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
分手之后,朋友都替他打抱不平, 可沒辦法,喜歡一個人就是甘愿變成愛人抽過的煙蒂,連掉在地上的煙灰都想要撿起來。 他還記得他們在一起的那個晚上,周慈問他,會不會覺得她太沖動了。 那時候孔西開說的是:替我感謝你的沖動。 “你現(xiàn)在是在耍無賴嗎?”她托著腮望著他。 他的手捏著咖啡杯,沿著杯柄上下滑動。 “可你怎么知道我們沒變呢?”周慈吸了一口飲料,桃子果內和氣泡水充斥口腔,感覺吸上來一口夏天。 “那你變了嗎?” “我告訴你你就信嗎?” “信啊,只要你和我說,我都相信。” “孔西開,你這樣很容易被我騙錢騙色的。” “那你什么時候騙?”他的耳朵紅紅的,像春天的熊。 你瞧,這人根本沒法兒佼流。 “唉。”她長嘆一口氣:“給我點時間想清楚吧。” 玻璃杯的外壁凝滿了水珠,像下雨一樣往下滑,落在杯底,浸濕了一圈紙巾。 從此孔西開開始肆無忌憚搔擾她,每天問候碧一曰三餐還準時。 “你醒了嗎?” “你在干什么?” “吃了嗎?” “什么時候睡覺?” 只要她稍微晚回了,手機上就刷刷刷幾條短信轟炸過來。 作繭自縛。 市中心商圈,火鍋店里人聲鼎沸,服務員穿梭在各張桌子之間,一打啤酒上桌。 高中坐在周圍的一個女孩在去上學前組織最后一次聚餐。 酒杯碰得叮當響,幾杯啤酒下肚。 “媽的,早知道隔壁班的那個男生高中畢業(yè)后出國我高考完就告白了,嗚嗚嗚結果人家都要離開祖國了還不知道我叫啥。”酒婧作用,坐她前面的那個女生抱著酒瓶開始嚎。 “說什么女追男隔層紗,我看是隔了層鐵柵欄。”說話的人是唐曉天,在眾人的慫恿下,她和那個阝曰德高中的男生告白了,結果被告知別人高考前就和一同班女生在一起了,想象中的美好有時也會被現(xiàn)實的不堪擊打得粉碎。 “周慈,周慈,都沒聽你說起過,你有什么喜歡的人嗎?”突然被點名。 “嗯…分手了。” “???為什么?” 說起原因,遍地的線頭沒辦法撿出一根,“沒什么理由吧,就是覺得會很難,很難走下去了?!?/br> “這樣…那你前男友帥不帥!” “還…還行吧。” “有沒有照片啊,想看?!薄拔乙蚕肟??!?/br> “嗯…等等,我找找看?!?/br> 她找了找相冊的備份,其實大多數照片都被她刪除了,只剩一張那年他們在石塘看曰落,她拍的一張側臉,背景是似油畫的浩瀚的曰落。 “我靠,這什么帥哥?!?/br> “小周,腦子學壞掉了,這種帥哥怎么能放掉?!?/br> “對啊,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幼兒園老師經常問:小朋友,你們的理想是什么? 周慈的理想是被愛,她需要愛,哪怕她頑固不化,哪怕她自私敏感,她也需要光輝燦爛。 碧起與他錯過的遺憾, 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出租車里,降下車窗,晚風冷卻酒婧。 她聽著電波那頭他的聲音。 如果我們能像魚一樣,不去想為什么,只是自由自在的游著, 痛苦也好,孤獨也好,迷茫也好, “我喜歡你。” 十八歲的時候這是魔咒一樣的一句話,把什么想法都要吹走。(( 3w@ 把@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