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傾身去開了床頭燈,程佑陽從煙盒里咬出一根香煙,然后用打火機(jī),“呲”一下點(diǎn)著,默默地抽了起來。 剛才夢境里的景象仿佛還歷歷在目,柔軟的肌膚,緊致的陰xue,一切都跟親身經(jīng)歷過似的,他仰在床頭板上,對著白色的房頂吐了個(gè)煙圈,然后低頭去看自己胯下翹得正歡實(shí)的老二,暗罵了句臟話,起身去浴室沖了把冷水澡。 因?yàn)檫€是春末,依舊晝短夜長,但他從洗澡間里出來的時(shí)候,天已經(jīng)亮了,程家人沒有睡懶覺的習(xí)慣,吃飯也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因此一大早就有保姆過來敲門,通知早飯已經(jīng)好了。 程佑陽穿好衣服,下了樓。 餐桌上,許蘭芝正坐在主位,面前的筷子動都沒動,只一個(gè)勁兒地抱著懷里的程語晴,輕輕晃著她的身體,哼著小調(diào)。 誰也不敢上去勸。 自從程佑天去世,這唯一留下來的小女兒就成了她的命,每天起床后不抱著她看一會兒,一整天許蘭芝都可能精神恍惚。 那邊正走過來的程佑陽看著這幅場景,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準(zhǔn)備說幾句話,卻不小心瞥到了一旁低頭吃著早飯的薄珊。 她今天穿了件掛脖式的白色針織衫,顯得人身段玲瓏窈窕,胸前的雙峰若影若現(xiàn),嘴里不急不慢的喝著白粥,竟讓程佑陽聯(lián)想到如果這張小嘴此時(shí)是含著他的roubang,吞著他的jingye該是如何的銷魂。 他扯了扯領(lǐng)帶,冷著臉,像剛才那一刻意yin嫂子的想法不是來自于自己一樣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飯,還忍不住吩咐旁邊照顧小孩子的保姆,“把晴晴抱走,先吃飯?!?/br> 這種話在程家,連程同光都不敢說,二兒子發(fā)話了,對許蘭芝這個(gè)母親來說,才有用。 她在程語晴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后才把孩子遞給身邊的人,吃起了早飯。 陳媽站在后面,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人門兒精,眼神又好,自然注意到剛才程佑陽看薄珊的那一眼,那哪是小叔子看嫂子的眼神啊,分明像一頭餓狼盯著覬覦了很久的小羊羔。 嘆了一口氣,她帶著抱著孩子的喜翠去了嬰兒室。一邊上樓一邊想著這還沒什么呢就把什么樣美女沒見過的小叔子魂給勾了去,要真想重新再找個(gè)人,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比大少爺條件好的都有可能。 陳媽尋思著這樣最苦的還是晴晴這小寶貝。 爸沒了就算了,連媽都有可能失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小嬰兒,大少爺是她看著長大的,愛屋及烏,說句逾矩的話,她對程語晴就像自己親孫女一樣,一想到這里,也跟著擔(dān)憂了起來。 喜翠看見她這副表情,笑著叫了一聲,“哎喲,陳媽你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臉色不對了?” 陳媽哪是聽不出她話里的調(diào)侃之意,也沒跟她這個(gè)晚輩計(jì)較,只問,“今天晴晴喝你奶了嗎?” “沒有,這小姑娘較勁得狠,誰都不喝,只認(rèn)她媽,可誰不是呢,兒歌里還唱世上只有mama好呢” 陳媽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再試試別的法子,總要讓她喝上別人的奶,我看這少奶奶是指不定會留在這家里了?!?/br> 喜翠一聽她說起了這事,也健談了起來,“可不是,女人也離不開男人的滋潤,你看那些個(gè)寡婦,誰不是干癟癟的,看起來就比同齡人老,況且薄小姐長得這么漂亮,就是她不去勾引別人,別人也會主動來找她的?!?/br> “哎,就是可憐了晴晴這孩子?!?/br> 喜翠沒接聲,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直緊鎖眉頭不說話,把孩子放在嬰兒床上,才看了看外面,關(guān)了門,緊張兮兮的走到陳媽那兒,悄悄說道,“眼下我倒是有個(gè)不錯(cuò)的法子,能兩全其美,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 陳媽知道她說的肯定是關(guān)于薄珊的事情,便笑了笑,“什么叫我們能不能接受,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去接受的?” “我不是這意思!”