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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yōu)槲掖蛱煜?第58節(jié)

    “于是柾就根據(jù)這個線索往下探查,發(fā)現(xiàn)了這些證據(jù)。”賀柾的語氣里有一種險死環(huán)生的慶幸。

    “那一定很辛苦吧,有勞了,這些東西我們該怎么使用?”莊詢安慰了一句,拿著這些證據(jù)卻不知道怎么用。

    “不辛苦,恩主直接送呈皇上便好,晚了也就沒什么作用了。”賀柾看得出虞國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基本上沒得救了,這些證據(jù)拿晚了,放著就沒有作用了。

    莊詢貢獻(xiàn)證據(jù)也不能提高皇帝對他的恩寵,只是給他不在找理由罷了。

    辛苦什么,前線功德賺的飛起,這些食人妖獸各個都是雙倍經(jīng)驗,酈老將軍提到莊詢,他才猛的驚醒,莊詢怎么還在尹都,居然沒去成國,還被封了節(jié)度右使。

    于是賀柾就面對一個問題,現(xiàn)在怎么去做莊詢的走狗,畢竟患難見真情,聽到成疊關(guān)被攻破的消息,自己就消失了,對方會不會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解除合作關(guān)系了。

    要給自己消失找理由,于是這份證據(jù)也就應(yīng)運而生了,當(dāng)初逼供鴉都統(tǒng),這份證據(jù)內(nèi)容詳實。

    “莊郎,姒兒覺得不妥,莊郎你受圣上信任,圣上也知道你的背景,貿(mào)然送上這種詳盡的名單證據(jù),會不會引起陛下的猜忌呢,雖然莊郎你現(xiàn)在正得圣眷,可是君王的心思誰又猜得透呢?!?/br>
    酈茹姒提出了反對意見,她對權(quán)謀方面沒什么天賦,想不出什么好的陽謀和陰謀,但是對人的心態(tài)把握的很準(zhǔn)確。

    “那酈小姐你的意思是?”沒有需要維護(hù)酈茹姒的地方,莊詢又改回了原來的稱呼。

    姒兒這個稱呼真的是要情侶關(guān)系才能喊出,但是莊詢在熟悉的人面前,可喊不出這個稱呼。

    “剛剛不是剛認(rèn)識了督查衛(wèi)戍的沈大人嗎?他剛剛賣了莊郎你一個人情,這種情報他應(yīng)該需要,就當(dāng)還他的人情了?!?/br>
    酈茹姒思路靈活說,此刻圣眷在身的莊詢不需要額外表現(xiàn)什么,安安心心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wù)就好。

    “也是,保證自己現(xiàn)在不出錯,就是最正確的事情,圣上問了這證據(jù)怎么來的,還不好解釋,我倒是相信秀才你,但是驗證的事情交給督查衛(wèi)吧?!鼻f詢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這畢竟是從賀秀才手里拿到的東西,還是需要征求賀秀才的意見:“秀才你怎么看?”

    “恩主隨意就好,只要對恩主有用,探查這些東西的時候,柾也不好聯(lián)系恩主,生怕牽連到恩主,所以消失了一段時間,請恩主切勿介意?!?/br>
    這份證據(jù)也只是一個不在場證明,表示他其實不是忘記了自家還有個主公,只是因為有機(jī)密的事情想,不能聯(lián)系人。

    “怎么會介意呢,秀才為了這份情報辛苦了,詢這樣簡單的送出去,對不起秀才了,不如我為你圣上引薦你,這樣秀才也能獲得一份官爵。”

    莊詢不是那種喜歡擋人前途的人,突然想到皇帝問情報來源,可以直接推賀柾,只是這樣需要自己做擔(dān)保,賀柾在他貧微的時候,主動送錢投靠,他是記得人情的。

    “不用不用,柾已經(jīng)決定輔佐恩主了,恩主莫要再言此語!”嚇?biāo)廊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快要成仙的葛老道被坑的要身死道消,你叫我做他手下的官,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人言否。

    “賀秀才不愿意做官?”莊詢略感疑惑,你不愿意做官來我手下做什么。

    “上次與恩主相談已說,現(xiàn)在是一個大亂時代,柾覺得投靠恩主比做官還要有前途,恩主領(lǐng)封劍南道,劍南土地肥沃,三山一河,易守難攻,只要給予時間,收拾整理糜爛的土地,就能有爭雄天下的資本。

    況且由于戰(zhàn)爭因素,豪強(qiáng)大多被幽軍打殘,或者逃走,沒有太多的治理壓力,是一個不遜色河北的基業(yè),在恩主手下,不管是隨恩主投奔何人,或者恩主志在天下,都比隨便封一個官,坐以待斃強(qiáng),請恩主切勿多言,柾已經(jīng)決意輔佐恩主了。”賀柾表忠心說。

    你要讓我做虞朝的官員,那我可就不樂意了,虞朝的官員是人能做的?不要功德仙緣了?

