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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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便不再繼續(xù),他說起自己,“我是在香港出生的,那時候家里的生意還在那邊,我小時候基本就在香港和廣州兩地轉(zhuǎn)。上小學(xué)的時候,才回的上海?!?/br> 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說起家事,這些私隱在這種家族里幾乎是秘而不宣的事情。溫以寧還是上回聽陳颯提起過,隱約知道他南京外公家的情況,唐其琛身家豐厚,亞匯集團也是業(yè)內(nèi)翹楚,這些年他卻甚少見報,連百度百科都沒有,社jiāo媒體上幾乎找不到關(guān)于他的任何隱私。可現(xiàn)在,他主動提及,溫以寧是怔然的。 “我爺爺一生信奉的人生準則就是鐵血,他對我要求很嚴,三歲就帶我去馬術(shù),山莊里最小的一匹馬,也有這么高。”唐其琛比劃了一下到腰的位置,接著說:“有一次我從馬背上摔下來,左腿和左手都摔斷了,好了以后,我母親對此頗有微詞,但爺爺還是堅持讓我繼續(xù)。我的童年記憶很貧瘠,除了傅西平那一圈兒玩伴,基本不與外人接觸。我小學(xué)讀的是國際班,一年級就寄宿,幾乎沒有玩兒的時間。” 溫以寧聽著都覺得壓抑,忍常人所不能忍,風(fēng)光背后的苦楚和努力常常被看客忽視。 “我爺爺書房里,至今還擺著小時候揍我的戒條,說是憶苦思甜,長大了也不能忘xing?!碧破滂∑降瓘娜莸男α诵?,“那真是yin影了,我手板都被他打出過血泡。” 溫以寧忍不住皺眉,“你都這么出色了,還能打你啊?” “字兒沒練好,沾了一滴墨在紙上。”唐其琛回憶起來,仍是溫和平靜的,“老爺子常說的一句話,橫折豎彎鉤,就像為人處世,落筆成書,不能反悔,所以每一步都不準出錯?!?/br> 溫以寧漸漸懂了,他xing格中內(nèi)斂沉穩(wěn)的部分,是怎么沉淀而來了。 “我母親?!碧破滂】戳怂谎?,短暫的停頓,既是試探,也是征詢。畢竟景安陽做過的事,擱誰心里都是過不去的一道坎兒。見溫以寧目光閃爍,但到底還是沉了下去,唐其琛得到默許,才繼續(xù)道:“我母親是南京人,家里最小的女兒。她從北外畢業(yè)后就嫁給了我父親,從此之后放棄了工作的機會,cāo持著這一大家子的瑣碎事。她很辛苦,xing格也強硬偏激。以寧,上一次是我大意,讓你和你mama平白受了委屈。歉意彌補不了,以后我一定保護好你?!?/br> 溫以寧記得,這都是他第三次為這件事自責(zé)了。或許當(dāng)時是有記恨,但時至今日,溫以寧忽然愿意往寬闊的方向去化解,身為人母,愛子心切,道義上她理解。但一想到江連雪那日瞬間蒼老的傷心面孔,溫以寧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她用叉子挑著蘋果,一下一下的,心不在焉。 唐其琛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握住,然后順著把那塊蘋果挑起,帶著手一起往他嘴里送。溫以寧被他這個動作逗笑,神情緩了緩,yin霾悄然退散。唐其琛跟她說這么多家里的事,用意她是明白的。唐其琛是想讓她知道,世上的無奈和悲歡都是公平存在的,哪怕是他這樣的家庭,也有不為人知的艱辛。她的家庭所發(fā)生的一切不幸,不是個例,更不是低人一等的證明。 他希望她坦然一點,開心一點,至少如今,她不是退無可退。 唐其琛愿意做她的后路。 正說著,江連雪散完步回來了。她手里提著一個很小的塑料袋,雙手環(huán)在胸前,背稍稍弓著,看起來沒什么精神。唐其琛禮貌的叫了聲:“伯母。” 江連雪甚至都沒看他一眼,就匆匆進了臥室,鎖上了門。 溫以寧看到她的背影,皺了皺眉,走過去敲門,“你怎么啦?跳廣場舞扭到腰了?” 沒回音。 “你別忍著啊,趁著還早,我送你去醫(yī)院看看?!?/br> 江連雪暴躁的吼聲隔著門板也冒著火:“別吵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溫以寧莫名其妙,“不是,這才幾點?” “哐!”的一聲巨響,是東西砸在門上的聲音。溫以寧也來了脾氣,“不管就不管!” 母女兩總能來一場突然的爭吵,見怪不怪。 唐其琛攔了溫以寧一把,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