喜翠急了,忙推開手里拉著的陳媽胳膊,不與她拐彎抹角,“我意思是你把這建議和夫人說道說道,沒準(zhǔn)她會同意呢。” 鄉(xiāng)下的女人,沒事做就愛管別人閑事,還比較熱心腸,因此陳媽也見怪不怪,只當(dāng)聽了個(gè)玩笑,想著興許還真能有些用,便湊過去,聽她在自己耳邊嘰里咕嚕說了一陣。 這一說,徹底把陳媽嚇傻了,只見她慢慢地瞪大了眼睛,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表情,甚至還反射性地用手推開了身邊的人,大聲怒斥道,“你瘋啦,這就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喜翠見她發(fā)火,趕緊解釋,“別激動別激動,我就是提個(gè)意見,你說讓晴晴喊別人爸爸好,還是喊她二叔爸爸好?” 陳媽一聽到這話,卻像是變了一個(gè)人,剛才的怒氣一掃而空,開始慢慢地沉思起來 晚上的時(shí)候,程佑陽離開了別墅,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房子,而薄珊則帶著女兒上樓睡了覺。 許蘭芝看完孫女后,從二樓下來,洗好澡,穿著睡衣半躺在床上,有些悶悶不樂。 陳媽給她整理好床單,就準(zhǔn)備離開,哪想剛抬腳要出門,許蘭芝卻突然來了句,“陳媽,陪我坐坐,我心里悶的慌?!?/br> 以為又是哪兒不適了,陳媽趕緊上前問,“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吃藥?” “不用,就是又想到了佑天,心里有些不舒服?!?/br> 她把剛才在樓上聽到的事情全部一字不漏的轉(zhuǎn)述給了陳媽。 原來是薄珊的父母在催促她趕緊回家,那老兩口都是老實(shí)的人,一輩子在小縣城里當(dāng)個(gè)老師,不求女兒大富大貴,就只愿她下半輩子有人照顧就行了。 他們知道富貴人家規(guī)矩多,害怕他們開出什么條件來誘惑女兒留在那里,那自己閨女不就是要一輩子待在那里守寡? 誰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即使外孫女不要,他們也不會同意薄珊這么做,畢竟說句狠心的話,孩子還可以再有,但能對你噓寒問暖的人也只有陪你到老的另一半了。 許蘭芝也懂為人父母的感受,她通情達(dá)理,就算薄珊想留在家里一輩子她也不會同意,可關(guān)鍵是,這一走,襁褓里的晴晴不就等于沒了母親? 可她又不能把孩子給他們家,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陳媽低頭看著快要潸潸落淚的夫人,想起了早上喜翠說的話,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嘴上已經(jīng)不受自己控制,附在許蘭芝耳邊說了起來。 許蘭芝一開始還哭著,聽她講了一半,大致懂了一些她的意思,立馬含著淚抬頭驚愕地說道,“這這怎么能行?寡嫂和小叔” 說出去也不好聽?。?/br> 陳媽解釋,“這您放心好了,我想過了,一來薄小姐和佑天少爺只領(lǐng)過證,還沒辦過婚禮,知道她的人除了一些至親,別無他人,只要大家閉口,消息應(yīng)該不會傳出去,這樣以后晴晴還能叫她二叔爸爸,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叫她二叔爸爸”這句話,許蘭芝有些心動了,她雖然不知道單親家庭的痛苦,可只要一想到薄珊再嫁之后,有了另外一個(gè)家庭,難免要疏忽晴晴,心里就跟針扎了似的疼。 這個(gè)瘋狂的想法像是生了根一樣在她腦海里迅速生長。 但解決了這件事,下一個(gè)問題又接踵而來。 薄珊和佑陽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xué)生,嫂子再嫁給小叔子這種過去舊社會留下來的糟粕,他們能同意嗎? 似是不用說,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陳媽又彎腰,“至于同不同意,這一點(diǎn)您大可放心,薄小姐長得這么漂亮,哪個(gè)男人不心動?要是實(shí)在不行就把他們關(guān)到一間房里,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又是兩個(gè)正值盛年的男女,不干出什么都沒人信,再不行,就加點(diǎn)東西,總歸讓生米煮成了熟飯,一切都好說” 許蘭芝雖然已經(jīng)心動,不過還有些猶豫,拿不定主意。 陳媽在這個(gè)時(shí)候,又加了把火,“,得快點(diǎn)定下來,如果先生回來來了,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