    “呃,那好吧,倒是辜負(fù)了賀秀才你的一番心意了?!鼻f詢苦笑說。

    “沒有的事情,身為恩主的幕僚,柾謀略比不上恩主夫人,武力比不上何二哥,寸功未立,這便算是柾的投名狀。”

    賀柾趕緊順桿往上爬,我就是你的人了,誰都搶不走,不是你的大腿別的大腿誰知道是不是真大腿。

    “這樣嗎?”聽著賀柾說的也有道理,莊詢也就信了,原來自己這里這么有吸引力嗎。

    想想確實,自己莫名其妙的成大樹了,大家想在下面乘涼也很正常,不過也不知道是皇帝考慮到了,還是因緣際會,不管是河北還是劍南道都是遠(yuǎn)離尹都的地方。

    確實一定程度上可以遠(yuǎn)離爭端,特別是劍南道的位置,說是四戰(zhàn)之地,夾在成虞幽三國,也可以說是騎墻的好位置,因為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河,不是輕易能拿下的。

    “說起來,秀才你遇到了神仙了嗎?詢有些好奇了?!闭抡勍?,莊詢好奇的問,見過幽冥的帝君,他知道這個世界是有神異的。

    “確實,一位帶著面具的劍仙,一飛劍斬殺了一個黑衣男子,之后飄然而去,黑衣男子身死,身體變化成了烏鴉,然后消散,只有留下一些名單,還有一些意義不明的話,柾尋著名單還有物品找,發(fā)現(xiàn)了這妖怪的身份,是幽國派來的間諜,發(fā)現(xiàn)這些名單上的官員貴胄私通幽國。”賀柾打量著莊詢的樣子,沒有露出失望之類的表情,心情大好。

    最怕這些人間君主不知所謂的想去修道,求長生,要是莊詢想去求長生,那就完了。

    “原來如此,這個過程很艱難吧?!鼻f詢看賀柾的目光就像是看主角,這是什么游戲劇情,開局發(fā)現(xiàn)一場兇殺,沒想到死者是妖,從遺物中抽絲剝繭,最后發(fā)現(xiàn)宰相通敵賣國的證據(jù)。

    “烏鴉,烏鴉……”酈茹姒一旁聽著,想到了什么。

    “這就說的通了?!贬B茹姒聯(lián)想起自己的弓箭不能傷分毫的烏鴉,仙人斬殺的就是這只嗎?

    “說的通什么?”莊詢感到略感疑惑。

    “之前爹爹抱恙,常有幽國探子想要知道他的情況,但是都被茹姒射殺,唯有一天來了一只烏鴉,姒兒彎弓搭箭射殺,然烏鴉預(yù)知飛起,姒兒射出第二箭,正中,卻發(fā)出金石之聲,箭矢難以傷分毫,第三次瞄準(zhǔn)了它的眼睛,烏鴉在空中騰挪,最后消失?!贬B茹姒有些遺憾說。

    “酈小姐,果然厲害。”瞄準(zhǔn)眼睛射,一只烏鴉還會飛,這能射中就不說了,還想射眼睛,差點還成功了,這是什么神仙。

    “再厲害不也被莊郎你降服了?!贬B茹姒微微一笑,掩面無奈說。

    莊詢感覺被放在烤爐燒,這女人得寸進(jìn)尺的,警告語氣重點不合適,貌似真可能是自己未來夫人之一,輕一點的告誡像是耳旁風(fēng)。

    “幽國勾結(jié)妖族算是實錘了,難怪仙人會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幫成虞兩國斬妖。”莊詢果斷轉(zhuǎn)移話題,不管怎么回酈茹姒的話,都像是調(diào)情。

    和司琴宓調(diào)情他驕傲,我夫人我寵,但是和酈茹姒調(diào)情,除了心虛,就是心虛,對不起家里的那個溫軟可人,又剛烈無比的妻子,那是自己用紅線從冥界接來的夫人。

