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還算能聽進去他的話。

    有了人帶頭，小團子們分工合作，去外面喊了粗使宮女，先將先生抬到休息室里，然后二十來個小團子排排蹲，眼巴巴看著，嘴里念念有詞。

    “褚高，先生是不是讓你氣的？”

    “才不是，我沒有！”

    “褚遠呢，你有沒有惹先生生氣？”

    從剛才就一直抱胸抿著唇不說話的瘦團子，撇了他一眼，懶得說話。

    那團子被嚇了一跳，躲到聶琥身后去。

    聶琥仰起肥臉，眉頭皺得緊緊的，一本正經(jīng)道：“都不要吵架，吵到先生了，我要揍你們的?！?/br>
    他握起小拳頭晃了晃威脅。

    褚稷趕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么一幕，小團子們對峙的對峙，蹲墻角的蹲墻角，圍在聶瓏身邊的也圍成一圈兒。

    他將聶瓏身邊的幾只團子撥開，將她略微發(fā)涼的手握在掌心中，眉頭蹙得死緊，眼里一片冰涼。

    “怎么回事？”

    “太醫(yī)什么時候到，小安子你再去催催。”

    安公公應(yīng)了一聲好。

    安公公安排人將小團子們疏散，團子們不愿意走，扒在門上扒在桌腿上，小小聲地抗議，“我們要看先生沒事才走?！?/br>
    安公公：“……小公子姐兒們都先出去，去學(xué)堂坐著，咱們這么多人留在這兒是不是擠著了？回頭打擾到太醫(yī)給娘娘把脈怎么辦？”

    小團子們遲疑地互相看了眼，“真會影響？”

    “那你不能騙人，我們就在外頭等著，等不到今日就不回府了！”

    安公公：……他摸了把汗，這些團子們才幾歲大小，就不好忽悠了。

    小路子一路小跑過來跟在皇上后面，這會兒已經(jīng)是喘得不成樣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斷斷續(xù)續(xù)說道：“回皇上，娘娘先前課上著無緣無故就暈倒了，好在是在院前那片沙地上，沒磕到。”

    “小葉子已經(jīng)去請了太醫(yī)，照著腳程，估摸著也差不多快到了。”

    這邊話音剛落，便見小葉子領(lǐng)著滿頭大汗的太醫(yī)急匆匆跑進來。

    “皇上……”

    “別廢話，快給皇后瞧瞧怎么回事兒？”

    太醫(yī)是個稍稍年輕些的太醫(yī)，老太醫(yī)走得慢，小葉子請的是恰好是上回聶瓏去別院見小景西的那太醫(yī)。

    他深知皇上對娘娘的重視程度遠超所有人想象，半刻不敢耽誤，上前把了脈。

    剛開始還一臉眉頭緊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娘娘真出了事，到時候皇上覺饒不了他們。

    沒多久閉目思索，再睜開眼時，眼里含了驚訝和不敢置信，甚至大膽瞅了眼皇上。

    褚稷在一旁看著，看那太醫(yī)千奇百怪的臉色，一顆心七上八下。

    上輩子世人都說他是個明君，可他再對得起所有人，又怎樣？

    剛剛意會到自己的心意，枕邊人已經(jīng)纏綿病榻，以至于他一聽寶兒暈倒了，雙手雙腳甚至不受控制地冰冷。

    上輩子寶兒生病的樣子猶如桎梏一樣纏住了他，一點小小的風(fēng)吹雨打都足夠叫他心驚膽戰(zhàn)，再無半點平日的君王風(fēng)度。

    直到——

    太醫(yī)偷偷看了眼皇上的臉色，有些奇怪，不確定又把了下脈，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帶著幾分遲疑道：“娘娘這是……滑脈，微臣瞧著應(yīng)是有了?！?/br>
    褚稷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甚至幾乎同手同腳。

    “滑脈，滑脈……有了……”幾個字在他耳邊不斷循環(huán)，他再說出口的話帶了幾分輕微顫音，“你說的可是真的？皇后因何而昏迷？身體要不要緊，摔那一下可有影響？”

    太醫(yī)：……

    他有些害怕，生怕自己才疏學(xué)淺叫皇上空歡喜一場，畢竟聽說早朝時皇上才剛剛說了自己有弱精之癥，這會兒立馬診出皇后有了皇子……

    皇上脈案是太醫(yī)院幾個長者去把的，他不清楚，卻也知道弱精之癥要個子嗣多么困難，也難怪皇上高興驚訝成這樣。

    他不敢打包票，畢竟月份瞅著淺，脈象時有時無的。

    “皇上可等鐘太醫(yī)等前輩一同為娘娘把脈，微臣才疏學(xué)淺，生怕錯漏。”

    “至于娘娘因何而暈倒，微臣看著應(yīng)是娘娘體內(nèi)氣血不足，又正值妊娠，胃口不佳，體內(nèi)血氣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