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梓儀看她幾眼，又看向盧子牧。

    “哦，”盧子牧反應(yīng)不慢，“那我，我睡沙發(fā)。”

    “你是來干嘛的？”龍梓儀再回頭，問龍七。

    半小時后，龍梓儀叫的那家三黃雞外賣到了，倆雙胞胎坐在客廳沙發(fā)前邊看片邊吃，嚼得醬油香都溢出來，龍七在餐桌邊坐著，右手握啤酒罐，罐底在桌面緩慢地劃著圈兒，龍梓儀在對桌撐著額頭，捋頭發(fā)，盧子牧在吃雞。

    “所以你是還沒明白你們這回，算吵了一架還是徹底掰了？”

    “不止這?！?/br>
    “想不想聯(lián)系他？”

    她沒答，淡淡地看龍梓儀，龍梓儀再問：“網(wǎng)上那b超單真的假的？”

    “假的。”

    “那么真的呢？”

    “哪里有真的?！?/br>
    “你別騙我龍七，要真有那么一回事兒，你不聯(lián)系他，我掘地三尺也能挖他出來給老娘一個說法?！?/br>
    “真沒有?！?/br>
    默了一會兒，又問：“第一次是和他嗎？”

    “嗯?！?/br>
    “什么時候？”

    “這年紀正常?！北R子牧往她碗里放一雞腿，云淡風輕chā嘴，“不比你媽早。”

    龍梓儀沒搭理人：“平時做措施了沒？”

    ……

    沒嘆氣，但形似嘆氣，龍七往后朝椅背靠著，盧子牧朝龍梓儀噓一聲，龍梓儀的筷子往桌面一點：“避孕yào那種東西無論短期還是長期都對激素有影響，必須戴套，一年讓你吃一回以上yào的男人，分，沒得商量。”

    “他不是?！?/br>
    “不是就好，有照片嗎？”

    “網(wǎng)上有。”盧子牧拿著手機，龍梓儀別頭往那兒擱一眼，看了三秒，收回眼色，看龍七。

    “行啊這長相，可以啊，他多高？”

    “186，你問完沒？”

    “他這外形招女孩兒，你這外形又招男孩兒，年紀輕，相互禍害，挺行?！饼堣鲀x終于開始抬飯碗，用筷子推一口飯入口，咀嚼完，繼續(xù)說，“你們吵架那個點就不在一條線上，一個非得求真相，一個非得看態(tài)度，說到底都自私，但是人頂著臺風在你酒店樓下蹲一整晚，當場又有外人在，你還逞一時口快激他，換位思考你急不急？”

    “所以說我這人是不是真挺燥的？”

    “不是你燥，是你倆燥，你燥在不該一時嘴快，但他燥在把真相和分手等同之，你要說聽，他就跟你掰，你要說不聽，那不擺明這里頭有貓膩，他爽了，你心里有疙瘩，這關(guān)系能好才怪。”

    ……

    “我跟你媽每天都吵架。”盧子牧補一句。

    “愛情是不分對錯的，女兒，愛情很沒有道理，有的架，隔頓飯就好，有的架，隔一輩子都不好，你們到最后都記得對方說狠話的樣子，但真要你回憶說了什么狠話，”龍梓儀揮手，“不可能的，哪還有人記得，堵的就一口氣，幼稚死了?！?/br>
    “有時候吵高了順不過這口氣，就想想，你愿不愿意和別人過這一輩子?！北R子牧說。

    一人一句，連珠pào掛，她想起靳譯肯說的那句“你還敢嫁除我以外的人”，這一瞬間還真思考了自己和除他以外的人共度一生的畫面，兩指間捻著糟毛豆，龍梓儀吩咐盧子牧：“你再搜搜其他照片，這孩子長得真好看?！?/br>
    “他媽應(yīng)該長得好看?！?/br>
    “為什么，你見過？”

    “女兒隨爸兒子隨媽。”

    “喲可以啊，都能順著人家兒子的臉看妞了?！?/br>
    “唉我得回去寫結(jié)尾了，主編催得厲害?！?/br>
    她起身，龍梓儀舉雞腿指著她：“你給我回來，你坐一小時能憋出幾個字，你那破稿費值幾個錢啊，盧子牧！”

    “憋靈感。”

    她反手關(guān)書房門。

    “賤格?！饼堣鲀x罵。

    倆雙胞胎在沙發(fā)邊兒笑，指著對方學舌：“賤格?！?/br>
    “你能不能克制一下，”龍七輕輕開口，“把我養(yǎng)成這樣還不夠，看你倆兒子都熊成什么樣?！?/br>
    龍梓儀的筷子往桌面打響，朝雙胞胎瞪去，等那邊安靜，回：“是啊，他們爸也是這么想的，要跟我打官司呢?！?/br>
    這話之后，龍七沒應(yīng)，龍梓儀起身收碗筷，也沒再說話。

    之后的幾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