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找個東西，看能不能用自己的社jiāo賬號給程以寬發(fā)個信息，告訴他那天自己有事所以離開了，等忙完這陣子再跟他見面。

    可是找了一通，只看到了程以寬的電腦。江彥不太敢隨便碰程以寬的電腦，怕自己不小心誤cāo作，給他損壞了重要文件。在書房轉(zhuǎn)悠半天毫無所獲，只能又回了臥室查看。

    臥室的東西更少，書柜上只有昨天的那個日程本。

    江彥盯著那個日程本看了會兒，忍不住跳上床，好奇地翻開看了看。

    他以為那里面是程以寬的日程安排，誰想一掀開，就見上面寫滿了字，黑壓壓的一片，一點兒裝飾和花邊兒都沒有。

    他悄悄看了兩行，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都不懂，無論是橫著讀豎著讀，還是倒回去讀都順不起來。江彥感到奇怪，又往后翻了翻，發(fā)現(xiàn)前后都是如此，像是有人隨意寫下的胡言亂語，還不成句式。

    他忍不住又往后翻開，由于鵝嘴太寬，不小心連著翻過去兩頁。江彥正要按住往前翻回，眼前突然亮了一下。

    第一頁的第一個字，跟第三頁的第一個字，第五頁的第一個字，連起來正好是“我今天”。他愣了愣，再去看，果然第二個字連起來，是“不知道”。

    江彥倒吸了一口氣，他心如擂鼓，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小心尋找其中的規(guī)律。

    這樣折騰了一個小時，他終于明白了。程以寬果然把一段話打亂，寫在了不同的頁面上，上面還寫到了自己。

    江彥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秘密，心里又好奇又緊張。

    他不安地挪了挪身子，磕磕絆絆地一個字一個字的去念：“我今天……”

    “我今天跟江彥去買電腦，中途去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了物理系的那個人。那個人說他看見我們倆了，想去打招呼的。我不知道如何回應，我有點怕他，怕別人看到他跟我們在一塊，會聯(lián)想到我和江彥也是。那人可能看出我的不情愿了。他沒過去，我松了口氣，心里后怕，又覺得愧疚?！?/br>
    “今天在網(wǎng)球場看到那人了，我主動跟他打招呼，希望他不要以為我歧視他。他卻問我是不是也是……我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我說不是”

    “今天又去醫(yī)院了，醫(yī)生認為我差不多被糾正過來了，并讓我媽盡快安排我結(jié)婚。nd第一附屬醫(yī)院，三級甲等，袁教授，恐同?！?/br>
    ……

    第33章

    日程表上有一個小小的名單, 寥寥幾行, 寫著恐同的幾大醫(yī)院，多是精神科或心理科, 后面有專家的名字。

    “三甲的專家會謹慎些, 他們怕被投訴, 會說同xing戀不是病，但是可以被糾正過來。”

    “我媽在猶豫了, 但每次聽專家的這種話, 她又會重拾斗志?！?/br>
    “我一直逃避接觸這個群體，甚至很多時候?qū)矆龊咸哒{(diào)的同類感到排斥。以前的時候, 我想或許我們表現(xiàn)的‘正常’一些, 就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和排斥。其實我走入了一個誤區(qū), 一對男女如果在公共場合表現(xiàn)高調(diào)，別人會討厭他們，但不會因此討厭異xing戀群體。不管什么樣的裝扮和行為，只要沒有傷害他人, 都是應該被尊重的。敢為自己發(fā)聲的同類都是勇士, 如果有一天, 我也能像他們一樣……我會把這部分醫(yī)院的名單分享出去，告訴后來的人不要去這里?！?/br>
    “只有自己的感覺還是孤單的。老于今天問我了，我很想說實話，但我如果承認了，江彥會不會被動出柜？他不喜歡社jiāo。對于我們共同認識的人要謹慎，再等等。”

    ……

    江彥看得很費力, 等一個字一個字的拼完這幾段，后面的內(nèi)容次序又亂了。他腦子里亂得很，再也集中不起精力，只得小心地把日程本合上，自己跳下床，縮了起來。

    他自己是不喜歡社jiāo的，不喜歡聚會聊天，不愿跟親朋鄰居過多來往，但他xing格一向如此，自己待著的時候也只覺得舒適?？伤莱桃詫挷灰粯?。

    程以寬從初中開始就是光芒四shè的存在。他是老式的德智體美勞的標兵，他學的每一樣東西都能輕易做到最好，學生佩服他，老師偏愛他，江彥也一直崇拜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