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電話商量，帶去看房。

    臨簽合同前，房東阿姨見她那乖巧學(xué)生的模樣，還是于心不忍：“你真的要現(xiàn)在就租啊？”友情勸告說, “要不明年初再來吧好伐啦，現(xiàn)在租給你，我老虧心了。”

    許燦驚訝：“阿姨啊，你這價都比市面便宜一大半了。我都想再多簽兩年呢?！?/br>
    “你這小姑娘也是膽子大的, ”房東露出唏噓不已的表情, 推推合同，“那你簽吧, 電路電線之類的你都放心好了沒問題的，有事再找我吧?！?/br>
    許燦點點頭笑, 很快把合約簽好了。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地段也好，一整年才兩萬八千塊房租，要是過幾個月等裝修全部到位了，肯定大堆人搶著要組。

    這年頭，誰管是不是兇宅，再兇也沒有房價嚇人。窮鬼也是鬼。

    許燦簽完合同，第二天就搬進來了。其實房子遠(yuǎn)沒有房東阿姨嘴里的那么凄慘可憐，除了窗臺縫隙之類難處理的地方黑黑的，其他都挺正常。

    她自己弄了yào劑，把房子里超標(biāo)的甲醛按到了合理范圍內(nèi)。

    買張新床，整理整理東西。

    陽臺上，淺色木質(zhì)梯形架子擺放著花花草草，綠蘿從最高處垂下飄dàng著，底下是個紫砂泥缸。尖尖垂在紫砂泥大缸水面，殼只有硬幣那么大的墨龜，好奇地拍打綠蘿枝。

    缸是花鳥市場的老伯伯見她長得標(biāo)致，買植物附贈的。

    許燦就再買了個烏龜養(yǎng)里面。

    她站在陽臺上，看見天邊堆疊的云朵，緩慢飄動，無言而堅定地隨著風(fēng)。借著金燦燦的晚霞余輝，夕陽微斜，這一角小小的景致也隨之變幻。

    室內(nèi)還空dàngdàng，許燦先把陽臺打扮得漂漂亮亮。

    還不就是，對面的人能看見這方陽臺。

    為了避免不自然，許燦都沒問她什么時候會回來。

    前兩天特意在朋友圈說過搬家的事，連發(fā)幾條，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

    —

    童明月出國開那學(xué)術(shù)研討會前，對門的房子還在裝修中。

    她拖著行李箱，垂著眼，腦海里還在思考論文數(shù)據(jù)幾處值得推敲的地方。電梯打開，邊分神想，鄰居的裝修結(jié)束了沒有。

    電梯門開那刻，童明月眼光一掃，發(fā)現(xiàn)等在外面要進來的小姑娘分外熟悉。

    對視幾秒。

    “……”

    “……”

    童明月挑了下眉。

    她手里拿著行李箱，還記得先走出電梯間。

    許燦拎著垃圾袋，怔愣著，還蹙著眉，瞪大眼睛的意外模樣。眨了眨眼。

    “童…童老師？”

    許燦那個驚訝的表情完全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她要知道下樓扔個垃圾就能碰面，絕不會頭發(fā)一綰，穿得隨隨便便的就走出門來按電梯。

    不過，這種按個電梯就能見到童明月的驚喜，讓她一秒彎了彎眼，旋即克制住。

    垂下眼，目光盯著她的行李箱，保持語氣的驚訝說：“嗯？剛回來……就來看我的嗎？”

    童明月：“……”

    沉默幾秒。

    她好整以暇地拿出鑰匙，鑰匙環(huán)輕輕在指尖轉(zhuǎn)了半圈，笑了下，“是剛下飛機?！?/br>
    語氣是跟平時聽不出任何不同的溫和：“巧的是我家在這兒，許燦同學(xué)?！?/br>
    許燦下意識心虛。

    她保持著純潔無辜的笑容，少許意外：“……”過幾秒，又用一種仿佛猜到什么似的語氣問，“不會是……你也在x氏化學(xué)的實驗室里工作過嗎？技術(shù)顧問嗎？”

    童明月說：“沒有?！?/br>
    許燦“啊”了下：“……好吧，我就說應(yīng)該沒那么巧吧。”先暗示鋪墊倆人住隔壁還不夠巧。

    許燦解釋說：“我準(zhǔn)備去x氏化學(xué)實習(xí)的，找租房發(fā)現(xiàn)離這兒非常近，才兩站路。所以就從學(xué)校里搬出來了，下學(xué)期不住宿?！?/br>
    許燦指指她對面，那間房：“我就住那兒……”

    然后彎著眼，眸光亮亮，給她一個巨大的燦爛笑容：“搬來好幾天都沒見對面有過動靜，聽房東說是住人的，本來擔(dān)心會是奇怪的人……”

    “竟然是童老師，那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鄰居了！”

    童明月唇角提了提，像融了什么。

    眉眼的笑容也跟著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