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秦遠程，”李覽笑著道，“剩下就沒別人了。”

    “你爸來干嘛？”她問。

    李覽有一種錯覺，有那么一瞬間，他老娘化身為一頭獅子，每一根毛發(fā)都豎起，使人不寒而栗。

    她看著笑吟吟的老娘，果真是錯覺。

    他悶頭扒口飯，用含混不清的語氣道，“前天晚上，秦遠程來我這喝酒，她前腳剛走，我爸就跟著來了，主要跟你一樣，還是對我不放心，想過來看看。過來坐了一會，然后沒多長時間就走了?！?/br>
    何芳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除了你對象，還有你爸沒別人來吧？”

    “沒有?！痹诶钣[的印象里，母親不是啰嗦的人，現(xiàn)在啰嗦到一句話問了兩遍。

    他父母因為都做過老師，有一個共同的特征，說話忌諱語意重復(fù)，指代不明。

    “嗯，我們都不放心你?！焙畏急緛硐虢柚鴻C會和兒子談下何娟的事情，但是此刻突然又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有點意興闌珊。

    老娘不說，李覽卻是主動提起，不然她大老遠來的目的是什么？

    真是不放心他？

    那才真叫想多了。

    那是別人家的母親。

    他老娘的母愛還沒有泛濫到這個程度。

    他把最后一點湯底刮干凈后道，“總公司那邊我問了，暫時沒什么合適的位置，如果安排做實習(xí)生吧，我姐肯定也不能樂意?！?/br>
    “你跟你姐商量吧?！焙畏棘F(xiàn)在沒心思管這些事。

    跟著兒子說兩句話之后，轉(zhuǎn)身出了宅子。

    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

    蕭條的街道上一個白色的人影一晃而過。

    何芳心里一驚，急忙跟在后面，跑到了路口也沒見到一個人。

    她不承認(rèn)這是自己眼花，她還沒到那個地步。

    她折返回頭，又沿著街道走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

    她不死心，開著車子，繞著影視基地轉(zhuǎn)了一圈。

    手哆嗦著在身上摸了一遍，什么都沒摸到，猛然才想起來，她戒煙有三十來年了。

    回到車?yán)铮_車在附近的小商店買了一包煙，胳膊壓在車門上，不時的抬起手抽兩口。

    嘴唇一張一合，煙圈分分合合，她感覺透不過氣來，扯下來胸口的白色連衣裙絲帶，一把拽下，扔進了車?yán)铩?/br>
    路過的人看著她那潔白的、閃閃發(fā)亮的牙齒，哪怕她沒有笑，大家也感動一股莫名的親切和感染力，讓人感覺飄飄然。

    她回家的很晚。

    李和道，“你是要故意餓死我們娘倆??？”

    “你們不是還沒餓死嗎？”她強作歡笑。

    李怡道，“因為你有個聰明能干的閨女，是我做的飯，你吃飯沒有，我給你盛飯？”

    何芳道，“不吃了，晚上沒地方運動，半夜要餓了再說?！?/br>
    隨意應(yīng)付幾句之后，便進屋躺床上了。

    李和好半晌才感覺到不對勁，畢竟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

    他跟著進屋，鼻子只嗅了一下，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次xing杯子里還在冒煙的煙蒂。

    “出什么事了？”他關(guān)系的問，然后放低壺口往一次xing杯里倒了點水。

    “不好意思?！焙畏家飞碜保瑓s被李和攔住，李和道，“怎么了？不舒服嘛，那就躺一會，別管其它的。”

    何芳道，“我也不清楚，也許是中暑了吧，誰清楚呢，就是抽兩口煙能緩點勁，沒事的，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去書房忙你的吧?！?/br>
    李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我做或者不做，多做或者少做都是一個樣，什么都沒你重要?！?/br>
    他摸摸她的額頭后道，“也沒感覺發(fā)熱啊?！?/br>
    何芳道，“真沒事，你別瞎cāo心了?！?/br>
    李和拿起來煙盒一看，統(tǒng)共只抽了兩顆煙，便笑著道，“那就別抽了，煙給你收了，你躺會，我給你找個醫(yī)生來?！?/br>
    何芳道，“真的不用，麻煩你相信我好不好？”

    語氣中帶有一絲不耐煩。

    “好吧?！崩詈拖肓讼氲?，“明天再不好，我就直接送你去醫(yī)院?！?/br>
    “我先睡會，你忙你的吧?！闭f完側(cè)著身子，背著李和躺著了。

    從屋里退出來，輕輕帶上門，差點撞到在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