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用球棒指他。

    靳譯肯瞇著眼嘖嘴。

    她又一棍子劃過去，他往后一傾身子避開，將右手放進(jìn)運(yùn)動褲口袋，游刃有余地倒著走。

    “哪里！”

    他伸出手指比三：“三壘信不信？”

    龍七的腳步停住，瞪他，猛地把球棒向他擲！

    他側(cè)過身子避開，等球棒落地，她手中再無襲擊物，才咧著嘴角對她改口說：“二壘?！?/br>
    “二壘也不行！“

    “她房間很香。”

    “你少扯這方面的事?！?/br>
    “頭發(fā)也很香?！?/br>
    “別激我聽見沒有？”

    他倒吸一口氣像在回憶那種享受的感覺：“就是太生澀?！?/br>
    龍七從推車中抄球準(zhǔn)備砸他，他走上來快速從身后抱她，她的手臂一下子被箍住，人也被他從推車上抱下來，他挨著她耳邊刺激：“心如死灰吧？”

    “松手！”

    “我知道用錢就能買到你的時候，也是這個心情！”

    龍七轉(zhuǎn)過身子從他懷里掙脫：“我和她是兩回事，靳譯肯你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追她！別用我都看不起的手段！”

    “你呢？你連話都不敢跟她說?！?/br>
    “輪不到你管！”

    龍七往后退時踩到地上的籃球，一下子往后摔，摔坐到籃球架后面的體cāo墊上，靳譯肯幸災(zāi)樂禍地笑，向她伸手時被她拍走，而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俯身抓住她手臂時，體育館門口傳來一聲輕喊：“靳譯肯?！?/br>
    他回頭看。

    龍七這邊被一座高大的跳馬器械擋著，她剛被他扶起一半身子，又被他倏地放手，致使她重新摔回軟墊上，而他一邊看著那兒一邊不著痕跡地將器械挪過來，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擋住她的身體。

    聽聲音，是董西。

    靳譯肯和她在“避人耳目”這點(diǎn)上的默契還是有的，董西發(fā)現(xiàn)得早的話對兩人誰都不利，她噤聲往里坐，而靳譯肯走向董西。

    兩人碰面，挨著的距離很近，靳譯肯的身子擋住了董西往這里看的視線，董西說話時看著他的眼睛，他的手放在她肩上。

    她向他講話。

    初始，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到，靳譯肯挨著她跟前回話，講的內(nèi)容也聽不到，直到后來董西的聲音微微響：“可是怕別人會誤會?！?/br>
    龍七聽著。

    董西說：“我覺得已經(jīng)有人誤會了?！?/br>
    “誰？”

    董西并不說是誰，只問：“能不能先刪了？”

    雖然一字一句都在問這個，但是語氣很柔很淡，龍七聽得出來，那種口氣是做好了妥協(xié)準(zhǔn)備的，就是即使自己這么要求，但只要靳譯肯說個“不”就依舊隨他去，隨他玩，只要他高興就好了的妥協(xié)口氣。

    靳譯肯連“不”都沒說，慢條斯理地?fù)u了搖頭。

    董西也沒說話，輕輕點(diǎn)頭。

    隨后一時無聲。

    憋了半分鐘都聽不見聲音后，龍七往外瞥一眼，看到靳譯肯低聲在董西耳邊說話。

    像是安慰。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肩。

    董西的頭低著，雙手被他的另一只手合握著，被他安慰稍久后才點(diǎn)頭，輕聲說：“那我回去上課?！?/br>
    他點(diǎn)頭。

    董西走后，龍七扶著鞍馬出來，靳譯肯向她走，她擺手：“別過來，不想跟你說話?！?/br>
    隨后扶著腰慢慢走到推車那兒拿包和外衣，他問：“這個星期六什么日子你記不記得？”

    “記得?！?/br>
    “你記得？”

    她說：“兩個月前的那一天你把我騙到外省的事情死都記得?！?/br>
    他笑了笑：“七，這個星期六你要是單獨(dú)約我，我就和董西好聚好散?！?/br>
    “凡事別得意太早，靳譯肯，”她頭也不回，一瘸一拐地走，“有這點(diǎn)閑工夫不如替董西防著白艾庭，董西太乖了?！?/br>
    說白艾庭，回教室后就見到白艾庭了。

    班里剛剛結(jié)束晚自習(xí)，龍七捂著腰進(jìn)教室，正巧聽見白艾庭詢問董西的一句：“好不好？”

    好不好什么？什么好不好？

    白艾庭的雙手撐在董西的桌前，樣子很親切，但是董西顯然嘗過被她下刀子的苦頭，刻意不說話，手中捏著水筆，唇眉淡漠。

    “好不好啦？”白艾庭再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