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退后兩步, 確認(rèn)甄瓊沒有撞到，他才松了口氣：“屋里還點著爐火, 怎可如此莽撞？”

    差點沒扎進(jìn)韓邈懷里，抓在腕上的手都沒衣袖隔著, 熱的有些燙人了。甄瓊傻了半晌，這才吭哧道：“你這幾日……呃……”

    “這幾日忙于雜務(wù)，沒能來看你。”韓邈見他一副想要掙扎的模樣, 大大方方松開了人, 笑問道，“瓊兒可是想我了？”

    誰，誰想你了！甄瓊剛想要板起臉，韓邈卻自自然然改了話題：“只是有些事，得告知賢弟一聲。那用瓷土提煉白糖的方子, 我釋出去了，京中已經(jīng)有七八家知曉了白糖的做法。”

    ?。空绛傤D時沒心情糾結(jié)了，急急問道：“那店里還能賺錢嗎？”

    “能。”韓邈答得肯定，“不僅能繼續(xù)賺錢，還有了邊榷和市舶司的門路，將來只會賺的更多。瓊兒的分潤，也只多不少。”

    “哦?！闭绛偭⒖叹头判牧?，“那傳就傳出去吧，不耽誤賺錢就行。”

    瓷土脫色的效率雖然更高些，但是成本也高啊。韓邈都說能賺錢了，他還擔(dān)心什么？

    知道甄瓊不把制白糖的手段放在眼里，韓邈還是忍不住問道：“白糖是不算什么，但近來京中燒玻璃的人漸多，說不定會有旁人燒出剔透的玻璃來。瓊兒就不擔(dān)心嗎？”

    “擔(dān)心有啥用？”甄瓊哼唧了一聲，“技術(shù)上的事兒，早晚會有人摸索出來。能趁早賺到錢就好。”

    就算當(dāng)年的大益朝，也沒法禁絕別人偷學(xué)技術(shù)啊。一樣?xùn)|西出來后，不到兩年就滿大街都是，比拼的不還是誰的技術(shù)更強(qiáng)些，研究的持續(xù)投入更多嗎？反正他是不準(zhǔn)備繼續(xù)折騰玻璃了，趁著能撈錢的時候趕緊多撈點，才是正經(jīng)。

    見他如此直白，韓邈忍不住笑了：“瓊兒當(dāng)真豁達(dá)。只是旁人想要壓過咱們，怕是要費些功夫。那鉛錫的鏡面，就比之前好用許多，虧得瓊兒奇思妙想?！?/br>
    甄瓊被他夸的都臉紅了，哪敢說當(dāng)初是自己犯傻，只分別用水銀和錫作為鏡面涂料，卻忘了這兩者能夠反應(yīng)，形成更加穩(wěn)固的涂層？都怪汞錫齊制成的時間太長，讓他忘了此事。

    吭哧了半天，他才道：“肯定還有更好的涂料……”

    當(dāng)年大益朝的銀鏡是真“銀”鏡，只是他還沒想明白銀要如何嚴(yán)絲合縫的涂到鏡面上。說不定再過些時日，就能尋到辦法了呢？

    韓邈贊許的頷首：“瓊兒若是想尋，必能尋到?！?/br>
    嘿呀。韓大官人的嘴還是這么甜。甄瓊差點都忘了自己這幾天的煩惱，用力點了點頭。

    韓邈見他開心起來，又笑道：“說起來，我過些日也要撲買個酒庫，開始釀酒。瓊兒可懂釀造之法？”

    “不懂?！闭绛偞鸬奶貏e干脆，想了想，倒是補(bǔ)了句，“但是釀酒有誤，容易生出木精。木精跟酒精相似，卻不可入腹，喝多了會害人xing命?！?/br>
    韓邈哪聽說過這個，很是驚訝：“難不成那些喝酒致死的，不是因酒，而是因那木精？”

    “有些關(guān)聯(lián)吧。反正釀酒時，蒸出的酒頭是不能喝的。”甄瓊是沒釀過酒，但是大益朝自有法度，買私釀酒喝死喝瞎眼睛的，官府不管。若是官窖里出現(xiàn)這種情況，才會重罰。

    韓邈立刻記在了心里，頷首道：“我讓人籌備此事時，也會注意。”

    至于如何釀酒，還是尋些好手，慢慢研究吧。反正蒸餾器的法子擺在那里，不外乎“蒸釀”二字，總能想出法子。

    不過該捧的，還是要捧。

    韓邈放柔了聲音，含笑道：“瓊兒總能知旁人不可知的事情，過幾日店里還要上新貨，也要拿來讓瓊兒驗看才行。只盼瓊兒不嫌我聒噪?！?/br>
    甄瓊哪受得了這個，昏呼呼點了點頭。韓邈又笑道：“這些日天氣熱了，沈編校和米小郎君來時，我讓人奉上冰盆、涼飲，你們談起天來，也清爽些。瓊兒覺得可好？”

    “好?！逼豪镉谐靥?，不算太熱，甄瓊還真沒想過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

    韓邈見他答應(yīng)，這才滿意。沈括來時，他是chā不上話，但是身邊有冰盆，手上有冷飲，不怕甄瓊想不起自己。今日這番閑談，甄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