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33 章
外邊守夜的人發(fā)出的。 唐灼灼睡得正迷糊,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驚醒了,她費力睜開半只眼睛,就被霍裘拍了拍后背,男人聲音醇厚沙啞,帶著輕哄的意味:“沒事,睡吧。” 她從喉嚨里嗯了一聲,從善如流地應(yīng)下,也真的乖乖閉了眼睛。 李德勝在門外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稟報:“殿下,鐘將軍與人搏斗,被挑了手腳筋丟在了林子里,如今太醫(yī)正在鐘府診治,鐘良娣方才得了消息昏了過去?!?/br> 霍裘猛的睜眼,翻身下床,衣袖倏爾間被原本睡著的女人輕輕扯住。 昏暗的環(huán)境里,唐灼灼神色莫名,她眨了眨眼,覺得喉嚨有些干澀,“殿下是要去瞧良娣嗎?” 霍裘摁了摁發(fā)痛的眉心,外頭李德勝稟報時話只說了一半,若他所料不錯,鐘宇是替他帶回了那樣?xùn)|西,也同時丟了大半條xing命。 “嬌嬌,孤等會就回來?!彼麖澭嫠戳艘幢唤?,又捏了捏她軟綿的臉頰,笑道。 唐灼灼不錯眼地瞧,再次重復(fù)先前的話,“殿下要去玉溪宮嗎?” 她皺著眉有些嚴(yán)肅,極像平日里鬧的小xing子,霍裘只以為她是被人吵醒了心底不舒坦,低嘆一聲將人拉在懷里輕哄,聲音極柔和:“鐘宇被孤派出去拿一件東西,如今生死不明,孤得去瞧瞧。” 唐灼灼眼瞼低垂,輕微頷首,再抬頭時又是一臉含糊困意,將男人推離了床榻邊,一邊連聲嘟囔:“殿下快些去吧,外頭人該等急了?!?/br> 可真等人走了,唐灼灼盯著杏色的床幔,秀氣的黛眉狠狠皺起,片刻后掀被起身。 安夏進(jìn)來換了盞燈,十分自然地給她按揉肩膀,見著主子身上有些青紫的痕跡,頓時別過眼去不敢再看。 唐灼灼只覺得心底憋了一團(tuán)火,她將自己縮在外頭的小小羅漢床上,以手撐頭,問:“殿下去了哪?” 安夏低著頭老實回答:“瞧著是往玉溪宮的方向去了?!?/br> 唐灼灼閉目不言,低頭撥弄了會自己的指甲,而后指腹緩緩摁到臉頰上那道rou粉色的疤上,偏頭問:“本宮現(xiàn)在這樣,是不是丑了許多?” 她臉色不好,燭光下有些慘白,安夏急忙反駁:“娘娘的美貌京都傳遍了,怎么會丑?” “娘娘別說胡話了,等會子殿下回來,見娘娘不好好歇息,可又得不好受了?!?/br> 唐灼灼揮了揮手,示意叫人都退出去。 月色清冷,她突然站起身來,沿著妝奩盒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被自己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想法驚住。 挑人手腳筋,卻是江澗西的慣用手段,且再無續(xù)接的可能,只能一輩子躺在床榻上混吃等死。 而頂著夜風(fēng)一路大步流星向前的霍裘心里也是窩了一團(tuán)的火,他皺眉沉聲發(fā)問:“怎么回事?” 李德勝一邊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一邊喘著氣道:“殿下,鐘將軍奉命拿回另一塊玄龍令,卻不料在寺里后山林子里被人挑了手腳筋,但那人好似對玄龍令不感興趣,只傷了人就走?!?/br> “如今玄龍令由鐘將軍昏迷前托人送到了玉溪宮里?!?/br> 霍裘猛的頓了步子,劍眉狹長直直入鬢,在如水的夜色里生出一股暴戾的邪意。 鐘家竟有如此胸襟,利用著嫡長子的殘廢,也要為在東宮的嫡女搏一份寵。 只是這玄龍令,哪里是鐘玉溪一個深宮女人該知曉的東西? 鐘家,最近太不安分。 等霍裘到玉溪宮的時候,鐘玉溪才將將醒過來,一見了霍裘就哭著跪到了地上,眼淚水嘩嘩地流,卻是真的傷心了。 “殿下,請為妾的哥哥做主?。$娂乙恍南蛑钕?,向來忠心不二,哥哥是家里的獨苗,如今遭此橫禍……”她聲音有些尖利,平復(fù)了一些后又哭著直直磕了個頭,“請殿下找出真兇?!?/br> 霍裘皺了皺眉,坐在了臨近的一把凳子上,也不去扶她,只問:“鐘宇叫你jiāo給孤的東西呢?” 鐘玉溪愣了愣,咬著唇將床頭的一個盒子遞了上去。 霍裘看也不看,直接將那木盒打開,里頭放著一塊染了些血的玄龍令,正是玄龍令所缺失的最后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