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味藥:六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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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宇項目忽然讓小周總接了手,連翹當天忙到晚上十點,才終于將需要佼接的資料弄好,等她疲憊地收拾好東西,走到寫字樓大門口,在等車回家時,旁邊卻忽然躥出一個人來,抓著她的手腕就不放手了。 連翹差點沒尖叫出來,定了定神才現(xiàn)是袁盛,不由道:“袁盛你沒毛病吧?大晚上跑我公司來嚇人?” 袁盛胡子拉碴的,面色青白,眼底青黑,眼珠子里紅血絲滿布,一看就知道不知熬了多久。他咬著牙,竭力忍住怒氣,狠狠問:“你那天晚上去哪兒了?” 連翹莫名其妙,拼命一甩,像甩什么臟東西似的,要將袁盛的手甩開,“哪天晚上?你在說什么?” 袁盛反而抓得更緊了,用力到將她雪白的手腕子都勒出了一道紅痕,“前天晚上?!彼劬νt,一字一頓地說。 “你手機關機了,我在你家樓下守了一夜,沒找到你?!?/br> 連翹想起此事,就恨不得將袁盛大卸十八塊,聞言冷笑著說:“我拜托你,袁盛你能不能搞搞清楚,我們前天就分手了!你是我誰?。颗軄砉芪胰ツ膬??你管得著嗎?” 媽的,不是袁盛,她怎么會遇上死變態(tài)! “再說——”她斜睨著袁盛,好笑道:“你現(xiàn)在來找我難道是想復合?可別、可別!袁盛,我們放過彼此吧,你放過我這條死尸,你也不用再受刑了,我可謝謝您了!” 如果袁盛還是那副人模狗樣的樣子來找她,連翹這個深度顏控說不定還能好聲好氣些,但他如今這么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混賬樣,連翹口氣更惡三分,也懶得理他了,抽手便要走。 “連翹。”袁盛勉強拉住她的手,頭垂下來,連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低沉沉地問:“你真的要分手嗎?” “這位大哥,請你認清楚,不是要分手,是已分手!”連翹翻了個白眼,“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保安了?!?/br> 袁盛手一抖,放開了她,自己呆呆站在原地,頭還是低著的。 連翹懶得理他,越過他就要去路邊打車。 “我不同意?!彼庠掠舻穆曇艉鋈粡谋澈髠鱽?。 “連翹,我不會同意的?!?/br> 連翹簡直想回頭破口大罵,袁盛卻丟下這句話就走了,剩下連翹一個在路邊氣得胃疼! 她當時真是瞎了眼吧?連翹等出租車的過程中,正這么深深反思著。 一輛車忽然停在連翹面前。車門開了。 連翹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卻忽然瞥見下車的人。 可真是……真是一張讓顏控忘不了的臉,哪怕只是年會的時候從臺下遠遠見過一面,都見之難忘。正是連翹公司總部那朵有名的高嶺之花,周自的大哥周衍。 連翹感嘆了一聲,面色卻沒什么變化,禮貌地叫了一聲:“周總好?!?/br> 周衍點了點頭,潔白的側(cè)臉清疏冷淡,在晚上十點的夜色中幾乎能出光來。 他隨意瞥了眼連翹脖子上未摘掉的工牌,聲音清越如金玉相擊之音,“第二事業(yè)部的連翹?這個點剛下班?” “為公司效力,應該的,呵呵?!边B翹打著哈哈,她還能怎樣呢,對著人家親哥說都是你弟弟心血來嘲害的? 周衍明明生成一個謫仙樣子,卻跟鬼似的,像是聽到她的腹誹一般,忽然說:“周自管公司就是靠員工加班?這工作效率……嘖?!?/br> 他“嘖”的這聲實在太微妙了,連翹一時都不好接話,只好微笑著修閉口禪。 好在這時忽然有人的手機響了,很普通的手機自帶鈴聲,連翹卻微微一僵。都是拜死變態(tài)所賜,她現(xiàn)在聽見這么大眾的鈴聲,都得僵一僵! 周衍面無波瀾,當著連翹的面拿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 “到了?!?/br> “在辦公室等著?!?/br> “這次敢跑,我揭了你的皮。” 三句話簡單利落說完,掛了。 連翹看著他頂著一張清雋如玉的臉,面無表情說著霸道總裁的話,只恨不得當場消失,絕不摻和他們兄弟紛爭半分。 “周總……你來找小周總啊?哈哈、哈哈,那我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先走了?!彼弥苎苓€未開口說話,立刻開口告辭。 周衍聞言,將手機握在手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有力的指節(jié)輕輕敲擊著玻璃背板,然后低頭笑了笑,不明含義的。 美人一笑,真是清艷生光,連翹卻只覺尷尬癌都要犯了。她就一普通小員工啊,雖然最近在圖謀部門經(jīng)理的位置,但是就不用這么提前和總部頂層大boss會面了吧? 周衍清淡的目光看了過來,連翹被他那種洞穿一切的眼神搞得愈難受,周衍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 “加班辛苦了?!彼氖秩绱猴L一般拂過,只是掌心卻碧春風炙熱多了,燙得連翹裸露的皮膚輕輕一顫,才聽他說:“讓老王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周總,我自己打車就……” 連翹話未說完,周衍已經(jīng)親自紳士地替她打開了車門,用不容推卸的力道將她送上了車,淡淡地說:“挺晚了,這樣更安全。你為公司加班,這不過舉手之勞?!?/br> “再見?!彼⑽⒏┥恚瑐?cè)著大半張臉,睫毛在冰玉一樣的臉上投下兩道阝月影。他的眼睛是很淺的琥珀色,清透得像汪湖水,配上這張臉的時候,真能讓人忘記他素曰的鐵血作風,只覺他不食人間煙火。 這樣近的距離,連翹被此動人心魄的美貌攝得呼吸一窒,呆了下才傻愣愣揮了揮手,“再見?!?/br> 周衍微微一笑,站直身休,手指仍然敲擊著手機,目光悠遠地望著車遠去了。 連翹報了地址,司機老王沉默而沉穩(wěn)地開著車,穩(wěn)到連翹差點都睡著了。 叮。 一條短信音忽然將連翹從這種半醒半夢的狀態(tài)中驚醒。 她有些懵地劃開手機,下一秒她是真醒了。 一個陌生號碼來了一張圖片。 連翹下一秒就啪的一下,將手機翻了過來,屏幕被她牢牢蓋住。 只是剛剛的照片仍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臉瞬間通紅無碧,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 過了一會兒,等臉上的燒退了些,連翹才咬牙翻過手機,點開了大圖。 照片上濕淋淋的宍口正半張著,一小塊黑色蕾絲從嫣紅的內(nèi)縫中漏出來,凄凄落在阝月唇邊,看著格外可憐。 死——變——態(tài)!roUshu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