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拿在手里，又走到廚房那邊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半之后放在了桌邊，道：“你看到了什么，我就干了什么。”

    “你瘋了！”

    朱守慶的怒火是從剛才看到蘇妙起就開始積攢的，這會兒完全壓不住了。

    “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再過幾天第二輪證據(jù)jiāo換完我們就要上庭了！你到現(xiàn)在還在亂搞男女關(guān)系，是覺得人家手里關(guān)于你的把柄和證據(jù)還不夠多，非要給人送人頭嗎！”

    方不讓并不說話。

    他竟然走進(jìn)了廚房，把掛在柜子里的鍋取下來架上，然后往里倒上水，打開了火，問了一句：“朱律吃飯了嗎？”

    朱守慶沒好氣道：“不餓！”

    方不讓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只描金的細(xì)瓷碗，回頭看向程白：“程白你吃了嗎？”

    程白有點(diǎn)蒙，下意識道：“吃了。”

    方不讓于是關(guān)上了碗柜，站在調(diào)料架前面，拉出了油鹽醬醋，放進(jìn)碗里調(diào)了個料，又從旁邊的冰箱里取出了半筒寬掛面，從里面抽了一部分出來，放在小秤上稱了一下。

    114克。

    他又抽了幾根加上去，125克正正好。

    然后把剩下的面放回冰箱，秤上的面下進(jìn)水剛滾了的鍋里。

    手指持著長筷，在那沸水中撥弄兩下，看面條變軟了浸進(jìn)水里，他才回頭跟朱守慶說話：“我打官司從來只收別人送的頭，沒有自己送的興趣。”

    坐在這頭的朱守慶和程白險些看呆了。

    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diǎn)半。

    一秒鐘好幾塊的方大律在自己下面，幾乎全程站在廚房里跟他們說話。

    朱守慶又用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回想了一下他說的這句話，眼皮跳了跳，忽然就想到了什么：“你，你搞定了這個女人？”

    方不讓沒回答。

    朱守慶詫異極了：“可這個姓蘇的女人昨天還，還——”

    方不讓那邊傳來輕輕一聲嗤。

    程白腦海中與昨日有關(guān)的種種畫面頃刻如潮水一般回倒，再聯(lián)想起今天看見的蘇妙，忽然就明白了：“我就說有哪里不對，蘇妙昨天看上去怪怪的。她其實并不是因為什么愧疚要幫助殷曉媛一方，證明你跟她同居過，她只是在尋找一個重新進(jìn)入你視線的機(jī)會。昨天那次見面就是她的舞臺。她在向你展現(xiàn)她的魅力，而你也輕而易舉地看破了她的企圖，順?biāo)浦邸！?/br>
    方不讓笑了：“也沒那么輕易，試探了一下才確定。”

    朱守慶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程白卻蹙了眉：“試探？”

    方不讓關(guān)小了火：“蘇打水。”

    程白怔了一下，又迅速明白過來。

    再一回想。

    的確——

    昨天在看見方不讓若無其事地給她點(diǎn)了一杯蘇打水之后，蘇妙臉上的神情有一番難看。她當(dāng)時以為是方不讓對她輕慢的態(tài)度使她不快，現(xiàn)在看來是她對這一類女人還不夠了解。

    “厲害?！?/br>
    所以敢情昨天就是大家相互試探的一場戲，戲演完了，相互之間明白了對方的需求，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程白忍不住有些佩服。

    只是也覺得有一點(diǎn)想不通：“可我認(rèn)識的方大律，好像并不是一個甘愿受人威脅掣肘的人?！?/br>
    方不讓看著火，也看著面。

    也看著面重新跟著水沸上來了，他等了幾秒，便把火徹底關(guān)上。

    當(dāng)下竟笑：“程白你對我評價真高?！?/br>
    程白平淡得很：“實話實說罷了?！?/br>
    方不讓也波瀾不驚：“既然你這么看得起我，那不如再等等看?！?/br>
    朱守慶聽得背后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所以讓我總結(jié)一下，蘇妙的問題暫時解決了，被人指認(rèn)同居的危險也暫時沒了？”

    方不讓道：“差不多?！?/br>
    他把面撈進(jìn)了碗里，又問：“你們來就為這事兒？”

    之前完全是因為開門就看見蘇妙被震了個措手不及，覺得這種事太不可思議，才讓話題落在了這件事上，但經(jīng)過方不讓這一提醒，朱守慶就想起自己和程白的來意了。

    他道：“程律想到了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程白接上了話：“也不算我想到的。殷曉媛現(xiàn)在的男友mars好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