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幾天乘客少了一大半?！?/br>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還算寬闊的胸膛前后震動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來，震透胸腔的力度，讓人聽得心驚膽戰(zhàn)。

    “您沒事吧？”白靈忍不住問，“感冒了？去看看醫(yī)生吧。”

    大叔擺擺手：“謝謝小兄弟關(guān)心，老毛病了，不礙事。咽炎嘛，抽煙抽得咯?！?/br>
    李雪聞忍不住開口了：“您有空確實該看看，我這聽得不太對勁啊，不像一般咽炎。別是……到肺了?！?/br>
    大叔是個爽利人，他哈哈大笑幾聲：“行，聽你們讀書人的，過兩天輪班兒得空了去看看。這年頭哪敢生病啊，進(jìn)去出來半個月工資沒了，這月工資提成又這樣少……”

    短暫寒暄中很快到了目的地，下一站路的第二精神病院。

    這個“第二”，不知什么講究，全燕京市一共兩個精神病院，一個是這個“第二”，一個是“第三”，在城西，名聲不如“第二”的老——總之是沒有第一的，據(jù)說叫第一的總要出些難以解釋的事兒，便全從第二開始叫了。

    許一進(jìn)大門，便能真實感覺到精神病院與普通醫(yī)院的大相徑庭。

    空氣中彌漫著神經(jīng)質(zhì)的硫磺味和消du水味，很靜，偶爾進(jìn)出的醫(yī)患均行色匆匆，面色麻木。

    可隱約細(xì)聽，在遠(yuǎn)處，又振幅不小的“咚咚”撞擊聲，和連片的嬉笑打鬧聲，像幻聽，又好似在耳旁叫囂，隔著醫(yī)院隔音層，化作不真切的回響。

    燈光常年失修，是壓抑的灰黃，燈光上縈繞了一片飛蛾小蟲之類，發(fā)出嗡嗡的嘶鳴。

    白靈不自在的裹裹外套：“好靜……現(xiàn)在不是晚餐點兒嗎？怎么沒家屬來看病送飯啊?！?/br>
    “精神病院大多是長期住院，托管那種，病人多在集體食堂吃飯，”李雪聞故作淡定的推推眼鏡，指指墻上地圖，“食堂離大廳還挺遠(yuǎn)，靠近后門了，沒動靜很……正常?！?/br>
    徐天逢給的名片只寫了“精神科主治醫(yī)師”，沒寫科室，地圖上顯示科室分的非常細(xì)，封閉區(qū)、外放區(qū)，其中又分老年區(qū)、男區(qū)、女區(qū)、青少年區(qū)，還有幾個區(qū)比較小，沒顯示名字。

    李雪聞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快就接了。

    “請問您是……？”

    “剛才調(diào)查公jiāo的，”李雪聞開門見山，“我們現(xiàn)在在一樓大廳，請問您有時間嗎？”

    徐天逢倒是爽快：“好的。我現(xiàn)在在巡房——小何，你幫我去迎一迎——我讓一個護(hù)士去領(lǐng)你們了?！?/br>
    很快，一個粉色護(hù)士服的小個子女孩過了來，像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她笑笑：“您們好，我是徐主任科室的小何，跟我來吧?！?/br>
    小個子粉臉?gòu)汕?，笑容很甜，很會來事的模樣，聲音柔柔軟軟的，謝一海不擅長應(yīng)付女孩子，不知所措起來，差點走路同手同腳，被李雪聞笑得不行。

    可剛輕松下來的氛圍，在拐過拐角后，dàng然無存——

    通往封閉區(qū)女區(qū)的沿路，有四五個用鋼化玻璃包裹的透明娛樂室。

    在第一個娛樂室里，是并排六個乒乓球臺，鋪著色彩斑斕的卡通軟墊，壁紙是很新的淺淡撞色，只是……

    兩個患者衣服凌亂，對著乒乓球臺“噼啪”“噼啪”的打球。可她們不拿球拍，用手打，球走的路線詭異扭曲，上不了桌，全在地上摸爬滾打。

    乒乓球哐當(dāng)哐當(dāng)砸在地上、墻上、甚至玻璃罩上，發(fā)出神經(jīng)質(zhì)的重復(fù)敲打聲，刺耳無比，兩個患者卻不亦樂乎。

    一個人大力將球向地上砸去，球瞬間彈上天花板，震落在地，又上去，兩個患者怪叫著呼號著，發(fā)出意義不明的歡呼聲。

    而在卡通軟墊上，兩個老年人用黑色寬帶綁在搖椅上，只能小幅度的在搖椅上搖晃。

    一個面容黢黑的老頭露出三顆缺了的牙，yin森怪笑著：“嘿嘿……嘻嘻嘻……你又漏球了，你又漏球了！”

    “漏球，漏球，傻bi！……嘻嘻嘻！”

    旁邊老頭搖頭晃腦，口斜鼻歪，口水溜了滿脖子，發(fā)出毫無意義的“呵”，“呵”……

    白靈嚇得“啊啊啊”的竄到李雪聞背后，李雪聞一個勁安慰他“不怕”，“出不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