    “之前就懷疑楊相賣國,這下算是抓住他的把柄了?!笨辞f詢不作回應(yīng),酈茹姒笑意更甚。

    盤弄清楚莊詢的的性格,酈茹姒就知道莊詢的底線問題,對親近友好的,通常要更加容忍和溫和一些,她就在底線上反復(fù)橫跳,把底線拉低。

    “確實,托人送給沈督衛(wèi)吧,相信圣上會處理,不過他應(yīng)該不會告訴皇帝這東西是我給他的吧?!鼻f詢擔(dān)憂說,這樣一想,貌似和直接拿給皇帝也別無二致。

    “所以要修書一封,告訴他這是偶然發(fā)現(xiàn),知道了就送給他了,希望他印證真?zhèn)?,算是償還他為選取這五百精騎的舉薦王校尉辛勞和人情。”酈茹姒繼續(xù)建議說。

    “好,就是可惜賀秀才的辛勞和九死一生了。”莊詢越發(fā)不好意思,看向賀柾也感到歉意。

    想想自己打了無數(shù)怪,解了無數(shù)謎題,獲得關(guān)底寶物,被隨手轉(zhuǎn)送給別人,想想都讓人惱火,不提刀背刺一下都難消心頭的火氣。

    “恩主不必多想,也沒有恩主你想的那么難?!逼鋵嵨沂侨タ彻锨胁肆?,不知道莊詢腦補(bǔ)了什么,賀柾有些不好意思說。

    “我此行成國,缺個行事,秀才是否愿意接受?!鼻f詢發(fā)出邀請,別人已經(jīng)交出投名狀了,莊詢也把他納入自己人的范圍。

    “求之不得,多謝恩主栽培!”終于上車了!

    賀柾表現(xiàn)的感激涕零,真摯的情感莊詢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了,行事連個正統(tǒng)的官爵都算不上,只是出使臨時設(shè)置的一個位置,負(fù)責(zé)管理出行人員的后勤,沒必要這么高興吧。

    “我?guī)闳ナ箞F(tuán)報道吧,這次還有一些禮部的官員,你也認(rèn)識一下。”莊詢說完就行動。

    “那這東西,姒兒幫莊郎你轉(zhuǎn)交給沈督衛(wèi)了?!贬B茹姒拿著手里的證據(jù)對莊詢說。

    “好……”自己好像也沒人使喚,黃熙的話,這種事請他去做,讓他獨溜溜一個人去,就顯得有些不尊重人了。

    莊詢這里在帶賀柾去認(rèn)識新同事。

    千里迢迢的成國外,司琴宓看著到手的書信不停流眼淚,她明白,她很明白,這就是莊詢給她的答案。

    別人對這一封書信或許不能明白什么,但是了解莊詢的司琴宓能斷定莊詢的心態(tài),寫這封信的狀態(tài)。

    將信件按在胸口,淚花像是雨珠不停下落,迸發(fā)的熱血控制不住眼淚的下流,知道他安全了,知道他準(zhǔn)備來接自己了。

    “蘭芝jiejie,你別哭,你別哭,怎么了,詢哥哥寫了什么?!彼托诺恼f了是替莊詢送來的,小姑娘關(guān)心的撫摸著司琴宓背,安撫說。

    “妾身高興,妾身高興,他沒事了,你看,這是他的手書。”司琴宓露出手絹擦拭眼淚,把手書拿給何曇觀看。

    “住進(jìn)了成國公館,卻沒有說和酈家小姐的關(guān)系,蘭芝jiejie你還開心?不過這樣明確的知道詢哥哥安好也行。”何曇氣鼓鼓的,外面都瘋傳成這樣了,這信件卻一點表示都沒有,他還想瞞著人?

    “所以說,妾身才是他的妻,他或許真的和酈二小姐不清不楚了?!睅еθ?,司琴宓從何曇手里又拿過信件。

    “蘭芝jiejie你還笑,不哭了?你都知道了他和酈家小姐有關(guān)系了,他都不想寫在信里。”何曇搖著司琴宓的手臂,想把這不清醒的jiejie搖清醒。

    “為什么不笑,曇meimei,他不寫就是要當(dāng)著妾身的面說呀,這是做什么,尊重妾身正妻的地位,你已經(jīng)輸了,妾身的蠢m(xù)eimei?!蔽恢貌煌磫栴}的角度就有所不同。

