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巴巴的神情，又是埋怨自己，又是責罵爺爺咳嗽煩人。

    許燦走也走不掉。

    后悔被問幾號開學時，不應該說實話。

    她吃完飯，怕又被nǎinǎi拉著說話，借口說出門散步消食。

    躲到以前玩的小公園里。

    公園花花草草，健身器材還是記憶里的模樣，稍微舊了些。其他好像沒有任何變化，連玩耍的小孩，都跟當年和她一起玩耍的那些挺像的。

    許燦坐在旁邊，發(fā)呆，聽著周圍人用方言熱切地聊天。

    “欸。”

    “誒呦，剛剛下樓怎么沒看你的噥。”

    許燦家里晚飯吃得早。這時候，天還沒完全黑，很多大人才接完小孩回來，上學的直接帶回家寫作業(yè)，讀幼稚園的還能在公園玩會兒。

    她的視線前方，有個穿粉棉襖的小女孩，臉圓嘟嘟的，白白的皮膚，臉頰還有塊紅紅的圓暈?？蓯蹣O了。

    許燦看著她，她也好奇地跟許燦對望幾秒。

    但很快轉移目光，不再感興趣，拉了拉跟鄰居攀談的爸爸仰頭說：“抱！”

    “誒呀，”老阿姨笑起來，逗她說，“都快七歲了還要大人抱啊？囡囡還沒長大啊？”

    小女孩翹著嘴巴，不太開心地別過臉，不去看她。

    她爸彎下腰來，胳膊托著她的腿彎處一把抱起來，另一只胳膊摟著她腰。小女孩熟悉地勾著他脖子，rourou的小下巴瞌在肩膀上。

    兩人沒聊一會兒。

    小女孩又不太高興了，踢了踢她爸：“走……”

    “囡囡要走了??？”男人很順從地對她笑了笑。

    跟鄰居說，“那我們先上去了，明朝會?！?/br>
    “明朝會?！?/br>
    男人抱著女兒走幾步遠，笑說：“怎么急著回家啊，是不是困啦？爸爸抱著，先睡?！?/br>
    “不……”

    “那是不是餓啦？飯沒有吃飽??？外面攤子上的烘山芋要不要吃??？”

    “不?！?/br>
    走出公園，聲音漸漸變淡……

    “囡囡喜不喜歡爸爸？”

    “不……”嬌嬌的。

    許燦被小女孩的連續(xù)三個“不”字，逗得唇角彎了彎。

    旋即眼眶一燙。

    第38章

    等到天黑, 許燦沿著小時候的記憶, 從小公園穿小路走到河邊, 再走到后花園。一半心思花在留意景物的變化，一半聽著那些散步鄰居們的閑聊。

    就算家的歸屬感很低，聽著家鄉(xiāng)的方言, 還是會有種特殊的舒心感在。

    繞了一圈路才回去。

    剛進家門，就發(fā)現(xiàn)有親戚來了。兩位老太太和一個阿姨坐在客廳里聊著天, 扯東扯西的, 旁邊的小女孩無聊地打著哈欠。爺爺已經睡下了。

    “三nǎinǎi好, ”許燦進門，見人就乖巧地笑著打招呼, “李阿姨好?！?/br>
    他們家就住在對面一棟居民樓里，雖然是挺遠的親戚，但時常走動。

    “誒呦，好久不看見了, ”被她喊到的老太太和阿姨頓時站起來，笑容滿面，拉著挺的手熱情地說，“登樣, 真的登樣, 越長大越登樣！”

    許燦靦腆地笑笑。

    她望著邊上，坐著無聊到抖腿的小胖meimei, 順著也夸人家孩子：“心怡個子高了，長得越來越可愛了?！?/br>
    “我不可愛的, ”張心怡聞言立刻笑了，十歲了還是rou嘟嘟的圓臉，皮膚黃黑黃黑，但笑起來整個人就很活潑。

    她絲毫不認生地跑過來拉她的手說：“jiejie你真漂亮！”

    “這兩小孩真是……”

    她們是吃過飯，才來串門的。

    李阿姨明顯有點拜托許燦的意思，從包里拿出作業(yè)本和鉛筆盒，塞給張心怡：“你jiejie回來了，你讓jiejie帶你去寫作業(yè)好不好啊？”

    “我不想寫作業(yè)……”

    “你快難得！讓jiejie教教你功課，你的功課，誒呦，差得咧你都不知道要臉紅的?！?/br>
    許燦接過作業(yè)本，保證說會認真教教她的。把小女孩帶回房間，教她寫作業(yè)。

    幾本練習冊打開，想翻到今天該寫的地方，卻一翻翻到底。

    寒假沒幾天了一字未動的作業(yè)，嶄新嶄新的。

    許燦：“……”

    她還特別傻地問了句：“你們是不是字都不直接寫在書上的？本子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