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把他的手從畢行一身上離開。巴巴里獅接到了指令，亮出牙齒，深深刺入畢行一的腿。

    疼痛頓時將畢行一喚醒，他大叫一身，渾身發(fā)抖，痛呼很快變成了嗚咽。

    秦戈大汗淋漓，在謝子京懷中醒來。他掌心全是冷汗，鬢角的汗一滴滴往下淌，眼神有些渙散，嘴唇是青白的，指尖虛軟無力。

    咬了咬唇讓自己穩(wěn)定下來，他示意謝子京把自己攙扶出去。出門前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挺直腰桿，推開了門。

    刑偵科科長跟了上來，他看出秦戈狀態(tài)不妥，想伸手攙扶，但謝子京搶先一步，讓秦戈依靠著自己。

    進入旁邊的另一間審訊室，秦戈立刻卸下了所有的強裝鎮(zhèn)定。

    畢行一的深層“海域”擒獲了他，這讓他在防御最弱的時刻受到了“海域”的攻擊。秦戈幾乎動彈不得，斜靠在謝子京身上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和顫抖。他眼前似乎仍有無數(shù)眼球環(huán)繞，畢行一的恐懼和畢凡的恐懼都被勾了起來，在他腦袋里大叫大嚷。

    “你看起來很不妙。”科長憂心忡忡。

    “對。”秦戈看著他，“所以你得到了我的一個秘密?！?/br>
    科長尷尬一笑：“我知道為什么高天月不允許你巡弋了。”

    秦戈無心和他說客套話：“你們查到畢凡的畢業(yè)檢測是盧青來做的，是嗎？那上面有畢凡的地址嗎？”

    “有。在畢業(yè)之前畢凡已經搬出了新希望的學生宿舍，她是做自由設計的，有一定的經濟來源，所以能支持她在外租房。畢業(yè)體檢的所有結果可以選擇自取或者郵寄，畢凡的家離學校較遠，所以她選擇了郵寄，在登記表上寫著她當時的住址。”

    秦戈點了點頭。

    盧青來告訴畢行一“你會擁有一個meimei”，正是他把畢凡的地址透露給畢行一的。

    秦戈把畢行一“海域”里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刑偵科科長。

    “盧青來我們確實關注到了，但沒想到他……”科長思索片刻，道，“這其實也不算是教唆犯罪。他只是給了個提示，沒有任何具體的方式。而且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秦戈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我可以把我看到的事情全都寫進報告里?！鼻馗暾f，“你們可以根據(jù)我的鑒定報告去調查?！?/br>
    “不行啊，秦戈?！笨崎L為難地蹙起眉頭，“你巡弋的是畢行一的‘海域’，你的鑒定報告也只能證明畢行一的情況，不能作為指控別人的證據(jù)?！?/br>
    “……那怎么辦？！”秦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嘶啞地喊，“盧青來確實是有問題??！”

    謝子京連忙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稍作平靜。

    “我們會繼續(xù)關注盧青來?！笨崎L起身道，“你放心，既然存在這樣一個人，我們就不可能放過他?！?/br>
    秦戈頭疼yu裂，反胃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推開謝子京沖進辦公室里的衛(wèi)生間，但干嘔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來。

    灌下大量溫開水之后，秦戈強撐著寫完了畢行一的鑒定報告，直到將報告jiāo給刑偵科，他才稍稍安心。

    “我已經聯(lián)系過高主任了。”科長放下電話告訴他，“他還是那句話，在沒有確切證據(jù)和調查結果之前，不能打草驚蛇。但他已經決定把盧青來剔除出高考‘海域’檢測的隊伍，具體的理由由他那邊來想，你先回去休息。放心吧，我們會盯著盧青來的?！?/br>
    .

    這一次巡弋對秦戈的影響遠比之前幾次更強烈。

    他每每閉上眼睛，就能在黑暗之中看到無數(shù)圓睜著的、盯視著自己的眼球。那些眼球顏色各異，但無一例外都充滿惡意。

    秦戈不敢閉眼了，他依靠在謝子京懷中，看著車窗外飛快掠過的街景。出租車司機不時從后視鏡瞥他一眼：“臉都青了，小伙子真不去醫(yī)院么？”

    兩人回到了秦戈家中，秦戈倒在床上時，牙關打顫。他非常害怕，但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來自他人的恐懼像冬季的寒意，鉆入他的身體，無孔不入地吞噬著身體原本的溫度。

    謝子京在廚房里燒水忙碌，秦戈躺了幾分鐘，冷得受不了，干