    司琴宓太了解莊詢了,雖然夫妻生活只有不足兩月,但是莊詢什么都和她說,像是終于找到了可以傾述的人,不避諱自己的缺點,所以她能系統(tǒng)全面的總結(jié)出自家郎君就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個有底線的好人,能力最多做一個縣令,鍛煉一下可以出任一郡長官,多了就不行了,但是他有一點是讓司琴宓佩服的,那就是自知之明,專業(yè)的事情讓專業(yè)的來,不瞎指手畫腳,別人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在情感方面,他非常專一和恩寵妻子,性子也比較軟,但是養(yǎng)出跋扈性格的妻子不可能,因為他屬于那種別人對他好,他對別人好的角色,而不是一味忍讓的男人,能夠相互尊重的前提是妻子對他也好。

    現(xiàn)在,他不在信里說這件事,是因為他覺得在信里說不尊重,因為自己回信一定是會答應(yīng)的,而如同自己了解他,莊詢也很了解自己,一定會同意,不管是什么要求。

    “蘭芝jiejie,你真是,你就那么信任詢哥哥?”何曇是真的喜歡司琴宓,她對司琴宓這種迷之自信,是真的不能理解。

    “你難道不信任嗎?”司琴宓反問?

    “我不……”何曇的話半截卡在咽喉里。

    望著沉默不語的何曇,想著昨天和董氏的言談,司琴宓撥弄著小姑娘的秀發(fā),細(xì)膩的秀發(fā),可愛的小臉蛋,未來也應(yīng)該和董氏一樣是個出色的美人吧,甚至比董氏長得更好。

    “是人家問你,你問人家做什么!”性情溫軟的小姑娘沒有底氣說,不涉及莊詢的地方她都比較軟,行事也柔和,惹人憐愛,涉及到了莊詢的地方就這樣,像是冤家一樣。

    “好了,不問了,不問了,你也別問妾身,妾身心情好,帶你去買些小吃食?!彼厩馘祵捜莸目粗」媚?。

    “我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蘭芝jiejie?!焙螘倚睦壅f,司琴宓就是把她當(dāng)孩子看待。

    “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想吃松雪糕嗎?”司琴宓小心翼翼的收起莊詢寫來的信件,露出一個寬心的笑容。

    “我不是小孩子,蘭芝jiejie!”幾乎是哀求了。

    “走吧,我們再買些蜜餞?!睜科鸷螘业男∈?,司琴宓無視了她的意見。

    “你可別你忘了,你在妾身手下學(xué)手藝,妾身出去買東西,你不幫妾身提嗎?”司琴宓問何曇說。

    何曇啞口,學(xué)人手藝別說是提個東西了,打罵你,你都要忍著。

    主要是司琴宓也不是單純的去讓她提東西。

    就是這種經(jīng)常投喂,關(guān)心,司琴宓人太好了,她才忍不住擔(dān)心司琴宓和莊詢的婚姻狀況。

    也是也是被司琴宓軟化了,才說那么多真心話。

    “咚咚……”敲門聲響起。

    打斷了有想要出門想法的司琴宓。

    “衛(wèi)夫人,我家主人來看望您了。”蘭秋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姜夫人嗎?快請進(jìn)?!彼厩馘底呦蚯?,推開房門。

    夫人和侍女,美貌的容顏隱藏在斗笠白紗下,隨著司琴宓推開門,姜嫻婌也將白紗揚起,覆蓋于額頭后面,露出傾國傾城的姿容。

    至少第一次見到的何曇瞪大了眼,天下怎么會有這種尤物。

    略帶豐腴,眼帶星光,華美的衣衫鑲嵌珍珠,亮點的寶石,云紋的絲綢泛著亮光,她的氣質(zhì)高貴,雍容富美,邁開的步伐因美腿的修長而步步生蓮,明明被裙裝遮掩了全部大腿,但是就是能感覺到她有一雙修長的美腿。

    一時間何曇感覺自己像是丑小鴨,感到格格不入,小家碧玉在這種金碧輝煌之前無所適應(yīng)。

    倒是因為見過幾面,司琴宓早已免疫了姜嫻婌的國色天香,邀請著兩人進(jìn)來。

    “這位小meimei是?”姜嫻婌看到了何曇,看她拘謹(jǐn)?shù)臉幼有α诵Α?/br>
    “郎君朋友家的女兒,妾身無聊了陪妾身說說話,姜夫人快請坐。”司琴宓介紹說,一邊招呼著姜嫻婌坐下。

    “曇meimei,能幫忙去廚房燒兩杯茶嗎?”司琴宓分不開身,請求何曇說,何曇聽了三步作兩步,逃一樣逃出房間。

    “蘭香園住的還習(xí)慣嗎?有什么困難嗎?”姜嫻婌日常的寒暄說,畢竟她是此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