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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脫韁(雙出軌)在線閱讀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塵網(wǎng)曦光

第一百八十六章 塵網(wǎng)曦光

    半個小時后,景懷南急匆匆趕到白凝所在的位置。

    女人坐在酒吧門前的長椅上,酩酊大醉,長發(fā)散亂,不施脂粉的素凈臉龐上遍布淚痕。

    她斜倚靠背,紅唇張張合合,正在無力地拒絕一個穿著皮衣皮褲男人的糾纏。

    男人見她不勝酒力,色膽包天地伸手去摸她的小手,她的反應(yīng)速度很慢,險險躲開,臉上露出慌亂的神態(tài)。

    景懷南快步走過去,罕見地生出點(diǎn)兒火氣,不太客氣地將男人推開,護(hù)在白凝身前,充滿警告意味地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見事情不成,自認(rèn)倒霉,罵罵咧咧地離開。

    景懷南剛剛轉(zhuǎn)過身,就被情緒激動的白凝抱住腰身,放聲大哭起來。

    她絕望的眼淚洇透他的毛衣,沾在他的皮膚上,先是濕熱,很快便轉(zhuǎn)為冰涼。

    苦海沉浮,自渡尚且不暇,又哪里來的能力與天真,妄圖去渡別人呢?

    景懷南所能做的,也只有唏噓同情,與徒勞的安慰。

    他雙手分于兩側(cè),微微上舉,并不觸碰她輕顫著的身體,聲音溫暖干凈:“白凝,別哭了,想開一點(diǎn),你還年輕,以后機(jī)會還有很多……”

    白凝用力搖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說話:“我今天早上……用試紙又測了一回,還是一條杠……我婆婆說……她說……是我和那個人的……次數(shù)太少……還嫌棄我不聽話……”

    “然后,今天晚上吃完晚飯,她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把那個人……領(lǐng)到了我的房間……我哭著說我不愿意,求我老公阻止他們,可我老公……我老公竟然裝傻,躲出去了……”她仿佛回憶到什么極齷齪極惡心的事,捂住嘴干嘔起來。

    景懷南緊緊皺了眉頭,猶豫幾秒,手掌落在她的背上,輕拍幾下,幫她緩解不適。

    白凝應(yīng)該是出來得急,身上只穿了條單薄的裙子,這會兒哭得眼尾和鼻子通紅,臉頰卻凍得青白,分外惹人憐惜。

    景懷南脫掉外套,披在她肩上,看她這副情緒激動的模樣,也實在說不出勸她回家的話,只好道:“外面太冷,你先上我車?yán)锱团?,天太晚了,我送你去酒店住下,一切等明天再說,好不好?”

    白凝有如驚弓之鳥,搖頭道:“不行的,我用花瓶砸傷了那個人的頭,從家里偷跑出來,他們一定在到處找我,酒店不安全……而且,而且……我也沒有帶身份證……”

    她揉揉眼睛,酒意上涌,顯露出幾分醉態(tài),暈暈乎乎地道:“懷南,我是不是很煩人……我真的給你添了好多麻煩……要不然你別管我了,我在這里坐著就好,等天亮后我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景懷南怎么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

    他攙著她的胳膊,扶她起來,道:“你要是信得過我,今晚就先住我家?!?/br>
    白凝心下一喜,裝作站不穩(wěn)的樣子,栽進(jìn)他溫?zé)岬膽驯Ю?,被他半扶半摟著坐上車后排?/br>
    景懷南開車很穩(wěn),車內(nèi)暖氣又開得足,白凝昏昏欲睡。

    臨近年底,相樂生工作忙碌,出差也越來越頻繁,給她提供了不少作案機(jī)會。

    她已經(jīng)暗自定好計劃,新年之前,一定要把這位悲天憫人的景醫(yī)生拿下。

    然后嘛——

    自然是抓緊時間多睡上幾回,等玩膩了便找借口脫身。

    她撒下這么個彌天大謊,打的就是速戰(zhàn)速決的主意,戰(zhàn)線拉得太長,容易露出破綻。

    那么——

    今天晚上,她能進(jìn)展到哪一步呢?

