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陛下免除百姓五年賦稅，以定天下，使百姓休養(yǎng)生息，草民感念陛下憐民之情，故此，也愿分陛下之憂。”

    “世家盤踞，勢大根深，陛下召集世家子弟，便是以虛爵誘之。”

    “但京城世家可用此法，他地世家如何？”

    林淵正色：“周公子請講?！?/br>
    周容：“草民愿為陛下奔走，周家舉家之力為陛下分憂！”

    林淵：“公子有何求？”

    周容雙眼精光閃爍：“陛下覺得，草民可堪太常一職？”

    宋石昭：“放肆！”

    林淵擺手：“先生不必動怒?！?/br>
    “周公子有鴻鵠之志，朕必應(yīng)之，公子若成，莫說太常，便授光祿大夫又有何不可？”

    “若不成，公子就有欺君之罪，項上人頭難保?！?/br>
    周容當(dāng)即跪下：“草民若不成，自戮之！”

    第151章 151

    自林淵登基起, 宋府便門庭若市，宋石昭為了安置門客, 又再買了兩邊的屋舍。

    無數(shù)學(xué)子想拜入他門下, 好借此跳板扶搖直上。

    宋石昭又見過一批學(xué)子, 這才能退回室內(nèi)。

    鄭清風(fēng)早已在此等待了。

    “先生。”鄭清風(fēng)拱手。

    宋石昭回禮道：“鄭大人?！?/br>
    棋盤早已擺上, 鄭清風(fēng)笑道：“先生與下官來一局？”

    宋石昭坐到鄭清風(fēng)對面：“鄭大人請。”

    棋盤上對戰(zhàn)正酣, 鄭清風(fēng)忽然問道：“陛下拿世家下手, 是立威?！?/br>
    宋石昭落子，面上帶笑：“天子登基, 此刻正是定基調(diào)之時, 世家盤亙, 世家強(qiáng)，則帝王弱, 帝王強(qiáng), 則世家弱?！?/br>
    “世家子弟與寒門不同，自幼向?qū)W, 陛下即便打壓, 也不會全然棄之不用?！编嵡屣L(fēng)搖頭，“陛下此舉，可會寒了天下世家子弟之心, 先生為何不勸？”

    宋石昭：“如何勸？勸陛下，這天下沒有世家，便無人能治？勸陛下，當(dāng)今之天下, 仍非陛下之天下？放任世家做大，子弟上任為官，營黨結(jié)私，皇令即便出了京城，也要看世家的臉色？”

    鄭清風(fēng)一愣，他自己就是世家子弟，他瞠目道：“先生何以如此狹隘？”

    “狹隘？”宋石昭笑道，“我且問你，皇帝是何人？”

    鄭清風(fēng)：“統(tǒng)帥天下之人?！?/br>
    宋石昭：“錯，是手握天下權(quán)柄之人?！?/br>
    鄭清風(fēng)面露懼色：“先生的意思是……陛下想要……陛下要……”

    宋石昭點頭：“世家如狼，狼成群結(jié)隊，他們各自盤踞一城，如元時一般，天子下派官員只得與其jiāo好，皇帝之令也可視而不見，長此以往，天下是誰人之天下？是皇帝？還是世家？”

    “世家有無數(shù)，可各自jiāo好?！?/br>
    “皇帝只有一人?！?/br>
    “鄭大人，懂否？”宋石昭落下最后一子，龍勢已成，鄭清風(fēng)落敗。

    鄭清風(fēng)嘆氣道：“再無回轉(zhuǎn)之地？”

    宋石昭：“鄭大人乃世家出身，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但陛下如今已非昔日手段，不會立即斬盡殺絕，世家子弟可用，但是卻是作為有志之士被擢用，而不是誰家子弟被擢用，懂否？”

    鄭清風(fēng)垂首：“聽君一席話，下官茅塞頓開?！?/br>
    宋石昭連忙道：“鄭大人是聰明人，忠于陛下，便是忠于國?！?/br>
    鄭清風(fēng)嘆息道：“是我狹隘……”

    宋石昭笑道：“鄭大人啊，你已是天下少有的明理之人，你信不信，我此時對外頭的世家子弟說這番話，他們定然萬般不從，因為他們心中，家為重，君為輕，他們是為了家族之名，不是為了帝王之利?！?/br>
    鄭清風(fēng)明白了：“陛下，想開科舉？”

    宋石昭撫須：“正是。”

    鄭清風(fēng)離開時轉(zhuǎn)身看了眼宋府的牌匾。

    陛下不是不愿用世家子弟，他只是要……世家子弟脫了那層殼再為他所用。

    要讓他們忠于大明，忠于皇帝，忠于皇權(quán)。

    而不是世家。

    世家沒有走到絕路。

    但也已經(jīng)走到了絕路。

    鄭清風(fēng)上了馬車，想到自己的生平。

    鄭家雖是世家，但世家也分大小，也分窮富，鄭家藏書富饒，但那都是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若說錢財，真是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