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可回宮。這炭du實驗，還是有些危險的，甄瓊讓清風(fēng)也跟著，帶了全套的器具。萬一有需要，時刻可以給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們演示。

    鬧騰了一圈，甄瓊這個受傷的，就要回家養(yǎng)病了。赤燎子也不多留，仔細(xì)吩咐了幾句，送兩人上了馬車。

    等到了車上，沒了外人，韓邈就握住了甄瓊那只受傷的手，久久不語。

    甄瓊瞧了眼身邊人，小心道：“邈哥，我這也是大意了，以后都好好穿著防護(hù)服，絕不馬虎了?！?/br>
    韓邈看著他，卻始終難以張口。小小玻璃皿就能傷人，若是丹爐zhà了，穿防護(hù)服有用嗎？可是讓他回家，別再煉丹的話，卻如何也說不出。甄瓊學(xué)的畢竟是大道，是能通天理的學(xué)問。就如今天這一遭，若是能把炭du的來由說清楚，也不知能救回多少xing命。自己冒然打斷，怕不是才要遭天譴。

    沉默良久，韓邈終于輕輕嘆了口氣：“瓊兒一心大道，我豈會反對。只是莫忘了，還有個人在家中等著呢?！?/br>
    這話說得很輕，內(nèi)里卻極重。甄瓊的呼吸都微微停了下，隨即用力握住了韓邈的手，點了點頭。

    這下，韓邈的神情也微微放松了下來。又過了片刻，突然道：“之前煉制的燈油中，會不會也有炭du？”

    甄瓊想了想，就道：“應(yīng)當(dāng)是有的。碳?xì)鉄o法充分燃燒，會生出黑煙，火焰也會變成黃色。點起那燈油，倒是有些相類?！?/br>
    “那提煉燈油呢？危險嗎？”韓邈緊緊追問。

    甄瓊臉上一下就變了：“還真有點?；厝ノ业酶母母G爐才行！”

    那可是用窯爐煉制石油的啊，規(guī)模可不是區(qū)區(qū)玻璃皿能比的。若真積氣遇火，簡直不堪設(shè)想的。也虧得之前煉燈油時，沒出岔子。

    韓邈聞言也道：“煉石油的作坊，改建在郊外吧。我找人選個臨河的地方。還有制肥皂的，也要一并搬去?！?/br>
    之前韓邈已經(jīng)在延州買了一塊儲有石油的田地，開始采集油料，煉制燈油。配套的琉璃盞制的也差不多了，打算趁著元宵燈會開賣?，F(xiàn)在驟然出現(xiàn)碳?xì)鈈ào燃的問題，提煉燈油也得更加謹(jǐn)慎才行。還有制肥皂，也是有些安全隱患的，不如一并搬出城去。

    對著提議，甄瓊倒是沒什么異議。韓邈想了想，又道：“之前你說可以用煙囪導(dǎo)出du氣。換成火盆，要如何處理？”

    廚房里的灶臺有煙囪，并不奇怪。但是火盆這物事，制煙囪又是個什么道理？還需的導(dǎo)氣至室外，難不成要用鐵管？

    這個甄瓊熟啊，立刻道：“現(xiàn)在用煤燒火的不是挺多的嘛，可以弄一個耐火磚內(nèi)膽，把煤打成煤膏，壓模成型。外面用銅用鐵都行，裝一個鐵皮煙囪導(dǎo)氣出屋即可。這物事放在屋內(nèi)，還能燒水呢，倒也方便?！?/br>
    這種煤爐，大益朝相當(dāng)流行。就算是他們的小道觀，冬天也是要燒煤取暖的。只要煙囪透氣，中du的可能xing就小了。

    壓煤餅可是極為麻煩的，但是造這么個煤爐，卻不怎么費事的樣子。聽著甄瓊侃侃而談，韓邈也微微點頭，心中有了成算。

    ※

    “你說什么？皇子早夭，是因炭du？”趙頊險些沒從御座上站起來，臉一下就黑了。宮中用的炭，不都是煙氣極少，耐燒不bào灰的上好料子嗎？怎么還會有煙氣？

    錢乙神色鄭重，沉聲道：“此乃寶應(yīng)觀凌霄處士煉氣所得。這炭du，原本無色無味，只要屋中密不透氣，就會害人xing命。宮中用的幾種炭，臣都試過了，無一例外，都能生出炭du，放入犬兔，須臾就沒了xing命。哪怕炭du稍弱，也會留下癥狀，幾日后亦是斃命。臣觀歷年記載，皇子多在冬日夭折，怕跟此事大有關(guān)系?！?/br>
    他說話條理清晰，還用活物做過測試。更重要的是，這可是凌霄子驗證出的東西。趙頊只覺心都抽緊了：“置水盆也無用嗎？”

    宮中炭盆，都是隔水除煙的，難道也不管用？

    “此物不溶于水，只能導(dǎo)煙出屋，或是通風(fēng)才能化解，夜間最好不要在屋中擱炭盆?！卞X乙立刻道，“而且冬日蓋被太嚴(yán)，遮了口鼻，也容易讓嬰孩窒息而亡?！?/br>
    他是切切實實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