    開進(jìn)地下停車場后,景懷南拉開車門,發(fā)現(xiàn)白凝已經(jīng)醉得神智不清。

    將癱軟如棉的她抱進(jìn)電梯,又一路抱進(jìn)房間,景懷南后背出了一層的汗。

    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出于別的原因。

    把她放在沙發(fā)上,他先倒了杯溫水,半哄半勸地喂她喝下,又去客臥收拾整理,取出干凈的四件套換上。

    白凝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處處都充滿著一個作息規(guī)律、衛(wèi)生習(xí)慣良好的獨(dú)居男人的氣息。

    客廳一塵不染,家具陳設(shè)簡單卻透著不俗的品位,茶幾上養(yǎng)著盆生機(jī)勃勃的君子蘭,枝葉舒展,橙紅色的花簇簇挨挨,開得活潑熱鬧。

    花盆旁邊,是幾本醫(yī)學(xué)專業(yè)書籍,有一本平攤著,夾著二十四節(jié)氣的書簽,上面的注解筆跡疏闊大氣,自成風(fēng)骨。

    身后傳來腳步聲。

    白凝重新闔眼,裝作睡著的模樣。

    她其實喝得不多。

    女人爛醉如泥的時候,基本不會有多好看,還怎么誘人上鉤?

    那一瓶酒,她只沾了沾唇,剩下的灑了些在發(fā)間和裙子上,便足以營造出借酒澆愁的假象。

    景懷南從鞋柜中找出一次性拖鞋,喚了白凝幾聲,見她毫無反應(yīng),只好半蹲在她面前,越矩地幫她換上。

    細(xì)細(xì)的高跟鞋褪下,白瑩瑩的腳生得纖細(xì)玲瓏,骨骼修長,肌理細(xì)膩。

    女人的腳,天然便帶著含蓄風(fēng)流的情色意味。

    “六寸膚圓光致致,白羅繡屧紅托里?!?/br>
    這兩句詩忽然躍進(jìn)腦海。

    握著腳踝的手驀地升溫,景懷南因自己不應(yīng)該有的旖旎想法而心生慚愧,連忙擯棄雜念,目不斜視地幫她換好拖鞋。

    將白凝抱到床上,蓋好薄被,景懷南取了熱毛巾,動作輕柔地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拭干凈。

    他正打算離開,一只冰涼的小手,忽然抓住了他。

    景懷南低下頭,看見女人緊鎖眉頭,臉色痛苦,身子蜷縮在一起。

    “白凝,你怎么了?”景懷南關(guān)心地彎腰詢問,掌心被她的手指用力捏著,給他一種自己十分被人需要的感覺。

    “……胃疼……”白凝的聲音很輕很弱,睫毛胡亂顫抖著,像入冬后行將凋亡的蝴蝶,“老公……我好難受……”

    “冰箱里還有粥,我去給你熱一碗,你等我一下?!本皯涯先崧暟参俊?/br>
    好不容易勸她放了手,他來到廚房,從冰箱里取出早上煲好的青菜豆腐粥,放在小火上慢慢加熱,修長白皙的手執(zhí)著湯匙,一圈一圈攪動。

    待到米粒的香氣撲到平靜柔和的面上時,景懷南忽然心生恍惚。

    上一次家中來客人,是什么時候呢?

    他已經(jīng)回憶不起來了。

    他習(xí)慣了獨(dú)居的日子,與世隔絕,安靜寂寞,卻也樂在其中。

    和前妻糾糾纏纏許多年,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熱情,令他身心俱疲。

    這幾年,心境如同古井,一個人買菜、做飯、上班、休閑,并沒什么不好。

    可是,到底是什么,令他沉寂了這么久的心湖,開始泛起微瀾?

    景懷南不敢深想。

    他也不能深想。

    白凝那一重已婚身份,對他來說,不啻于天塹。

    更何況,君子怎么能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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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工作比較忙,晚了半個小時,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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