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手若是不穩(wěn)，難學(xué)造化大道。但是手上再怎么靈巧，也不如腦子好使，會用器具重要。

    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甄瓊突然又問道：“你覺得雷霆是什么？”

    這問題，大大出乎了狗兒的預(yù)料，遲疑了許久，他才低聲道：“是光和聲。光刺目，聲震耳。若是天雷，聲音總比光亮遲些才道?！?/br>
    這可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描述了，竟然還能察覺聲音傳播的更慢些！不過話里，有些更讓甄瓊好奇：“聽你的意思，還有不是天雷的雷霆？”

    狗兒渾身一顫，突然跪了下來，掙扎良久，才道：“小人是自溝渠中出來的，見過真君的雷霆?！?/br>
    他確實(shí)是見過的。白光刺目，震耳yu聾。這才讓他從那溝渠中，從那老賊的手里逃了出來。然而出身溝渠，就算是慈幼院里的人，都嫌他骯臟，避之不及。若是沒有這義學(xué)，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就又要淪落街頭，靠著學(xué)到的“手藝”混口飯吃了。

    而現(xiàn)在，他在義學(xué)中，就算被人厭棄，也能學(xué)到東西。早晚有一日，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乃至到腳店里當(dāng)個伙計。也正因此，狗兒才拼了命的識字背書，學(xué)那些難懂的數(shù)算。只要能逃出原本的命定，他什么都愿做！

    然而預(yù)想中的厭棄，并沒有出現(xiàn)。座上人像是聽到了些什么新奇的東西，笑著問道：“那你覺得那雷霆，到底是什么東西？”

    狗兒有些無措的抬起了頭，過了許久，才道：“那像是種火器……”

    數(shù)不清的人，說那是雷霆真君的法術(shù)。但是他看得清楚，禁軍們是點(diǎn)燃了那圓球，才扔出來的。若是施法，不應(yīng)該是用紙質(zhì)的符箓嗎？

    真是太聰明了！甄瓊開心的道：“行了，起來吧，先到后面等著?！?/br>
    這就完了？狗兒有些茫然無措的站起身，走進(jìn)了后面的小屋。此刻屋中并沒有人，之前進(jìn)來的，竟然一個都沒留下。他這是，被選中了？

    牙關(guān)咯咯響了起來，狗兒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當(dāng)真被選中了？他會跟偷聽來的一樣，被收進(jìn)寶應(yīng)觀嗎？哪怕是個燒火童子，他也愿當(dāng)?shù)?！只是他這樣粗鄙的身份，能夠入道觀嗎？還是到這里的，才是被篩掉的，是空歡喜一場……

    正患得患失，突然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傳來，狗兒一抬頭，就見阿斑也走了進(jìn)來。見到了狗兒也在，阿斑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狗兒哥，你也被留下了？咱們可是被選中了？”

    狗兒定了定神，問道：“真君問了你什么？”

    “他問我《九章算術(shù)》學(xué)到了哪里？我說學(xué)完了，他就讓我過來了……”阿斑當(dāng)真失措的厲害。只問了這么一句，就成了？

    狗兒也是摸不著頭腦，為何問的話竟然不一樣。為何專門問他雷霆的來由？真君難不成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兩人緊緊握著手，又等了一刻，雷霆真君才邁步走進(jìn)了屋中。

    這次可真是撿著寶了。甄瓊心頭喜滋滋的，一個不懼掌心雷，觀察力極為出色，另一個則只花三個月，就學(xué)全了《九章算術(shù)》。這可不就是為他準(zhǔn)備的徒兒嘛，當(dāng)真是賺到了！勉強(qiáng)控制住了面上神色，他肅然道：“我身邊缺兩個燒火童子，你二人可愿拜我為師，學(xué)造化大道？”

    聽到這話，兩人都是渾身一震，“咕咚”跪在了地上。

    “小人愿意！”“弟子愿意！”

    見兩人這么積極，甄瓊美得眼都瞇了起來，這親自收的徒弟，就是跟別處拐來的不一樣?？攘艘宦?，他道：“你二人叫什么？”

    “小人名叫狗兒。”狗兒滿臉通紅，輕聲道。他原本的名號，是那老賊給的，如今不愿再用。只叫了這個記憶中的小名。

    “弟子沒有大名，旁人都叫我阿斑?！卑叩故翘谷徊簧?。自從被伯母扔到慈幼院，他就不再用原來的名姓，只用阿斑這名字便好。

    “既然都沒有大名，就用道號好了?！闭绛傁袷窍肫鹆耸裁矗瑢穬旱?，“以后你就叫清風(fēng)，阿斑則號明月。如此可好？”

    狗兒——不，此刻該叫清風(fēng)了——眼都熱了起來。真君不嫌他出身卑微，長于溝渠，居然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