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起起伏伏，眼睛也濕漉漉的。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轉(zhuǎn)過頭來。

    “走吧。”他輕聲對林舒說。

    林舒抬起眼簾，對上那雙褐色的眸子。他的眼角發(fā)紅，但眸光閃亮，透著感動和溫柔。

    她嗯了一聲，微微彎起嘴角。

    兩人牽著手走到門口。

    “你們等一下?！?/br>
    吳方達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朝他們擺了擺手。他拿起桌上的牛皮袋子，搖搖頭笑了，笑得很勉強，也很苦澀。

    “吳懈啊……”他沉聲喚了兒子一句，目光深深看向他。

    林舒看著老板，突然覺得他沒有一點兒印象中的樣子了。他看起來滿面疲憊，眼角和嘴角聳拉著，個子好像都矮了一截，一下子沒了精氣神。林舒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這么的……頹敗。

    他抬抬手正要說什么，動作就僵住了，痛苦的表情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爸！”

    “啊！老吳！”

    林舒呆在原地，看著吳方達像個斷線木偶一樣，仰面直直向后倒去。

    第41章 “林舒，你學壞了！”

    “病人是突發(fā)xing心梗, 引起了休克，現(xiàn)在腦水腫，所以才會陷入昏迷狀態(tài)?！?/br>
    吳懈瞪大眼, 嘴唇抖了抖, “怎么會呢醫(yī)生, 我爸身體一向很好的啊……”

    “所以你們才大意了啊。病人平時有沒有胸痛胸悶, 嘔吐發(fā)汗等癥狀？”

    吳懈腳底失去了重心，身子一歪，斜身靠在了墻上。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老爹有沒有這些癥狀。實際上，他從來沒問過他身體怎么樣。他理所應當?shù)卣J為父親應該跟以前一樣。

    在他眼里, 父親還很年輕的啊。

    “醫(yī)生, 醫(yī)生, ”許莉抓住醫(yī)生的袖子, “那他什么時候能醒？”

    “這個, ”醫(yī)生垂下頭，不忍心和那雙滿懷期盼的眼睛對視，“我們沒有辦法保證。或許過兩天就會醒，或許要很久。如果昏迷時間長，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或者有后遺癥?，F(xiàn)在我們只能盡量讓腦水腫盡快消下去……”

    醫(yī)生的話沒說完, 許莉就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的臉色和唇色白得嚇人, 手指也止不住地輕顫。

    “媽……”吳懈走到她身邊，紅著眼睛喊她。

    許莉閉上眼定了定心神，抬手理了理凌亂的發(fā)髻，然后才抬眼看向兒子, “吳懈啊，你先回去?！?/br>
    “我不走?！?/br>
    許莉拍了拍兒子的胳膊，也紅了眼眶，“聽我的，快點兒先回去。問問林舒公司那邊這兩天有什么要緊的。”

    她站起來，輕輕搭上兒子的肩，“你爸現(xiàn)在倒了，你得頂事兒，知道不？”

    吳懈動了動喉尖，使勁點點頭。

    “你先回去，媽在這兒看著。沒事兒的，去吧，啊……”

    吳懈揉了揉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快步走了。

    許莉在原地立了一會兒，扭身默默坐到了病床邊。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除了儀器的響動和屏幕上的波線外，一點兒沒有生命的跡象。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許久，突然眸光像被燙到了一樣顫了顫。

    “你可真沒用……”她喃喃道，一顆大的出奇的眼淚砸到了床邊，“以前胃疼到快穿孔不都能忍么？咋現(xiàn)在這么沒用……”

    她垂頭把臉埋在手掌里，肩膀一聳一聳的抖得厲害。

    “我開車吧?！绷质鎻膮切傅氖掷锍槌鲕囪€匙，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很僵。不僅如此，他渾身都很僵直，兩眼無神。

    她輕嘆了一口氣，挽住他的胳膊往車邊走。

    兩人一路無話。

    到家后林舒把電壺打開，倒了一杯水。端杯子出來后看見吳懈坐在桌邊發(fā)呆。他定定望著桌面，沒有焦距的眼睛都失了神。過了好久，他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然后抬手抱住了腦袋。

    林舒看得心里發(fā)酸。她走過把水杯擱到他面前。

    “喝點水吧?！彼p輕扯了扯他的袖口。

    吳懈放下手，但沒有拿水杯。他伸出兩條胳膊，用力地環(huán)住了面前的人。

    “林舒……”他啞著嗓子喊她，似乎喊她的名字是一種安慰一樣。

    林舒抿住嘴，眼角發(fā)熱。她抬手輕輕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