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秦興國用余光瞥著遲到的那一隊，看向整齊的隊首：“知道你們?yōu)槭裁茨貌坏矫螁幔烤鸵驗榭傆腥吮饶銈冊?！就因為總有排名靠前的人比你們苦！就因為，在你們呼呼大睡的時候，總有別人在cāo場上練著！想搞體育這條路，你們要吃苦，要受傷，要流血流汗，要知道跑步到最后是疼，風(fēng)吹到臉上也是疼！現(xiàn)在回答，6點(diǎn)算早嗎？”

    “不算！”

    “確實不算！隔壁，是哈爾濱青年游泳隊大基地，小運(yùn)動員5點(diǎn)半就下水了！沒人喊一句冷！”秦興國也跟著一起吹冷風(fēng)，“你們怕冷，廢話！是人都怕冷！可今天你們記好，只要你們還是運(yùn)動員，還是體特生！cāo場上，就沒有冷和累！只有你行，還是不行！現(xiàn)在告訴我，你們到底行還是不行！”

    “行！”

    “很好！”秦興國專門走到領(lǐng)跑的位置，吹響了集訓(xùn)哨，“如果你們不行，別說我沒給你們機(jī)會！現(xiàn)在立馬轉(zhuǎn)身，回宿舍！宿舍有溫暖的被窩和早飯，沒必要在cāo場喝風(fēng)！現(xiàn)在，能跟上我的就一起跑，記住，體育生這條路只有終點(diǎn)是燦爛的，是輝煌的！過程是一路的血淚！現(xiàn)在再告訴我一次，你們能不能跑！”

    “能！”張釗和何安并排站在一班的隊首。

    起風(fēng)了，張釗頂著風(fēng)邁出一大步，突然想起昌子給他聽過的一首歌。在一瞬間有一百萬種可能，該向前走還是繼續(xù)等，這冬夜里有百萬個不確定，漸入深夜或期盼天明。

    他選擇向前奔跑，選擇期盼天明。因為只有向前跑才能跑到那個人身邊，用自己唯一擅長的彌補(bǔ)倆人文化課的差距。遇上蘇曉原之前，張釗沒想過自己還會回來，可既然回來了，他就咬住了不放棄！

    中午，張揚(yáng)終于睡醒了，睜眼聞到宿舍里好香，是豆?jié){油條和最愛吃的城隍廟三絲春卷。

    “三哥你醒了?。俊睏罟庾昧说劝ご?。

    “你起這么早?！睆垞P(yáng)下床去洗漱，出來的時候就看楊光站得筆直，“干嘛？”

    “三哥，你揍我吧?！睏罟獬ㄩ_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短袖t恤，“我問你弟了，他說你生氣哄不好，除非讓你揍痛快了。你揍吧，揍完了趕緊吃飯。”

    張揚(yáng)嘴里是漱口水的檸檬香，一把將人推遠(yuǎn)。“誰有功夫生氣，懶得搭理你……你吃沒吃？”

    “吃了，我在食堂吃的。”楊光屁顛地跟著他滿屋走，“三哥你真不生氣??？”

    “不氣，我心眼沒那么小?！睆垞P(yáng)又推了他一把，離得太近了。

    “哦……”楊光站著不動，脫了那身成熟的正裝，又變回怕事的弟中弟，“三哥我想問你，昨天那個嚴(yán)清明誰啊？”

    張揚(yáng)剛要咬春卷：“咳咳……咳，沒誰。你嘗嘗這個，趁熱，挺好吃的?！?/br>
    楊光啊嗚咬了一大口，春卷吃了，該問的還是得問：“三哥你別騙我，我感覺你倆不一般。他到底是誰啊，至于你每年買個蛋糕給他過生日嗎？”

    “他……”張揚(yáng)想拿油條給這孩子的嘴堵上，“能別問了嗎，吃飯?！?/br>
    “不吃，我早上吃完了?！睏罟鈹Q起來也是厲害，和他哥一模一樣，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你不是說他死了嗎？還是說他叫嚴(yán)清明所以清明節(jié)詐尸還魂了……”

    張揚(yáng)把筷子一放，臉色有些掛不住?！澳氵€小，不懂這里的事，等你長大就懂了?！?/br>
    “我不小，我懂，你騙我說他死了其實他根本沒死！”楊光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沖動，就是要問，打死也得問出來，“他……他當(dāng)著那些人說你，說你穿得像個人妖你都不生氣！你……”

    “楊光！”張揚(yáng)從不叫他大名，“再問我真跟你急?！?/br>
    楊光傻傻地看著他，像突然不認(rèn)識這個人了?！叭?，你為了一個嚴(yán)清明，要跟我急？”

    張揚(yáng)把話說出口就后悔了，小光著實是個好孩子，xing格除了慫沒有別的毛病，對自己更是沒得挑?！罢f錯了，不跟你急，來來來吃飯?！?/br>
    “我不吃?！睏罟庹酒饋?，拿后背沖他，這一刻突然長大了，“你是不是喜歡過他？”

    張揚(yáng)咬了一口油條，嚼蠟似的往下咽。“都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