明月讓她大課間去辦公室拿試卷。

    —

    沒走上兩樓，就在樓梯口里遇見走下來的童明月。

    “老師你去哪兒呀？”

    “教室，”童明月看她要往辦公室去的架勢，“剛剛不是跟你揮過手，讓你不用上來了。你不是看見了嗎。”

    許燦：“??？”

    她特別意外地說：“那不是讓我加油，快點(diǎn)跑完上來的意思嗎？”

    童明月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旋即抬眼，正色狀，有點(diǎn)無奈地走過來，停到許燦面前。

    她扯起她校服下擺，拿掉被雨水沾濕覆蓋上的小碎草，輕輕拍了兩下。

    “衣服都濕了啊，剛才摔得疼不疼？”

    許燦低頭，看著衣服身側(cè)那塊潮濕的地方。

    往剛下完雨的草地坪上面重重地躺了躺，能不沾滿雨露。

    “沒關(guān)系，一點(diǎn)都不疼?！?/br>
    童明月拉著她的手掌心細(xì)看，見是沒有什么傷口，“下次小心點(diǎn)。”

    “外套脫掉吧？穿在身上等等捂感冒了?！?/br>
    “不要，”許燦沒心沒肺地笑著說，“里面就穿了一件，沒有外套很冷啊?！?/br>
    童明月聞言無奈地看她一眼，“穿著濕掉的衣服就暖和了？”

    轉(zhuǎn)過身，“跟我過來?！?/br>
    許燦跟著她上樓，走到辦公室里。

    童明月拿給她一件黑色的外套，說：“洗干凈的。你先穿著吧，校服脫下來給我，中午拿回去洗完烘干再帶給你?！?/br>
    “不用……”

    許燦捧著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